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回到房中夜不能寐,一是看到地桓想起自己往事,二是又想起师父,心中爱恨交加,但转念一想如今事已至此也无回头之路,唯一办法就是找到命理书才能报仇雪恨,到时更能摆脱广辰子等人控制,甚至称霸天下。
想到此,他翻开**铺的整齐的被褥,拉起床板,下面竟有一个地洞,顺着开凿的台阶拾级而下,往下走了大约百十米,来到平地上,又向前弯弯曲曲走了一百步,前面有一铁栅栏门,铁门外有一张木桌,上面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地洞里散发出有限的光明。
天齐坐到桌子旁的一张太师椅上,拨了拨油灯,顿时地洞里又亮了许多。
借着变亮的灯光勉强能够看到铁门后面有三个人,三人全都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但是身上没有刑具,三人全都躺在地上,仿佛奄奄一息的样子。
天齐道:“师兄,我最近没来看你们,你们可想通了。”
这时一人勉强抬起头来,此人正是天寿。
“哼哼——你还疯着呢!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和天重根本不知!”
“师兄,十年了,你还想在这里呆多少时间,难道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天齐幽幽的说道。
“这里比外面那个黑暗肮脏的世界强多了,我倒宁肯呆在此地也不愿踏入上面那块叛祖弑兄的土地!”天寿说罢复又躺在那里。
洞里火光微弱谁也不知天齐此时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天齐回到上面和衣而卧。
不知多久天齐睡着了,他梦到了快乐的童年,慈祥的父母,父母张开双臂向他跑来,他也张开双臂奔向父母,突然见他惊恐的看到父母脸上、身上满是鲜血!
一群妖魔向他嚎叫着、狞笑着,而妖魔之中有一个竟是天玉,天玉满脸的皱纹,一头的银发……
天齐一下惊醒了,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影!
天齐一起身惊动了外面之人,等天齐追出来,只见到漫天的繁星。
天齐回到屋中心想:“是何人呢?监视我是一定的,恐是广辰子等人怕我得到命理书而瞒着他们。”
一宿无话。
第二日天齐去看地桓,地桓已没事了,只是感到头有些晕晕的。
天齐道:“你二人到山上也已不少时日,此前为师看你二人年幼,也无严加管教,如今竟也偷喝起酒来了,从今日起为师让地桦教你二人习武练法,不得怠慢!”
“知道了!”二人互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天齐也装作没看见,转身走了。
此后二人就在地桦的指导下练习武艺、法术。地桓比较聪明,一学就会;而地秀就比较逊色,很长时间毫无进展。
不过二人倒是十分用工,无论寒暑风雨,早起晚睡。
天齐一开始对地秀也是十分头痛,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有时看到地秀笨拙的身影也会乐起来。倒是地桓让他十分欣慰,天齐也经常前来点拨。
如此寒来暑往,十年过去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命理山脚下的风雨镇上走来两个少年,看年龄十七八岁,前面一个穿白袍的长的十分秀气,修长的身材加上帅气的面孔引得不少人观看。更离谱的是后面的蓝袍少年肩上竟然扛了四大袋大米,不仅气不喘甚至脸都不红!
之见二人来到酒馆前白袍少年说:“地秀,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蓝袍少年道:“四百斤大米在我身上,你休息什么啊!回去晚了,地风师兄又要骂我们了。”
二人正是当年的地桓和地秀,二人来到酒馆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
“老板!一壶女儿红!”地桓喊道。
“你又喝酒,喝醉了我可不管你!”地秀嘟噜道。
“放心,放心,你以为是当年和地疯子出来啊!”地桓给地风起了一个绰号,已在派中传开,只是当事者不知情。
地桓点了两个菜,一个红烧茄子,一个木耳鸡蛋,自从得救之后仿佛这两个菜已是二人心爱之菜,地秀要了三人份的馒头大吃起来,地桓也不吃菜,慢慢喝着碗中的酒。
“地秀你今天不饿吗,怎么要了这么少馒头?”地桓问道。
地秀抬起头咽下口中的饭含糊不清的道:“嗯——还是,还是山上的饭菜好吃些,我先垫一下,回去,回去再吃。”
地桓听罢无语。
地桓刚刚放下酒碗看到酒馆门口走进一人,是商人打扮,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风尘仆仆的样子。
此人刚进酒馆,酒馆老板就迎了上去,热情的问道:“周老板,你可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就要关门了。”
周老板摇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以后再来恐怕再也无法来了!”
又有几个喝酒之人凑上前来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周老板坐下喝了一口店小二端来的酒,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知道,这极西之地杳无人烟,如若不是避难谁也不会来此。”
众人听到此处都点点头,眼中无不出现思念之色。
“你们记得距风雨镇最近的城镇吗,对,就是旗风镇,距此也有五百里地,而再往内地去也得再走二百多里才有城镇,所以旗风镇是我们商队必经的休息之地,可是最近,哎!”
众人极少外出,一般也无外界消息,全靠来此的商人打听一些外部之事。都急道:“叹什么气啊,快说啊!”
周老板喝了一口酒道:“最近旗风镇出了妖怪,尽吸食壮年男子精阳,已是死了十几人,我在那里整顿休息时竟也死了两个伙计,你说怎么办吗?这一趟还不够赔钱的!也罢,以后风雨镇这条线就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