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恬和林蕊的表情相对平稳,伊倍则陷于震惊中,而衣依却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所笼罩,因而她所提出的问题格外地令人心惊胆颤。
她的目光痴了好一会儿突然说:“可是太不公平了,你们都能活到四十岁,为什么我只能活到三十岁,整整少活十年哪!”
她的话略带有些孩子气,因而旁人听了更觉辛酸,她不自知罢了。
林蕊相跟着也提出一个疑问:“同为一姓,伊倍这一族的人为什么就能多活上十年?这岂不更为矛盾?”
尔非很无奈地说:“传说中没有这一条,恕我无能为力。”
但见衣依的泪悄然从眼角滑落。林蕊无言地搂了她,替她擦着,她反而嘤嘤地哭出了声。林蕊只得道:“衣依,今天大伙儿都挺高兴的,所以尔老师才有兴致说起这些事,不要扫了大伙的兴好吗?”
衣依愈发地哭倒在她的怀里,呜咽着说:“你以为我是为自个儿伤心哪,我是哭我少陪你们十年嘛,你们都对我这么好。”
这话说得所有的人眼眶都红了,辛恬硬是要跟她比赛似地哭倒在伊倍的怀里。
尔非擤了下鼻子说:“都怪我不好,什么不好说,偏说些让大家伤感的事。好了,到此为止。我有个提议,马上去医院把山远接回来,咱们再次验证一下麒麟丹的功效如何?”
林蕊连连点头道:“好哇,或许这个麒麟丹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异,说不定——”,她猛拍了衣依一下说:“能破了那个啥破魔咒。”
尔非附和道:“惟愿吧,这世上有太多说不准的事儿。你和我去一躺医院,留他们三个伤心人呆这儿继续伤心。”
衣依吵着要去,没准;伊倍说他心累,辛恬把他随手推一间客房里了,自己也相跟着进去,说要晾晾衣依。
衣依却鼻孔里一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想偷着亲热亲热。”
在展延的办公室,展延听过尔非和林蕊的来意,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的神情,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能否透露衣依的病是经哪位名医治好的。
尔非开玩笑说:“你们想高薪聘请他呀,就怕请不起哟。”
展延苦笑着说:“这与金钱无关,我们考虑的是成果共享,是让千百万心脏病患者共享。”
尔非说:“如果是个案,是种撞大运呢?”
展延说:“那你们就不会迫不及待地接山远出院。他的情况跟当初的衣依一模一样,没有把握你们不会如此贸然行事。”
尔非不好说什么了。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的,毕竟太过匪夷所思。
山远的情形果然如展延所说,躺在病**一副奄奄一息状,听说是来接他出院,他还不敢相信,说:“我这个样子能出院吗,别不是没指望了,回家等死吧!”
林蕊冷酷地说:“你就当回家等死吧,回不回?”
岂知山远立刻说:“回,干嘛不回,在这儿等死不如回家等死,这儿死多贵呀!”
尔非在展延耳旁轻声问:“你没对他说衣依已经好了吧?”
展延亦小声说:“无法确定的事,我们怎么会向他透露。”
这次,展延把他们直送到车旁,虽然没说什么,但他那双无限期待的目光让尔非看了真想把秘密透露给他。可是他刚才自己也说了,没法确定的事,能随便说吗?
山远见尔非把他拉到一个新建的环境非常优美的小区里,不由问:“这是哪儿呀,环境真好。”
尔非说:“我住这儿。伊倍衣依他们也都住过来了。”
山远稍愣,立刻说:“那不成,我不能死在您这儿。您还是送我回我那屋吧。”
耸了下鼻尖,林蕊逗他说:“真不上去?”
摇着头,山远一脸视死如归般的表情,林蕊则一副拼命忍住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