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进车里时尔非才想明白,驷正要寺明头发的目的除非做DNA测试,别无他用。他马上拨了个电话给依香,问驷正是否找她要了头发。
电话里传来依香极尽煽情的咯咯笑声,说他就是想要初次见面也不敢哪,那也太不绅士了。不过,她想起一个细节,当时她也是在咖啡厅接待的驷正,她接某个电话走开时,驷正似乎起身在她座位旁弯下过一次腰,她当时注意到了,可见他手中并无什么也就没在意。
“或许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拣去了我的一根秀发留作纪念吧!”依香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接着她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尔非问:“下回要是我找你讨要一根秀发,你给吗?”
依香吃吃笑道,那要看我心情了。
伊倍的一枕黄梁是让辛恬揪着他的耳朵给闹醒的。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舒泰地说:“这一觉真舒服啊,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咱们的这个小窝啊。”
辛恬挖苦道:“那你就一辈子赖上这个窝算了。”
伊倍道:“我一直就有些不明白,当初房东怎么就舍得把它租给咱们的。”
辛恬道:“他傻呗。快起来吧,看看我给你弄了什么好吃的。”
伊倍一跃而起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一碗红灿灿直冒油的红烧肉呗。”
“就记着你的红烧肉。”辛恬推着他进了客厅,桌子上除了一碟红烧肉还有一大盆面上飘着红枣的鸡汤。
用手拈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伊倍说你也太奢侈了吧。
辛恬说:“是林姐送来的。”
他问,她人呢。
“去医院了。”辛恬说。
伊倍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辛恬拿个碗盛着鸡汤,问他:“昨天接你出院时,你不情不愿的,是不是听说了衣依不好的消息。”
伊倍遂将昨晚衣依醒而复晕的事情对她说了。辛恬的眼睛顿时潮了,嘴里喃喃着,这可怎么好。
这以后,伊倍呼噜呼噜地喝着鸡汤,辛恬基本上没动筷子,时而走神。饭后小憩了会儿,辛恬要一个人回学校,伊倍硬也要去,想拿些资料回来准备几天后的考试。辛恬说她帮他拿回得了,伊倍说想走走看看,闷在屋里挺难过的。
班上似乎没人知道伊倍住了几天医院,临考都自己顾自己了,哪管得了别人的事。取了些资料走出教室,伊倍打辛恬的电话,问她在哪,现在回不回家。辛恬似迟疑了一会儿,告诉他她在音乐学院的小河边。
伊倍说:“你现在跑那儿去干嘛,温习恋爱心得呀。”
辛恬简短地说:“你过来吧,我等你。”
伊倍方觉出有些不妙,刚才在家就看出她神思恍惚。
中北大学离着恬恬的学校就一站路。下午三点的太阳还火辣辣的,小河边有风吹着,还算些微凉快,棵棵柳树下几乎都占有人。
辛恬双手抱膝靠在树上,一双眼盯着河里的水发愣,伊倍到她身边了她都没发觉。
“想什么呢,蛮深的心思似的。”伊倍挨她坐下揽了她的腰问。
扭头望他一眼,辛恬又扭过头去愣了会儿,语出惊人道:“我想背叛一个人。”
伊倍确实吓了一跳,这也是他许久以来存在心里惶恐难安的一件事。他试探着问:“你要背叛谁?除了我你没人可背叛的。”
拿肩膀撞了他一下,辛恬说:“我要背叛你还跟你说呀,一脚蹬了就是。我要背叛的这个人,你或许一辈子都不愿背叛。”
伊倍便奇了,说:“我有什么人可背叛的?除了你。”
辛恬说:“现在好象除了爱情间的背叛,没什么可背叛的是吧?”
伊倍说:“那你指的是朋友间?这有什么,朋友间背叛如今已成为稀松平常的一件事,说背叛,重了,几乎不搭界。”
扭过头看着他,辛恬说:“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伊倍被她弄糊涂了,双手搭上她的肩说:“喂,我俩就那么几个朋友,没谁严重到你用上这个词吧?”
攀住他的双手,辛恬仰面斜睨着他说:“上次夜不归老板跟我说的事你还记得吧,我准备跟他合作。你说我这算不算背叛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