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福林怒吼一声,要将自己手中的剑往那张清秀的脸庞刺去。可劳许抢先一步,他想着戴福林的身后扑去,一面拾起了一柄斧子,砸在了那双宽大的肩膀上,戴福林的剑立马落在了地上,他的肩膀就像是纤细的树干被挨上了一斧子,裂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鲜血和白森森的骨头都可以从这豁口中看的一清二楚。
这血腥的场景也吓坏了一旁的黛芬妮,她虽然还在惊恐之中,可不由地尖叫着躲到了赶来的两名侠义骑士的身后。他们也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我的时刻!”戴福林转过脑袋,目光呆滞。劳许摇了摇头,他喘着粗气,雨水叫他的眼睛不住地眨动着,“这是你的幻想,你的末日,而不是你成就功名的时刻。”说着,他将斧子的钝面狠狠地砸了过去,将这个强壮的身躯放倒在地上。这个生命也终结了,就像是那团篝火,无论怎么地挣扎,可剩下的仅仅是一缕缕升起的烟。
切尔瓦斯?兰多爵士扔下了武器,表示放弃战斗。两名侠义骑士急忙去扶他们的大团长,查看他的伤情。利瓦尔?伊贝尔受了不小的伤害,他的腹部仍然留着血,他的脸色也非常的苍白,尤其是那双唇,完全失去了血色。骑士们将他扶到一棵大树旁坐下来,要给他作紧急的处理。
“把那个人带到我的面前!”大团长抬起摇晃的手,指着切尔瓦斯?兰多爵士说道。
切尔瓦斯?兰多爵士走到了大团长的面前,跪倒在地上,但是没有去做任何的请求,什么话也没有去说。
“是什么人派他们来的……你的主人?说吧,我早看出了,只有玛萨兰托公爵才会有这种卑鄙的手段!”大团长的嗓音很微弱,可语气仍然是威严无比。
“是的,这一点我不可否认。”切尔瓦斯?兰多爵士直接地回答,“但是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他又傲慢地看着利瓦尔?伊贝尔的眼睛说,“把我杀死吗?”
“那我会成全你!”
“不,你们是不敢的,我受到库里蒂亚?玛萨兰托公爵的庇护,你们是没有权力去杀死一个爵士的!更何况,我的主人是公爵本人呢。”
“上天的仆人难道没有权力去杀死一个公爵的仆人?何况这公爵是和恶魔通道的!”劳许在一旁说道,“等到了敖丽罗,我们就要当众把你们的罪行全部揭穿,让在场的人都知道谁才是恶毒的蛇!”
“你们怎么敢!”爵士的话语变得不再强硬,而是充满着惊慌,他虽然极力掩盖这种内心,可无不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是对的。”大团长虚弱地说,他的话语说完,一名骑士走到了切尔瓦斯?兰多爵士的身旁。
“你们没有权力!”切尔瓦斯?兰多爵士反驳道。可又惊慌失措地看着那柄剑悬了起来,朝着他的脖子处刺了下去,切尔瓦斯?兰多的双目圆睁,嗓子里涌动丝丝的响声,没一会儿,什么光泽都从这张脸上消失了。
“德文?劳许,年轻的骑士,走到我的身旁来吧。”利瓦尔?伊贝尔望着那具倒下的尸体,闭上了眼睛。
劳许走到了大团长的面前。
“你是为谁战斗?是谁的骑士?黛芬妮?迪斯小姐还是乌尔里希?温克?”
“我是我自己的骑士。”劳许回答道。
利瓦尔?伊贝尔睁开眼睛,一名骑士将他扶得更高一些,“那么,听着吧。自由的骑士。”他伸手示意将他的剑取来,骑士为他拿来了那柄带有圣十字的剑。
“在这柄剑的面前起誓吧,劳许……强敌当前,无所畏惧;与勇气并肩而立;奉行真理,宁死不诳;为弱者舍命而战;这是你的誓言,铭刻于心!”大团长将剑交在劳许的手中,“册封侠义骑士……及邓尔克里斯堡的主人,侠义骑士的总团长!”两名侠义骑士皆跪在地上,愿意接受劳许的命令。
劳许又看了一眼利瓦尔?伊贝尔,悲伤地说:“这不是我所能完成的使命。尊敬的利瓦尔?伊贝尔大团长。”
大团长凑在了他的身旁,用那双冰冷的手解下自己的白斗篷,颤抖地说,“我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劳许,整个世界都在对抗正义,而你的内心……却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同的景象,去吧……带上我的剑,带上我的白斗篷,去主持正义,去迎战所有的罪恶与黑暗!代替我……去敖丽罗,以你的新的身份……”
劳许低头看了一眼那柄圣神的宝剑,可当他再去去对视那双眼睛时,已经变得灰暗,“我将以你的荣耀和名义,战斗。”劳许合上了利瓦尔?伊贝尔的眼睛。一旁的侠义骑士也朗诵起祷告,为他的灵魂祈福。
接着,他们又将战死的侠义骑士摆放在一起,和利瓦尔?伊贝尔大团长安放在一起,他们为这些勇敢和虔诚的人们埋葬起来,以防止林中的野兽来啄食他们的尸体,劳许将那柄破碎的罗瑞兰姆剑和大团长的遗体安放在一起,“愿我的父亲的英灵保佑您吧。”他说道,可他又眨起含泪的眼睛,“宽恕我对您的简陋安葬吧,要是在平常,我会将您的遗体涂上脂,送回到邓尔克里斯堡去,为您举办一场虔诚的葬礼,让您与侠义骑士团那些声名远扬的大团长们安葬在一起,而不是将您掩埋在这里,和林间的孤独相伴,”他在自己的额前画了圣十字,“安息吧,我的朋友,到我归来的时候,我会将您的遗体移居到您的城堡中间去。”
而那些偷袭队伍的武装士兵和戴福林?费斯的遗体却横在树林中间,任由它们腐烂、发臭,召来野兽去撕咬,劳许又从分团长的肩上取下了白斗篷,“这是你不该配有的东西,你的污秽灵魂玷污了它的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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