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苗人凤是一名沉默寡言的的人,而且家境贫寒,他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那一身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功,可南兰却对这些根本不敢兴趣,她希望自己的男人风雅斯文、懂得女人的小性儿,要男人会说笑,会调情……这些苗人凤都做不到。
而且南兰压根儿瞧不起武功,甚至从心底里厌憎武功。因为,她父亲是给武人害死的,起因是在于一把刀;又因为,她嫁了一个不理会自己心事的男人,起因是在於这男人用武功救了自己。
她一生中只有一段短短的时光,对武功感到了一点兴趣,那是丈夫的一个朋友来作客的时候。那就是这个英俊潇洒的田归农。他没一句话不在讨人欢喜,没一个眼色不是软绵绵的教人想起了就会心跳。但丈夫对他却不太热情,爱理不理的,于是招待客人的事儿就落在她身上。相见的第一天晚上,她睡在**,睁大了眼睛望著黑暗的
窗外,忍不住暗暗伤心:为什麽当日救她的不是这位风流俊俏的田相公,偏生是这个木头一般睡在身旁的丈夫?
过了几天,田归农跟她谈论武功,发觉她一点儿也不会,便教了她几路拳脚。她学得很起劲,虽然她还是不喜欢武功,只因是他教的,就兴致勃勃的学了。
没多久那件事儿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但南兰并不后悔,反而下了决心。丈夫、女儿、家园、名声……一切全别了,她要温柔的爱,要热情。于是她跟著这位俊俏的相公从家里逃了出来。于是丈夫抱著女儿从大风雨中追赶了来,女儿在哭,在求,在叫“妈妈”。但她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和归农在一起,只过短短的几天也是好的,只要和归农在一起,给丈夫杀了也罢,剐了也罢。她很爱女儿,然而这是苗人凤的女儿,不是田归农和她生的女儿。
苗人凤凝神望着眼前一步都不肯退让的妻子,他要推开她只需举手之力,就算此时的他已经元气大伤,要杀田归农也是易如反掌,但硬生生阻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却成了他心中无法逾越的天堑,他的人要越过这一坎很容易,但他的心却跃不过。
此时的苗人凤心中甚至在想,他可以为了她放过田归农,只要她跟著自己回家去,这件事以後他一定一句不提,他只有加倍爱她,只要她回心转意,他需要她,女儿需要她!
这时,他忽然见到南兰微微地侧过头去,她笑了,笑的很甜,她的眼中露出无限的温柔,深情款款地望着,但她所望的人却不是他这个丈夫,也不是她们那正沉睡着,在梦中嘴里仍就喃喃自语唤着“妈妈”的女儿。
她瞧得的人是田归农,她眼中的深情是苗人凤从未见过的,妻子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望过自己一次,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南兰的这种眼神。
这个眼神中透出一股义无反顾的诀别,放佛只要能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对自己的身死便完全的不在乎了。
望着这样的眼神,苗人凤的心……死了!
散去提聚的内力,放下欲夺命的手掌,苗人凤默默无声的来到睡在火堆旁的女儿身边,轻轻地,温柔地将苗若兰幼小的身子抱入怀中,用自己厚实的外衣将她包裹了紧紧地,接着一步一步沉重地向门外走去,他走得很慢,至始至终也没有在看过任何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