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恬尖锐地指出,是她今晚的情绪没到位。
林蕊先封了她的口说:“你可能是指下午去医院看望衣依那回事吧?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影响不到我。”
辛恬问她后来单独跟衣依谈了些什么。林蕊坦白了一半告诉她,衣依不愿拖累大家,想出院。
“我已经说服了她。所以不存在我带情绪上场的问题。”
辛恬坚持道:“不对,你一定带了情绪上场的,我再缺心眼也看得出来。林姐,别狡辩了,请告诉我实话,你和衣依究竟谈了些什么?真有什么,我们大家一起分担。”
林蕊瞪着她吼了声:“你到底去不去?”
辛恬耗上了,也喊了嗓:“你不说,我就不去。”
气得伸手指住她,林蕊说:“你少跟我胡搅蛮缠。时间就快到了,你别因为你坏了人家的事。”
辛恬话软了地说:“林姐,你就告诉我嘛!”
拽了她一把,林蕊哄着她说:“真没啥事,快走吧,当心伊倍着急。”
把辛恬送到酒吧后,林蕊骑着摩托车一路发飙驰到江边。
江水在脚前温吞地拍出一波波碎浪,林蕊的心也被削成一腔碎片,她真想对着一江东流水,对着头顶上的夜空扯开喉咙喊一声:谁能帮帮我救救衣依!
当她被衣依的一番话击得肝胆欲碎地走出病房,展延在外面走廊上候着她。从他看她的眼神里,他似欲从中读出些什么来。
林蕊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缓过劲来,睁开眼,展延还站在她对面望着她。
“展医生,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衣依的心脏病不可能来自于遗传,是吗?”她无力地开口问道。
“对,这一点无庸置疑。怎么啦?”展延十分肯定地说。
“对个狗屁!”林蕊嚷了一声,怒瞪他一眼垂下了脑袋戚戚地说:“刚才衣依告诉我,她家族里的人几乎没有活过三十岁的,很早很早以前就如此!”
“这怎么可能?!”展延不由惊叫一声,问:“你问清楚了都是因为心脏的毛病吗?”
林蕊对他投以冷漠的一眼。
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展延受不了她的逼视,移开目光原地走了好几个来回,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最后走近林蕊问:“她为什么突然对你说起这个?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而对你说出这个情况?”
自嘲地笑了声,林蕊说:“还能是个啥?她住不起你们的医院。”
回避了她的目光,展延似自言自语地说:“这事一定得弄清楚了,或许……”
“不许你去问她!”林蕊喊了一嗓。
“可这事必须得弄清楚才行啊,或许就是个突破口。”展延急切地说。
林蕊告诉他,基本情况她都掌握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有她本人才可去向衣依弄清楚。
“你们出面的话,就等于撕开她的伤口。”
展延马上让她随他去办公室,一个电话把驷正也召来了。驷正的震惊可想而知。
江水拍击着林蕊心中的呜咽,让她好想哭一场时,电话突然响了,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很少这个时间有电话的,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对方一开口,她便听出是尔非的声音,心脏不由得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