花万紫朗读声道:“众位朋友听了,谢先生说小兄弟原来不是人,算不得数。”她说的若是旁人,余人不免便笑出声来,至少雪山派同门必当附和,但此刻四周却静无声息,只怕一枚针落地也能听见。
谢烟客脸上又是青气一闪,心道:“这丫头用言语僵住我,叫人在背后说我谢某言而无信。”突然心头一震:“啊哟,不好,莫非这小子是他们故意布下的圈套,我既已伸手将令牌抢到,再要退还他也不成了。”他几声冷笑,傲然道:“天下又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姓谢的了?小子,你跟我去,有什么事求我,可不与旁人相干。”携着石破天的手拔步便行。他虽没将身前这些人放在眼里,但生怕石破天后有人指使,当众出个难题,要他自断双手之类,那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是以要将他带到无人之处,细加盘问。
花万紫踏上一步,柔声道:“小兄弟,你是个好孩子。这位老伯伯最爱杀人,你快求他从今以后,再也别杀……”一句话没说完,突觉一股劲风扑面而至,下面“一个人”三字登时咽入了腹中,再也说不出口。
原来花万紫知道谢烟客言出必践,自己适才挺剑向他脸上刺去,他说记下这笔帐,以后随时讨债,总有一日要被他在自己脸颊刺上一剑,何况六个师兄中,除王万仞外,谁都欠了他一剑,这笔债还起来,非有人送命不可。因此她干冒奇险,不惜触谢烟客之怒,要石破天求他此后不可再杀一人。只须石破天说了这句话,谢烟客不得不从,自己与五位师兄的性命便都能保全了。不料谢烟客识破她的用意,袍袖拂出,劲风逼得她难以毕辞。只听他大声怒喝:“要你这丫头罗嗦什么?”又是一股劲风扑至,花万紫立足不定,便即摔倒。
花万紫背脊一着地,立即跃起,想再叫嚷时,却见谢烟客早已拉着石破天之手,转入了前面小巷之中,显然他不欲石破天再听到旁人的教唆言语。
众人见谢烟客在丈许外只衣袖一拂,便将花万紫摔了一交,尽皆骇然,又有谁敢再追上去罗唣?留在原地面面相窥。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在了远处的一双眼睛中……
“老大,旺财到底是去哪了,怎么会突然就拜了师父,被带走了?”一行人中少了石破天,韦小宝总觉得浑身不自在,那天烈飞煌莫名其妙得对众人说了一句,石破天拜了师父,被接走了,就没下文了。
这样的答案众人都无法接受,但烈飞煌的**威在上,也没人敢多问,直到此刻入了大清,与众人分手在即的韦小宝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放心吧!他有他自己的机缘,等过个几年,你们就能再见面了。”烈飞煌百无聊赖的躺在马上,入大清国后,他所见所闻的就都是那一头头半秃大辫子,俗话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帮清人还真是不孝,一出生就把老爸老妈给的头发剔去了一半。
虽然此时在大清国,但烈飞煌等可没有入乡随俗的打算,尤其是烈飞煌,他向来注重外貌,他那头飘逸的秀发可着实费了他不少功夫,要他剃头,做梦!
本来,在大清国中,除了外邦使臣,不留辫子着都会被以叛逆罪论处,但小小的关卡城门又怎么能难倒烈飞煌等人呢?撑着天黑,在老顽童空运系统的帮助下,一行人轻轻松松的就入关了。
只要被他们入了关,那之后的事就好办了,人多的时候往头上带顶大帽子,再象征性的把头发扎成一条辫子也就能蒙混过关了。
“小宝,快到你老家了,有没有什么感触啊?”
“哇,老大,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呜呜,一想到要与大家分开我就万分不舍,我悲戚!我心痛啊~~~~~~老大!你怎么也得给我几千两定定心吧!”韦小宝一把抱住烈飞煌的脚,痛哭流涕。
“我靠,就知道你小子打什么主意!”烈飞煌一脚把韦小宝甩开,这小子大鱼大肉惯了,现在怕回到丽春院没的享受,便想从烈飞煌这捞点银子花花。
就在此时,忽闻天上雷鸣阵阵,眼看大雨就要倾盆而下了。
“嗯,要下雨了,师父,前面好像有一处庄园,我们去那儿避避雨吧!”老顽童运足目力向前观望了一会儿说道,以他的功力倒是不怕自己被淋湿,但湿的衣服穿在身上总是不舒服的。
“也好,那我们就快些吧!”说完,烈飞煌带头快马加鞭向老顽童所指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