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第一篇 朝太阳奔驰的马(下)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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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朝太阳奔驰的马(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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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啊!仰慕高贵仕女杰米妮的骑士修奇!”“喀啊啊啊!”我居然扑向村里的那些小鬼,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像话。

问题是我这张嘴。

我那时到底为什么会喊出那个名字呢?大概三个月之内,我都会被说成仰慕仕女杰米妮的骑士修奇了。

我看到卡尔从书店里走了出来。

他举起手对我说:“喂,修奇骑土!”……搞不好会被说一辈子。

“卡尔!别这样说啦!”“哼。

你是要否定自己面临生命危机时喊出的真心话吗?”“那个时候我疯了!脑筋烧坏了!不,你也知道吧,头脑像我一样笨的家伙,有时候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一定要这样贬低自己吗?卡尔微微笑了笑,向我身边的泰班说:“您好,泰班。

今天还要继续那种训练方式吗?那我也想看看耶。”

“想看就来吧。

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后面那一大群人?”事实也是这样。

我们的后面聚集了一大群村人。

秋收一结束,村里的人就没什么事可做了,结果我训练的过程就变成他们看热闹杀时间的上好材料。

所以每天早上,我跟泰班一从散特雷拉之歌出发,就一定会听到有人大喊“啊!仰慕高贵仕女杰米妮的骑士修奇!”,接着村人就一次增加一两个开始跟在后面。

就算这样那也还好,可是甚至有人还提着野餐篮跑来,这到底算什么?卡尔好像是跑来村子里找书,结果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很高兴加入我们一行人。

他一加进来,酿酒厂的老么米提就插嘴了。

“喂,卡尔?你赌哪一边?”“赌什么?”“赌修奇今天到底喊谁的名字。

因为现在杰米妮是压倒性的高票,所以如果赌其他人的话,可以赢得的彩金相当高。

你知道吗?最近许多小丫头都跑来谄媚修奇,顺便乞求他喊自己的名字。”

卡尔变得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我则是瞪着米提,恨不得把他抓来吃了。

但是米提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说了:“喂,米提,今天修奇应该会死,对吧?”“应该是。

泰班说他今天要叫合体兽来。”

我大概会发疯,不断跳来跳去之后因为心脏麻痹而英年早逝。

泰班说什么要让我学习如何调整力量,其实在我们村子每天都看到不少怪物,可是他每次都叫来一些连我们都没看过,打起来很辛苦的怪物幻象。

因为是幻象,虽然不会真正死掉,但是战斗的过程中很有临场感,弄得我非常紧张。

“为什么不召唤一些狗头人之类的东西来呢?”“你不是戴着OPG?至少也要找跟你旗鼓相当的吧。”

“你的意思是合体兽跟我旗鼓相当?”“反正又不会死,你有什么好不满的?”“可是被杀的感觉很差啊!”泰班只是在那边嗤嗤笑。

死亡那一瞬间的感觉真的很差。

不管是被石像怪的爪子打中,在上打滚之后,还看见石像怪在上飞的时候,或者是被蛇女怪的尾巴缠住,听见自己肋骨断掉的声音,感受到蛇女怪吐出的气息吹在我脸庞上的时候,那种既可怕又讨厌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啊,在这里我要为自己作一些辩护。

到最后我还是一剑把石像怪的头砍了下来,而蛇女怪一丝不挂的上半身……看了会有些不好意思啦,所以我跑到它的背后,把它的翅膀拔了下来。

既然是幻象,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自己的伤口也是幻觉,根本不会受真正的伤。

但是今天泰班要叫出合体兽的幻象。

天啊。

直接把我杀了吧。

我想求他至少让我死得有格调一点!但是村里的人根本不顾我的心情,好像集体郊游一样跑来参观,所以我感觉更凄惨了。

“心情不要这么糟嘛!你现在已经很不错啦。”

杰米妮轻轻拍了拍我肩膀。

说起来我现在已经很少因为无法控制我自己的力量而胡乱转起来。

某种程度上我已经可以随意操纵力量了。

但是我只是个蜡烛匠而已啊!不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战士。

就算我戴着OPG,也还没办法跟合体兽战斗的。

“咦?这是什么声音?”泰班突然说出了奇怪的话。

我看了看泰班。

“很急的脚步声,应该是士兵。

发生了什么事?”果然一阵子之后,我就看见前面有很多士兵跑来。

他的耳力还真好!士兵们一看到村人还有站在前面的泰班,就更急忙跑来,还一面喊着说:“泰班先生,有急事,有危急的患者!”啥?有危急患者?“泰班,我背你!”我二话不说,就把泰班背了起来。

以泰班那种体重,我一点都不觉得重,我一面开始跑,一面大喊:“城里面会有什么危急患者?”村里的人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开始跑。

士兵们在我身边跑着,对我背上的泰班说:“今天早上有一个征讨军士兵回来这里了。

但是他受了重伤!哈梅尔执事叫我们赶快请泰班先生过去……”什么?征讨军,难道是阿姆塔特征讨军?而且还受了伤,而且又只是一个士兵。

其他人,包括指挥官都没回来,只回来了一个士兵?泰班在我身后阴郁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到达城里,就发现哈梅尔执事正在宅邸的玄关焦躁等我们。

哈梅尔执事看到了我背着的泰班,马上打开了玄关门,把我们接到大厅里头去。

并且不让其他人进来。

“患者需要安静。

你们想必一定很急着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请你们先忍耐一下。”

“等一下!执事大人。

你是说只有一个人回来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请你安静下来!我会慢慢解释的!”“喂!回来的是谁?这个应该要先说吧?”哈梅尔默默摇了摇头,好像只想让泰班一个人进去。

哈梅尔执事一看到背着泰班的我,就作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但是我现在除了当泰班的眼睛,也在当他的脚,所以后来哈梅尔还是让我进去了。

接着哈梅尔看了看卡尔。

“卡尔,你也请进吧。”

卡尔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我们三个人一进到里面,哈梅尔执事就“哐”一声将门关了起来,然后对外面的那些居民说话。

但是我们三个根本没有余暇听那些东西,就被士兵带到了楼上。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紧张感。

到底会不会是爸爸?千万一定要是爸爸!虽然身受重伤,但总比回不来要好多了。

可是进去一看,躺在二楼寝室**的却是个年轻士兵。

而且还是首都来的不知名重装步兵。

他看来一点都不像濒临死亡的人。

我虽然不知道濒临死亡的人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但是看他的脸色也没什么异常,不但没流汗,也没发出呻吟。

然而他旁边的城内女侍将被单一掀开,我的嘴里却发出了呻吟。

“你干嘛大呼小叫的?”对于泰班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士兵脸色虽然苍白,却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但是从他胸部一直到腹部却有着极为严重的伤口。

那不是好几道伤,而只是一个伤口,但甚至让人看得见他的肋骨。

我放下了泰班,感到头脑一阵晕眩。

卡尔抓住了泰班的手,带他到那个士兵的面前,我虽然头昏眼花,也还是走了过去。

泰班用手指尖摸了摸伤口。

士兵虽然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却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反而是他先向泰班开口:“您就是执事所说的那位巫师吗?”“嗯。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修奇!”“是的,我在这!”“热水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旁边就有了。”

我将毛巾沾湿,本想递给泰班,但到后来还是由我直接擦拭这个士兵的伤口。

在我擦伤口的同时,泰班开始施法。

我跟泰班在一起相处了几天,我发现他在念简单咒语的时候,并不会用到身上纹身的力量,似乎连咒语也没念几句。

但是在用复杂咒语的时候,比如说叫炎魔来,或者是接连说好几个咒语的时候,他的纹身就会发出光来。

而现在泰班的纹身发出非常强烈的光。

说起来,如果身上发光到达这种步,那应该也会需要念很长的咒语。

他的纹身不断发光,将两手放进士兵的伤口里头,那个士兵只是毫无表情注视着翻弄自己伤口的泰班。

虽然泰班看不见,但是我跟卡尔则是被这个士兵的忍耐力弄得快昏倒了。

“真了不起。

不愧是修利哲伯爵的部下。”

卡尔称赞这个士兵在别人接合他的内脏时,连吭都不吭一声。

令人讶异的是,这个士兵居然苦笑了一下。

这还算是人吗?我看着他断裂破碎的内脏经由泰班的手放回了原位,简直就快要吓死了。

我带着焦黄的脸色退到后面去。

泰班一面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一面对卡尔说:“动脉虽然没受伤,但问题是肌肉。

卡尔,你要不要帮忙适当准备一下?”卡尔点了点头,马上又想到需要开口回答“知道了”,然后就开始跟女侍要针与线,还提了几种药草的名字,命令她们快点拿过来。

虽然就我所知,卡尔饱览了许多医学书籍,但他现在指定要的那几种药草,是连我也知道的常见之物。

伤口虽然大得非常可怕,但其实也很单纯,所以药草也只用这单纯的几样而已。

女侍们急急忙忙消失了,卡尔马上就拿出一个碗,放到沸水里面煮。

女侍们拿来大把药草卡尔本来想要自己弄碎,但改变想法对我说:“修奇骑士可以帮忙吗?请你帮我把这弄成粉。

手先洗一下。”

我洗完手之后,用两手把那些东西搓成粉末状。

虽然手套上沾满了药草粉,但有啥关系?我一把它们弄成粉末,卡尔马上就把它们混合起来,全部放到水里去煮。

原来连处方比例也很单纯。

卡尔对泰班说:“准备好了。”

“好,把针跟线煮一下。”

卡尔已经把针跟线放到沸水里面了。

泰班身上闪烁的光突然消失,他把手从伤口里面掏了出来。

我瞄了一眼士兵的表情,他正赞叹看着摸弄自己伤口的泰班的巧手,好像觉得很有趣。

天啊……这时泰班无奈砸了哂舌头。

“这伤口还真奇怪。

无论如何,我眼睛看不到,没有办法缝。

卡尔?”卡尔走到前面,开始缝伤口。

在旁边看的女侍一时脸色发青,我想我的脸色大概也好不到哪去。

穿过皮肉的针反射出的闪光弄得人几乎快要昏过去了。

但是卡尔只是默默缝着,士兵眼睁睁看着针穿过自己血肉,却好像看着某个裁缝师在缝制自己的衣服一样。

卡尔看着士兵说:“你真是了不起。”

“你过奖了。”

卡尔缝完了之后,泰班就指示女侍们用绷带把伤口缠好,接着自己就退到后面。

我把椅子移了过去,让他坐下。

“这伤口还真奇怪。”

“这个士兵应该已经死了才正常。

看那伤口的样子,好像已经过了三四天,他绝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我们是不是该惊叹于人的潜能?”泰班像是无法理解似摇了摇头。

士兵听到这些话笑了笑,但是他正在喝卡尔调的药,所以没有回答。

我端着盆子走到泰班前面,泰班洗了洗手,说:“因为我已经处理过了,所以他应该不会死了。

但是他内脏受的伤很重,不可能再恢复原状了。

他没办法好好吃东西。

肌肉也会有问题。

期待要再次拿起剑来战斗,可能有些不合理……因为这个伤,想要做一般的事情也会有困难。

可能就像我们常看到的一样,变成拥有‘因公负伤勇士’之名的乞丐吧?”这时卡尔说话了。

“还好事情不至于这么糟。

虽然泰班您看不到,但是这一位的身份可是很高的。

他配戴着上面有家徽的戒指。”

士兵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但泰班却更快开了口:“是吗?那他就会成为贵族家里的累赘病人。”

士兵苦笑了一下。

泰班继续口无遮拦说:“我大概可以猜到状况了。”

我吞了口口水。

“这伤口不是武器造成的。

一定是阿姆塔特要他传什么话,所以只把这个士兵弄得半死不活,然后派他回来。”

当啷!我失手让盆子摔到上。

泰班用他看不见的眼睛向上瞪着我。

“那……这就是说,我们打输了?”“很可惜,你说的没错。”

“那,那其他士兵呢?只有这个士兵回来,那其他士兵呢?”泰班依然还是用他看不见的眼睛瞪着我,然后随口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修奇。

我猜修利哲伯爵跟领主还是安全的。

它会派这个士兵来,八成是来要赎金。

如果阿姆塔特的目的是赎金,那么它也可能抓了全部的士兵当俘虏。

这是因为俘虏越多,能要的钱也就越多。”

“是,是这样吗?真的吗?”这时士兵说话了。

“这一位所猜的都对。”

不知该怎么办,心中上心下心不安的我,突然嘴中冒出了一句:“那头愚蠢的龙!”那只全身白色,爱吃薄荷的笨龙结果还是输给了阿姆塔特。

真差劲!那头龙只知道傲慢自大抬起头,只知道吃别人献上的食物!阿姆塔特是自己猎食的。

但是那家伙只知道吃人类喂他的东西。

我想到白龙卡赛普莱,甚至比想到阿姆塔特还更生气。

哈梅尔执事召开了会议。

因为领主不在,所以哈梅尔执事就担任起领主的代理人,领主不在时负责治安的泰班也参加了。

卡尔也出席了。

我拼命拜托泰班,所以以他助手的资格而能够参加。

警备队长杉森不在,所以透纳也参与了,其他还有领主的几个辅佐官、村长跟几个长老。

这不能说是场像样的会议,所以让人感觉十分悲惨。

会议的目的是听取斯洛·麦尔韩德的陈述。

那个受伤的重装步兵名叫斯洛·麦尔韩德,他虽然身体相当不舒服,但还是坐到了椅子上。

不管他的自制力再怎么强,在手术完才一小时之后就能参加会议,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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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推辞掉了毛毯,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陈述状况。

征讨军一直进军到灰色山脉为止,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虽然有受到几个怪物袭击,但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他们最后终于到了灰色山脉的最幽深之处,在无尽溪谷入口摆下阵势的军队终于开战了。

根据前几次征讨军的幸存者的话,以及其他的情报综合看来,阿姆塔特的巢穴就是在山谷的最深处。

山谷并不是运用部队的好位置,虽然这些部队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事,但是似乎修利哲伯爵还是决心尽可能构思出最能利用这些人的战略。

他定下的战略是,由卡赛普莱先开战,而军队则是在山谷两边跟后面进行支援。

城里的警备队构成的轻装步兵在峭壁上的两旁掩护弓箭队,首都来的重装步兵跟枪兵则是一起在溪谷底下等待攻击阿姆塔特。

当然这个战略完全是依据卡赛普莱战败的情况来拟定的。

也就是说,如果卡赛普莱打赢阿姆塔特,那就不再有所动作,万一失败的话,因为阿姆塔特应该也身负重伤,所以部队不放过它,先从山谷两边用箭射住,不让它逃亡飞走,然后由重装步兵跟枪兵队上前攻击。

听到这一段,泰班的眉头皱了起来。

“真是愚蠢的计划……”斯洛听了,虽然整个表情绷紧了一下,但还是马上舒缓了开来。

泰班没看到那个表情,但还是开始对自己所说的话加以解释。

“他居然把已经够弱的部队还分成三部分。

将全部部队集中在一处是比较好的做法。

而且这个计划完全是以阿姆塔特会下到溪谷里面当作前提,不是吗?”斯洛作出了讶异的表情,然后继续往下讲。

开战的那个早晨,卡赛普莱在溪谷中咆哮,要引阿姆塔特出来。

士兵们都在溪谷上下方屏息看着这光景。

然而卡赛普莱所引出来的却不是阿姆塔特。

溪谷上方跟两旁出现了巨魔与精的军队。

人数已经不多的军队还被分成三支,再加上位置各在溪谷的上下,所以无法快速集结,于是必须各自跟精战斗。

溪谷底的重装步兵与枪兵队打得还算顺利。

但是在上面的轻装步兵和弓箭队则被精们推挤,而他们的背后就是悬崖峭壁。

精与巨魔们狂热扑来,装甲不够坚实的轻装步兵就这样一步步往后退。

特别是弓箭队,在敌我混杂的状况下,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一点威力。

结果溪谷上方的部队不是被精挥舞的半月刀砍中而死,就是坠落谷底身亡。

在这场混战之中,也没有卡赛普莱插手的余。

它顶多只能飞到精们后面吐出致命的气息,这样是毫无帮助的。

虽然卡赛普莱咆哮着施展了龙之恐惧术,但是精跟巨魔都已经陷在阿姆塔特所造成的恐惧中,所以对卡赛普莱的咆哮完全没有反应。<!--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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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溪谷上方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好不容易剩下的人都逃到溪谷底下,这时卡赛普莱才能真正到溪谷上面吐息,击退了精与巨魔。

在这段过程中,重装步兵与枪兵几乎已经将溪谷底下的敌人扫荡殆尽了。

重装步兵近战的攻击力非常强,而枪兵则可以拿着长长的斩矛,在远处顺利和精进行战斗。

但是就在这时,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溪谷。

黑龙阿姆塔特出现了。

阿姆塔特根本就不飞下去,只是对着下面喷气。

卡赛普莱在溪谷之中,一时之间无法张开翅膀,所以受到了重大的创伤。

接着阿姆塔特往下狠打之后,又咬了卡赛普莱的脖子。

但是卡赛普莱也进行反抗,反咬了阿姆塔特的腿。

因着两头龙的战争,甚至旁边的悬崖绝壁都快被打垮了。

每次它们的翅膀打到岩壁的时候,或是龙翻滚的时候,都发出雷一般的响声。

石头到处乱弹,树被连根拔起,许多大岩石滚落。

龙的鲜血像暴风雨一样狂喷。

阿姆塔特呼出的酸性气息碰到岩壁之后,开始冒出呛人的烟,溶解之后却又被卡赛普莱所吐的冰气息碰到而冻结。

刹时间无尽溪谷里犹如狱一般。

这时修利哲伯爵下达了撤退命令。

士兵们都各自散开逃跑。

溪谷附近都是森林形,所以散开后再跑是比较好的。

斯洛也是在那时开始逃亡。

但是他跑了一阵子之后,听见后方有拍动翅膀的声音,也感觉到狂风袭来。

他非常害怕,向后转身的那一瞬间,阿姆塔特的脚爪正对着他打来。

这一打,他的肚子就裂开了。

斯洛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只能躺在那边静静等死。

但是那时突然传来了撕扯鼓膜的震动声。

斯洛的肚子虽然有伤口,然而他还是不得不蒙住了耳朵。

一阵子之后,震动慢慢平静下来,变成可以听得懂的说话声。

“人类啊,你的伤口在往后一周之内都不会恶化。”

斯洛睁大了眼睛朝上望去。

虽然阿姆塔特因着跟卡赛普莱战斗所受的伤,身上到处都流着血,但是躺着往上望去时,龙的高度甚至差点逼使得斯洛昏了过去。

不知道龙施了什么魔法,他自己腹部的伤口开始闪烁着微弱的光。

“在一周之内,你不会流血,伤口也会维持原来的状态。

但是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伤口就会开始恶化腐烂。”

斯洛害怕颤抖着仰望阿姆塔特。

阿姆塔特好像很累了,将肩膀挺了起来,然后继续说话。

但是它的嘴巴还是闭着的。

“我这样做,你那两条脆弱的腿才会发挥最大的速度。

去帮我传话。

如果还想要拿回你们指挥官跟愚蠢领主的性命,就给我价值十万赛尔的宝石,越快越好。<!--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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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拖拖拉拉的,他们就活不到明年的新年了。”

阿姆塔特慢慢开始拍动翅膀。

带着尘沙的风狂乱打在斯洛的脸上,所以他把脸遮了起来。

阿姆塔特的声音转为撕裂鼓膜的怪声。

“期限是一周。

你的生命就取决于你的脚程多快。

去吧!”斯洛过了好一阵子才把蒙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他看到阿姆塔特已经飞到远处的天上去了。

他猛然站起,四天四夜不眠不休跑了回来。

“嗯……所以伤口过了这么久,还能维持原状。

而且这么快就能够参加会议。”

泰班点了点头。

斯洛微微笑了。

“是的。

这真是很可怕。

一面跑一面抱着肚子,不让自己的内脏从伤口中掉出来,真是很恐怖的经验。

我体会到既不流血,也不会感觉疼痛,就好像受伤的是别人一样,这种伤口才是最可怕的。”

开会的每个人脸色全部开始发白。

我无法再忍耐下去,所以插了嘴。

“那其他士兵怎么样了呢?”斯洛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也有听说,你父亲参战了吧?但很抱歉,我没看到其他的士兵。”

我垂下了头,卡尔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的,尼德法老弟。

你又没有看到你父亲真的去世。

而且他刚才不是说,枪兵队一直战到最后,几乎没有受什么损伤吗?”我抬起了头,神色开朗说:“对啊。

爸爸跟我约好说他一定会回来。

嗯。

搞不好他现在正躲在家里,准备等我回去的时候吓我一跳呢。”

我尽可能想要笑着讲话,但是看到周围人们的反应,我才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糟糕。

我又再度低下了头。

哈梅尔执事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管怎么说,首先还是要联络国王陛下。”

泰班似乎不太认同说:“虽然说起来应该这样做……这次的战争是国王管的吗?”“不是的。

陛下只负责支援,战争成败的责任在领主身上。

领主用授权的方式,拜托修利哲伯爵担任作战指挥官。”

“那所有的责任都该归给贺坦特领了。

不管是将他们两个弄回来的责任,或者凑钱的责任都一样。

国王光是因为自己派去支援的白龙身亡这件事,应该就已经够火大了,他还会帮忙出赎金吗?”哈梅尔执事再次摇了摇头。

“就算把领主的家产全部变卖,搞不好也凑不出十万赛尔……再加上这些财产几乎都是领,不是随便某个人都有能力买的……邻近的领主大概也不会想买吧……”这时斯洛很吃力说:“如果跟修利哲伯爵家里联络,他们应该会给我们一些支援。

而且我们也常看到一些这种情况的例子,如果向陛下请求,他就会给予贺坦特领长期的无息贷款。<!--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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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卖这些领的话,也不一定要卖给附近的领主,首都应该也会有有能力买下来的贵族。”

“这个要算一下。

今天几号?”透纳说:“九月二十五日。”

“龙说不会让他们遇到新年。

那应该还有六个月左右吧?”听到哈梅尔执事的问题,泰班还是作出了不同意的表情。

“是没错,我们国家是依照路坦尼欧大王的敕命,在四月二日过新年,但龙是不是用我们的历法来算年份,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要保险一点,将十二月底当作期限是比较好的。”

“那……那不是只剩三个月?”哈梅尔执事的表情转为绝望。

哈梅尔又不是什么有名的执事,而只不过是我们穷困领主底下的小小执事,要他三个月凑出十万赛尔,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恶!※※※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哈梅尔执事决定在尽力凑足十万赛尔的同时,也要跟国王报告。

村长说要对村人展开募款运动,哈梅尔执事虽然很感动,但基本上只是感动于他们的心意而已。

令人惊讶的是,泰班居然拿出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宝石。

听到这东西值五千赛尔,哈梅尔执事的表情看起来简直就像要跪下亲吻泰班的脚一样。

泰班其实跟我们村子,跟这件事都毫不相干,居然出面来维持治安,甚至还欣然捐献出这种钜款。

会议一结束,我就跑去问泰班到底怎么回事:“泰班,你是不是有发誓过要帮助不幸的人?”“啥?那是骑士要发的誓吧?”这时卡尔插嘴了。

“那也是祭司要发的誓吧。”

“对啊。

不论怎么说,都跟巫师无关。”

“但是你为什么老是做这些看起来很冠冕堂皇的事?”泰班虽然想敲我的头,但我怎么可能被瞎子的拳头打到?“你这个家伙真不会讲话。

我拿着这宝石要做什么?我眼睛都瞎了,既不能收徒弟,也不能设学院。

而且做这些事跟我的个性也不合。

就算我想要好好做魔法研究,我既不能读,又不能写。

所以我既不想盖塔,也不想挖洞。

我只要留点钱喝酒、有个方睡觉,就够了。

我拿着其他的财物,就是要等别人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给他们。”

如果他的眼睛看得见,他一定又会找其他的借口来解释。

卡尔作出了尊敬的表情,可惜泰班看不见。

他摸了摸我的头顶,接着把我的头拉到他的头旁边。

“快要冬天了。

你爸爸会不会野外求生的技能?”“……要是会那就好了。”

“他会找路吗?”“不会输一般人吧。”

“那我们就再等等看。

斯洛为了保命拼命跑来,所以比其他人都早到很多。

其他的残兵败将应该也会慢慢抵达。<!--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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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到外面去把陷阱解除掉吧。

要是回来的士兵中了陷阱,那就糟了。”

“大路上不是没有设吗?”“搞不好他们想要抄近路,有可能翻山过来。”

“我知道了。”

“如果我叫你不要担心,你会觉得很好笑吧,修奇?”“就算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但我的心情上不会觉得好笑。”

“我真欣赏你这家伙。”

好险泰班看不见我眼中的泪水。

爸爸走路很慢,所以一定要等到我焦急得五内俱焚,才会步履蹒跚出现吧。

一定是这样的。

其实不只五内,只要你回来,就算我全身都感觉被焚,也无所谓。

你回来的话,我每天早上服侍你洗漱,晚上唱歌给你听,蜡烛也无条件全部我做,让爸爸你可以躺在**睡午觉。

爸爸,你不回来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果爸爸不回来,我就一定会被杰米妮拉去,当一个拼命服侍她的小丈夫,如此过一生!就算开了玩笑,我心情也一点都没有变好。

因着我抑郁的心情,所以解除陷阱的工作整个都变得很沉重。

但是泰班的年纪相当大了,所以他不会这么容易受到周遭气氛的影响。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一个老人前面,能影响他的心情多少呢?泰根本没有试图让气氛变好,他知道这是徒劳无益的,但也没有变得跟我一样消沉。

他的行动完全照常,我也受到了传染。

因为这也是我本身原来的个性。

可是我心底深处感觉犹如有一块石头在滚,真的很难忍受。

这块石头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石头名叫“不安”。

因为我那该死的想象力,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爸爸半个身体被阿姆塔特嚼食,或是被阿姆塔特踩扁的生动画面。

我常常因此流了一身冷汗站在那里发呆,泰班大概是听出了我的呼吸声有些不对,所以叫我的名字,让我打起精神来。

“修奇!”太阳下了山,原野被染成一片暗红。

“泰班,我请你喝杯酒。”

“走吧。”

散特雷拉之歌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都在讨论斯洛的事情。

我跟泰班一进了酒馆,他们就想要接近我们。

泰班不太回答他们,都只说一些别人已经知道的事实。

其实那场会议也没有说出多少东西吧?今人惊讶的是,有几个人听到泰班所讲的话,马上就说修利哲伯爵的战略很差劲。

我在旁边喝着啤酒。

海娜阿姨没对我说什么,只是一直在酒杯里倒酒。

我也不太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喝着酒。

我的心情真的是很怪异。

身处昏暗的酒馆中!不知为什么,就好像在龙的火炉(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这种东西,但用语言来形容就是这样)里面一样。<!--PAGE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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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个常用词是“巫师的火炉”。

但我高兴怎么讲就怎么讲。

“慢慢品尝着喝吧。

你喉咙的咕嘟声大到天花板都快塌下来了。”

“请你不要管我,好不好?”“那我就把你变成青蛙,丢到酒杯里去,让你好好品尝。”

“好啊!”就在这时,有人打开门大喊:“喂!有其他的士兵到了!”我瞬间踢倒了椅子,踩上桌子,从窗户钻了出去,到了酒店外面滚了三圈,然后开始往城里跑。

不,应该说只是想开始往城里跑。

“修奇!你这家伙!”干嘛,我没时间啦!啊不,如果有人受伤的话,就需要泰班了。

我又再次从窗户钻了回去,又滚了三圈,接着很敏捷站了起来,观察四周的状况。

海娜阿姨带着一副搞不清状况的表情说:“泰班已经从门走出去了耶。”

“嗯。

果然是个怪老头。”

我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朝门走去。

泰班正在那里等我,我照例背起了他,然后开始跑。

“喂,喂!你在直直跑吗?”“至少不会跑得像松树那么弯,请不要担心!”当然我真的是直直往前跑。

但是泰班开始大喊:“喂,你这个酒鬼小子!跑直点啦!”我真的觉得自己是直直往前跑,所以感觉冤枉透了。

如果你想骂人,请你看着这些弯弯曲曲的路再骂吧!第八章我眼前一出现城门,就感觉自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已到极限了。

酒气从胸中冲上来,冲击着我的上颚,腿上则是发麻,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腿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醉而失去感觉,我腿上到处都受了伤,甚至流了血。

这是因为路弯曲得很奇怪,我不得已只好在小树丛或水沟间进进出出。

警备队员们已经拿着火把在城门前等我们了。

他们一看到我们,就马上把我们带到城里的大厅。

这次城很奇怪摇动了。

难道是震吗?不管怎么样,我们好不容易进到大厅里,就看到了他们大概是匆匆忙忙准备好的床位。

干净的大厅板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上面盖了床单,上头到处都是负伤的士兵躺着,大约有二十多个吧。

应该是为了收容他们,所以才临时将大厅布置成伤患收容所。

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伤口各自呻吟着的情景看起来非常可怕。

城里的女侍们全都总动员来照顾他们,哈梅尔执事也在忙着东奔西跑。

卡尔本来也在照顾伤兵,一看到了我们,就说:“泰班,您来了?”“怎么样?”“其实您不用担心。

他们还能回到这里,就表示伤势还不算太严重。”

我心不在焉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就马上跑去房间的一头,开始一个一个确认伤兵的相貌。<!--PAGE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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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我再怎么找,爸爸就是不在里面。

我几乎要走到另一头的时候,看见了一巨大的身躯蜷缩着坐在床位上。

“杉森!”杉森将埋在膝盖里的头抬了起来。

他看到我的脸,就开始微笑。

然后看到我穿的服装,又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啊,修奇?身上穿个皮甲,还带着把巨剑,到底怎么了啊?唉唷,手套看起来也很不错呢!这不像是城里的装扮。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杉森却一直在讲我的运气多好多好。

“我爸爸,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到底怎样了?”“对不起,我跟你爸爸不是同一支部队。

我们是在无尽溪谷的悬崖上方,嗯,所以我们依照修利哲伯爵的作战计划……”“我很清楚那个愚蠢到极点的作战计划!先回来的人都已经说过了。”

“是吗?所以你应该也知道,我跟你爸爸离得很远。”

“所以呢?你没看到他?”“嗯。

抱歉。”

“……对不起,对你大呼小叫的。

杉森你怎么样?”“我还好。

只是因为赶回来这里,所以很疲倦。

可是看来你最近常喝醉吧。

唉唷,浑身都是酒味。

我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去拿点你喝的酒来给我?”我呵呵笑了。

要我现在跑到村里去再回来?我站了起来,跟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女侍问了厨房的位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厨房。

我为了提神喝了口冷水,然后找到了放在餐桌上的酒瓶。

厨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所以这是很简单的事。

我拿着那瓶酒出来。

大厅里头还是跟之前一样,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慌乱的气氛。

但是杉森还是跟刚才一样,把头埋在膝盖中间。

“杉森?酒在这里。”

杉森抬起了头,好像道谢似笑了笑,然后把整个酒瓶拿到嘴边。

打起精神仔细一看,杉森有点在颤抖。

我还听到好几下酒瓶撞到牙齿的声音。

杉森没喝多少,就放下了酒瓶。

“刚才口好渴,现在好像好多了。”

“杉森,你真的完全没受伤吗?”“……受伤的是心。

太可怕了。

海利跟贾伦都死了。

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还活着。”

我闭上了嘴。

杉森作出干笑的表情。

“虽然说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同伴们被阿姆塔特吐出的酸性气息喷中,被腐蚀而死的情景,还是很鲜明浮现在眼前。”

“杉森。”

杉森像是自言自语继续往下说:“回来的路上真是太痛苦了。

我以为我已经被受伤伙伴的呻吟声逼疯了。

甭说有没有机会接受治疗,连饿都快饿死了。

而且受伤的人是怪物下手的最佳目标。

接连而来的攻击就像是场恶梦……有几个人的性命是我亲手了结的。”<!--PAGE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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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有些醉,但还是感觉全身害怕得起了鸡皮疙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要救其他人,就非得抛下他们不可。

但是就算把他们丢在那边,他们也只能痛苦等死,或者被跟在我们后面的怪物杀掉。

他们会谅解的。

他们相信这样结束性命比较不痛苦。

但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自己的手去砍伙伴们的头。”

“杉森……”“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这样活下来?但我好像没有做错事。

只是心里很痛而已。”

杉森再次拿起了酒瓶猛灌。

有一半的酒都流到他的嘴巴外头了。

一阵子之后,他又开口了:“我也没办法救出领主大人。

身为护卫领主大人的警备队,这真是可耻。

因为要保自己的命,所以我就拼命一路逃回城里。”

杉森眼睛睁得大大凝视着我。

“阿姆塔特说它要赎金。

所以领主大人应该还是安全的。”

“真的吗?你怎么知……”“我刚才不是说过有人比你先到吗?那个人全都说了。”

杉森皱着的眉头这才稍微舒缓下来。

“那就太好了!可是……赎金应该很高吧?”“你对这个数字大致有概念吧?十万赛尔。”

以杉森的脑袋,大概对这个金额不会产生很实际的感觉。

其实我自己也摸不太清楚这个天文数字到底有多大。

他的嘴巴张开,叹了一口气。

“天啊!”疲倦的夜晚。

我喝了酒,又从村子一直跑到城里,身体重得就像泡水的棉花一样。

我靠着大厅一角的墙边坐着。

向四周一看,全都是伤患,不然就是照顾伤患的人。

但是我既不是患者,也不是照顾的人。

我不像卡尔读了许多书,对医学很熟悉,而泰班则是利用他所拥有可观的魔力来进行治疗,这跟我简直是天差别。

而且我也不像哈梅尔执事这种很有本领的人,他对各种领域虽然不是很精通,但也都略有所知,可以帮得上忙。

我只是个失去了父亲,坐在城中黑暗大厅的一角咬牙切齿,喝醉酒的十七岁少年。

我蜷缩起双腿,用手臂环抱住,然后把头埋到膝盖中间。

呼……呼……这是呼吸声,这是我的呼吸声。

我还活着。

爸爸已经死了。

不!该死,是谁!谁说我爸爸已经死了!沉重的脉搏声。

我还活着。

而且……我想起了卡尔所说关于脉搏的事情。

卡尔说,人的鼓膜上面并没有血管,否则人就会因为自己的心跳声而聋掉。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鼓膜上才没有血管的。

听了不吃惊吗?爸爸……爸爸喜欢什么花呢?如果运气好,搞不好还可以帮爸爸造个坟墓。

到时候我要带什么花去看他呢?算了!可恶,别再想了!事情已经证实了吗?爸爸已死这件事证实了吗?如果证实了,到那时再想吧。<!--PAGE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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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要像疯子一样望天咆哮,或者是在上打滚哀哭,甚至学小狗都没关系。

可是,现在不是还没证实吗!说话声。

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

“那是谁?在那里干嘛?”※※※“那是修奇。

他好像因为背巫师过来,所以很累的样子。”

“不行。

不管再怎么累,也不能这样啊。

眼前还有这么多受伤的人,居然窝在那边什么都不做?真不懂事。”

“别管他吧。

他爸爸这次也参加了征讨军。”

“咦?”“他一定很难过。

已经知道我们打输了,爸爸却又还没回来。

不管身材有多高大,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而已。”

“哼。”

说话声。

人的说话声越离越远。

他们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没必要知道。

知道也没用。

我想听的话只有一句。

此外其他的话都是不必要的。

这么说起来,我要说话吗?※※※水往低处流,鸟往高处飞男子生而耕,女子生而织战士朝前望,巫师看上方既已生为人,终有死亡日※※※这首歌我哼着哼着,就渐渐睡着了。

“爸爸!”哐!我虽然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依照目击者所说,我睡一睡突然站了起来,像疯了一样狂奔,最后用头去撞墙壁,结果昏了过去。

早上一看,果然大厅一角的墙上还留有痕迹。

当然我的头上也有伤痕。

※※※“咦?是真的吗?”我连之前拼命练习才学会的调节力量的方法都忘记了,高兴得一跳,头就撞到了天花板。

唉唷,我的头啊。

昨天撞过的方又撞到一次,这真的很痛。

跟我讲话的士兵用惊讶的眼光望着我,卡尔则是慌张笑了。

士兵慢慢对我说:“嗯。

尼德法先生跟领主还有修利哲伯爵的军队一起被精俘虏了。

我在那边装死,所以才没被抓到。

那时有一个精跑来刺尸体,以确定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它一来到我身边,我就用尽全力把它砍了,这才逃走。”

我因为太高兴了,甚至忘记了头上的疼痛。

我不断跟那个士兵说各种祝福的话,什么无论做哪种事业都大发横财啦,娶个超级漂亮的老婆啦,子孙昌盛八代啦等等的。

士兵嘻嘻笑着问我:“喂,你为什么可以跳这么高?”“如果你能够不刻意奉承像仇人一样的女孩子的话,就会变得跟我一样!”说完了谁也听不懂的话之后,我因为太高兴了,所以开始怪声怪叫,跑出了大厅。

杉森到达的第二天,我就从逃回来的士兵当中听到了这个消息。

真是高兴极了!爸爸果然还是知道在战场上该怎么应变。

我蹦蹦跳跳跑着,时而空翻,时而在上滚,弄得经过的人都认为这家伙百分之百是个疯子。<!--PAGE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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