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的伤口没事了吧?”江南当然知道正如阎罗王说的,自己的伤口已经在身体被阴体改造的时候就痊愈了,也难怪这医生和护士会如此惊讶,这伤口恢复的速度简直是超乎了现有的常识。
“没事,没事了。”这医生结结巴巴的说着,看向江南的眼神也好似看怪物般。
“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江南说着,已经开始在拔掉手腕上的输液管。这样的行为让周围的人觉得,江南出院已经是势在必行,那一声询问也不过是礼貌的表现。
“嗯,随时都可以。”医生沉吟片刻,眼珠转了转,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看向江南的眼神已经有所不同,“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留院观察几天。”
“留院观察。”江南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的主治医生,盯得后者一阵心惊。突然,江南的一支拳头猛然挥出,拳风划破空气向着那医生的左脸奔腾而去,那医生却是被吓呆了,竟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也不见回避抑或反抗。
“南儿。”江南的父母见儿子竟然向医生挥出拳头,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这孩子别是在和歹徒搏斗的时候头也被伤到了吧。不过,这小子从小做事就特立独行,别人都送医生红包,他却送拳头,有想法。
江南的父母话音刚落,就见江南的拳头停在了离那医生左脸的一线之处,“医生,你看这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这么的有力,还用留院观察吗?”江南依旧眯着眼盯着医生,语气懒懒的让人有扁他的冲动,似乎他本人根本就不在乎这样做可能带来的后果。不过,对于已经下过地狱的人,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
“不、不用了。”一丝冷汗划过医生的脸际,一旁的小护士从一开始就吓得捂住胸口,那眼神就像江南会突然对她突然施暴一样。
“那就好。”江南收回了拳头,看向自己的父母,目光充满柔和,“妈,给我带衣服来了吗。”
“你这孩子,也没想到你今天会出院,怎么会给你带衣服来呢。”
“也是。”江南点了点头,又看向医生,后者一见江南盯着自己,猛的打了个激灵,“嘿嘿,不怕,我不会挥拳头了,我只想问问我可不可以就穿这一身出院啊?”江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套病员装。
“可、可以。”你大爷的,现在你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主治医生想起刚才那一拳就后怕,没有亲自面对的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一拳所带来的压力,那拳风划破空气所带来的压力,令人有强烈的窒息感,就连那拳头停下时吹到脸上的风也让自己的左脸一阵生疼。
“呵呵,那就谢谢了哦,有空我会还回来的。”江南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极了幼儿园的好孩子,那神情简直和刚才挥拳时的冷峻样子判若两人。
“爸、妈我们可以回家了哦。”江南说着,走过去挽起自己父母的双臂朝外走。
“医生,医生。”一旁的小护士推了推还在呆状的医生,后者反应过来,长吁了口气,竟跌坐到地上。
一出病房门,江南就后悔了,只见房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压人,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像是看国宝似的,亏的自己的科长笑面张和两个同科室的同事在外围给自己挡住,才没让这些热心的群众冲上前来把江南分而食之。
“科长,怎么这么多人啊。”这样火爆的场面真的是出乎江南的意料,江南仔细回忆了下,当时在车上被歹徒捅伤后,就昏倒了,也没作出什么英雄之举啊。
“江南先生。”一戴金丝边框眼镜的年轻女子乘张科长不备,竟然将手中的录音笔直接越过笑面张横档的胳膊,伸到了江南的嘴前,“江南先生,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崇拜之情,发自肺腑。”女子先是抒发了一段自认为颇为感人的崇敬之情,可是却引来身后其余报刊杂志以及众热心群众的不满,凭什么她就能先聆听英雄的教诲,难道咱们对英雄的敬仰就像是小溪沟一样浅了?一时间,整个医院的楼层响起“啊,英雄,我心中的神明。”“英雄英雄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英雄啊,您是我人生道路的明灯,请指引我前进的道路吧!”这类话语,让旁人以为这是在举办赛诗会还是咋地。
也不知是谁大吼一句:“我们要和我们的英雄近距离接触。”此话得到了众人的呼应,纷纷朝前拥挤,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更何况是张科长三人组成的并不扎实的人墙。江南见群情激昂,要全身而退恐怕是困难了,逐将自己的父母拉到身后。
“顶不住啦,江南你自己看着办。”笑面张大吼一声,猛的撤到一边。眼见人墙垮掉,人们一拥而上把江南及其父母围在了中间。可见的伟大理论:团结就是力量依旧被广大群众活用在生活中啊。
“呵呵,各位,有话好好说!”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江南一时之间还有些手足无措,干笑两声终于憋了句还算上轨的话。不过,这话在笑面张等人看来简直是有失公务员语言的水准,给人感觉就像是被人逼到绝境才会说出这样没品的话。
不过,这话在广大群众的耳中可就别有意味了,一名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的中年大妈说道,“这英雄的心眼啊,就是好,见我们这么多人围上来,生怕我们因为一言不合就闹矛盾,可真会替我们着想啊。所以,你们要问什么问题啊,还是一个个的来,不要急。”大妈的话引来众人的一阵附和,都把目光投向了开始的那名戴眼镜的年轻女子。笑面张等人在一旁彻底的呆了,哇靠,这话还能这么解释。
“请问江先生,当您挺身而出见义勇为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谁?”女记者说完很是职业的将手中的录音笔伸到江南的嘴前,这一动作引来周围众记者同志的共鸣。一时间,江南的嘴前是万木众生。江南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纵使考上公务员后也没遇到过什么重大事件要自己接受采访。
“雷锋。”江南很是机械的说了个凡是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不过周围的人群中却响起了几声不和谐的似是讥讽的笑声,江南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雷锋?”眼镜美女习惯性的扶了扶她那金丝边框的高档眼镜,带有一丝疑惑的问道,不过,从她的语气中到没听出有类似嘲讽的意味,“请问江南先生,您对雷锋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吗?”
“说到特殊的感情。”江南略一沉吟,那神情在张科长等人看来,像极了装神弄鬼的绝世神棍,“那是一点没有,不过,我从小所受的教育,我父母、学校给我的教育都是要我做雷锋一样的人。所以,我也就做了。就是如此简单,好了,各位,请放开一条道,我要出院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回答你们的问题。请不要拥挤,我爸妈的身体不太好。”说着,江南已经拥着自己的父母从人群自动散开的通道中走出去。
“江南,等一下。”原以为可以就这样顺利的回家了,结果一个在旁边被冷落了很久的人开口叫住了江南,不是别人,正是江南所在科室的张科长。他追上了江南的脚步,对江南的父母歉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江南拉到角落,左右看了看,那神情就和我党在白色恐怖时期从事地下工作一样谨慎,真是充分发扬了我们革命老前辈的光荣传统。
“怎么了,科长,瞧你这神情搞得像特务一样。”江南一开始就觉得纳闷,这笑面张啥时候转性了,居然带两人到病房门口来替我挡驾,老子不会是地府一游,人品也跟着爆发了吧。
“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这话一出,江南就皱了皱眉头,怎么我出院还有违天理了,不过这话他可没说出来,“我的伤全好了,再待这里还不是浪费纳税人的资源。”
“怎么可能?”笑面张一脸的不可思议,上下把江南打量了个透,那眼神儿就像是你没问题我也要把你瞅出个问题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