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万籁俱寂的荒野之上,一座孤寂的茅屋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不堪受力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倾倒一般,但这座茅屋显然比表面上看来要结实的多,任凭狂风呼啸越演越烈,它却依旧这样摇摇晃晃地支撑着。
忽然间,月光下现出一条矫捷的人影,一身黑袍,黑巾覆面,举步腾挪之间,尽显一身上乘轻功。黑衣人看来不是第一次来此,只见他轻身落到茅屋附近,谨慎地窥伺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他一个闪身,晃入茅屋之中。
进入茅屋,他先是屏息凝神,锐利的双眼中透出两道隐含煞气的精芒,将茅屋内中上上下下四处都打量了一番,接着他慢步走到中间的木桌上,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老旧木桌,桌子的四个撑角都已经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与腐烂,整个桌体就好似这座茅屋的本体一般,摇摇欲坠。
桌面上满布灰尘,好似已经许久无人触碰了,整个桌面上只有一盏沾满了尘土的油灯,灯中的灯油已经干枯许久,整个茅屋内外都仿佛在印证此地已经久无人烟的事实。
黑衣人来到油灯上方,轻轻一指按在灯芯上,接着就听茅屋的后墙传来“格拉格拉”的响动,后墙忽然裂开一个一人大小的方框,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又一个闪身进入方框中,只见方框内中是一个狭窄通往地下的入口,这个入口很小,最多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当黑衣人完全自入口进入地下后,整个后墙又再次动了起来,顷刻间已经完全恢复原样了,丝毫看不出有人曾到访的迹象。
通往地下的阶梯很长,弯曲曲折,黑衣人大概走了约百米的距离,前方才出现隐约的火光,再向前行了约三十米,他才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厅,这个大厅很大,一眼观来足足不下一百平米。
大厅的中心同样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桌台,不过比起茅屋里的那个,这个桌台怎么看都要比它结实多了。桌台边端坐着一个同样覆面之人,不过与黑衣人不同,此人的周身上下都是一片灰色。
“哦!你先到了。”见到灰衣人,黑衣人并没有任何讶异的表现,看来他们是早已事先约好在此碰头的。
“哼!来了很久了。”灰衣人好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的言语中暗带责怪之意。
“哈哈,看来你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对灰衣人的怨气不以为意,黑衣人好正无暇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两人显然交情颇深。
“哼!不是今天,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当说道“那件事”三字时,灰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深深地恨意。
“哈哈哈,彼此彼此,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同样也是如坐针毡。”黑衣人笑呵呵的说道,虽然他言称自己如坐针毡,但看他的样子倒是心情不错。
“如坐针毡!?那你还笑的出来?”
“自然笑得出来,为什么不笑。”黑衣人慢吞吞的回答,接着他的语气一变,有些悲凉的道:“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连笑都不笑了,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