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非和伊倍几乎同时身子一颤,定住了,扭回头朝衣依看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大号乒乓球状的暗红色圆球。
林蕊和辛恬见他俩脸上一副异状,也跟着回头去看向衣依。
衣依拿着圆球往林蕊脖子上贴去,嘴里说,冰你冰你。
林蕊被冰得脖子一缩的同时,眼中眸光一闪从她手里夺下圆球。尔非和伊倍围了上来,林蕊托着手心的圆球举在了他俩的眼前,声调颇骇异地问:“会是它吗?”
尔非接在手中,走到门口对着阳光端祥少顷,目光中异彩纷呈惊喜亦激动不已地说:“是它,就是它——麒麟丹!”
麒麟丹——?!其他人不禁来了个异口同声。
下面搬家公司的人在喊了,喂,走不走哇?
尔非伸手拉开衣依斜挎着的包的拉链把麒麟丹放进去了说:“小心收好了。不是想听故事吗?等会儿到家了我就跟你们好好讲讲有关这颗麒麟丹的事儿。”
他喊了声走了,眸光奇亮。
尔非开车领路,搬家公司的车紧随其后,向他的住所驶去。其后,相距百公尺有辆小车一直缀在后面。当前车驶进一个新建小区,后车准备尾随而入时,被保安拦下。
康乐从车窗探出头说进去见个朋友,保安要他说出业主的姓名和具体门牌号才肯放行。康乐没想到小区的保安措施会如此严密,谎称只晓得朋友的绰号退了下来。他打电话向郝金请示怎么办,郝金要他打道回府,知道搬哪儿了就成,至于具体地方以后有办法探查到。
有关麒麟丹的传说,古玩界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但版本太多了,孰真孰假,莫衷一是,久而久之几乎被人淡忘。康乐之前对麒麟丹的传说略知一二,所以当山远向他出示铁盒照片的刹那,他就将其跟麒麟丹联系上了。传说中的情节固然种种,但有一条几乎是一致的,即麒麟丹装在一个精钢打造的盒子里,就连类似这种盒子亦为古玩界人士梦寐以求的宝物。
郝金的横空出世,把有关麒麟丹的传说演绎到现实中,确实令康乐刮目相看,他的笃定幺货所受巨光来自于麒麟丹的断言,如果说康乐一天前对此还有所怀疑的话,昨夜他亲受之后,已然确信无疑了。他现在就准备前往郝金下榻的酒店,向他讨一个最接近于事实的麒麟丹传说,因为业内所传中,从未提及麒麟丹能放出一道巨亮伤人之光。
郝金似乎摸透了他的心理,已沏好了一壶上等铁观音恭候他的大驾。
喝下一杯二道茶,郝金摇着从不离手的折扇摇头晃脑道:“老弟,可惜了昨晚功败垂成啊,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唬住了呢,又得多费一番功夫了。”
康乐讪笑道:“您是没看她喊得那个地摇山动,若不然您也不会发动了车准备开溜哇。”
郝金检讨道:“这要怪我,没考虑到麒麟丹有辟邪的功能,倒是多此一举反而受其所累。凭小伍的本事,若是悄悄地溜了进去,现在你我已经在举杯庆贺了。”
康乐便把埋藏心底的疑问兜了出来,问:“郝老,您对麒麟丹到底了解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哈哈一笑,郝金道:“我猜到你憋不住多时了。这么跟你说吧,除我而外,这世上就没另一个人对它了解得比我更透彻了,你几乎就可把我看作当事者之一。”
康乐几乎被他逗乐了,亦哈哈而笑道:“郝老,这有关麒麟丹的传说可是流传千年了,您也太……言过其实了吧!”
郝金频频摇头道:“你可知距今最近的传说?”
康乐斟酌着说:“您可是指的八年抗战期间?”
郝金颔首道:“具体地说来,应该是公元一千九百四十年初秋,那年我年方八岁,懵懵懂懂刚晓事,曾亲眼目睹传说中的麒麟丹!”
康乐一副乍然瞠目结舌打死也不敢相信状。
郝金呵呵笑道:“当年我父亲在当时的涟城今为锦祥市开着一家古玩店,受一位国军将领特务团长一江之托,设计诱杀日军某部特务机关长官田鸟。这田鸟作恶多端,一江数次猎杀其均不逞。终一日,田鸟有一好古玩的嗜好被一江获悉,不知他从哪里就弄来了传说中的麒麟丹,寄放在我父亲的店里,诱田鸟上钩。”
康乐置疑道:“他就不怕您父亲把麒麟丹给吞了?”
郝金不乐意道:“我父亲是那样的人吗?”
康乐毫不客气道:“您不就是他的种吗?”
郝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懂吗?那是什么年代——抗日!再说了,那一江没个万全之策能放心交到我父亲手里吗?我父亲怵他得很呢,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犯在他手上不灭你九族才怪。后来,那田鸟果真花大价钱买下了麒麟丹,也就把自己的一条命卖了。他看货时,麒麟丹便发出一道奇光,就是这道光要了他的命。”
康乐又问了:“按您说的,您父亲和您都瞧见了这道光,那肯定殃及池鱼了。”
郝金道:“我没事,我父亲伤了眼睛,他也没料到这道光有如此厉害。因为一江再三嘱咐他,不见田鸟不准开盒。那盒不是你现在看到的盒,当初是用红木做的。”
这时,郝金的电话响了,他走一边去接听,其间曾向康乐睨了一眼,康乐正伸手去那装着时令水果的盘里不知吃西瓜呢还是荔枝。
郝金挂了电话过来对康乐说,有个朋友约了他。
康乐意犹未尽地起身说:“照您这么说,麒麟丹不该流落到市井凡人手上的呀,至少您父亲不会放过。”
郝金笑道:“一个瞎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不过至死也放不下,算我顶了班吧。不说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