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威尔笑着又催促着跨下的马儿加快了几分向着女儿追去。
夜晚,大马港,
爱莲娜手里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裙在灯下做着绣活,这件长裙是她为女儿恩琳绣制的,丈夫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放在一边。 昏黄的油灯下爱莲娜皱着眉头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的绣着,她的绣功并不好,以前在家中就没有耐心坐下来好好的学习绣活因为在家里极受父亲宠爱,父亲也没有逼过她,嫁人之后鲍威尔更是待她如珠似宝,宠着她让着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现在真要想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艺差劲到不行。
她从一出生就没有受过多少苦,但是这最近几个月来可是连遭变故,先是父亲的自杀然后又是光明神教的追杀,他们跟着莱德一路之上不敢走大路只敢在夜间行走山路,仓皇出逃身上的银钱不少但是却没有几个人带了食物、衣服等等必须的东西,白天的时候又不敢到人多的地方购买,于是一家人只有流落在野地里,有钱也买不到吃食与衣服,到了最后赶到这里的时候一个个都变成了乞丐模样,要不是莱德在这里有一位朋友可以帮他们改头换面,为他们在城防申请户籍,谎称是大陆中部来的商人,他们恐怕还是躲不过光明神教的追捕还要继续流浪呢!
“唉!”
爱莲娜唉了一口气放下了图案绣得歪歪斜斜不成样子的长裙,脑子里转动着无数个从出逃开始就一直在想的疑问,为什么父亲会自杀?为什么光明教皇会追捕他们?他们说我们家是异教徒,可是父亲虽然并不喜欢家里人信奉光明神教但是也并没有公开反对过啊!更不要说参加什么异教组织了!但是他们一家怎么会突然就成为了异教徒呢?难道是弄错了!可是……爱莲娜又想到了那一天老宅里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势,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采用那么激烈的方式与光明神教的人同归与尽?难道他真是背着家里人在做反对光明神教的事吗?
她又想起她离开家那天撞见了清洗父亲衣物的女佣在后面偷偷摸摸清洗有血迹的衣物,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被父亲急急的赶出门就不会走后门也不会撞见女佣,女佣说父亲严令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难道父亲的伤别有内情?那个时候心里虽然疑惑却没有去细想,现在看来真是大有问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
她叹了一口气想起了没有消息的丈夫,如果是鲍威尔在这里就好了,父亲与鲍威尔一向亲近,丈夫一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就算不知道,有他在自己的心里也踏实很多,但是……鲍威尔,你在那儿啊!自己匆匆交待穆法他们赶快离开,又让他想个办法通知丈夫,也不知道丈夫收到信没有?要是他茫然不知回到了威尼特可怎么办呢?又或者他知道了消息但是为什么一直没有来找他们呢!
爱莲娜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长裙心里牵肚挂肚,看着裙子又想起了女儿恩琳,女儿跟着魔法师游历大陆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会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要是光明神教的人想要抓她怎么办?她的老师会不会保护她呢?
想到这里她更加的揪心,又叹了一口气重又拿起了针钱绣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日日夜夜伤心父亲的去世,担心丈夫和女儿的安危,弄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人瘦了一大圈,实在难受了就弄些丈夫和女儿的衣服来绣一绣,也让自己有一个寄托要不然还真是撑不下去了。
“哎呀!”
心神恍惚的她手里一偏,长长的绣针刺进了肌肤里,抽开针来血珠子随渗了出来,她捧着手坐在灯着想着要是平时这个时候丈夫早就跑过来呵护疼惜了,还有懂事的女儿也会把自己的手指拿在嘴里吮吮吧!想到这里爱莲娜终于忍不住又哭了出来,鲍威尔、宝贝儿你们在那儿啊!我们一家人还有相见的一天吗?我为你们做的衣服你们还能穿上吗?
她想着这些越想越伤心,眼泪不断的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爱莲娜伤心的捧着女儿的长裙默默的哭着,这时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了嗵嗵嗵的脚步声,
“爱莲娜!爱莲娜!”
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