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闯祸
无法抑制地,从来不知道泪是什么滋味的尔非,眼里止不住往外涌着泪水。而伊倍则已用去三张纸巾,哭得惨兮兮的,因为此刻的他无法不将殷音与辛恬联想到一块儿。
常媛一边自己抹着泪一边递给伊立一张纸巾,埋怨地说:“叫你不要说出来你偏要说,一个大男人哭得惨兮兮的,又不怕难为情。”
勉强露一点笑容,伊立说:“在自家人面前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有一个释放的机会未尝不好。”
常媛接着埋怨儿子说:“都是你闹的。还不给你大哥敬杯酒陪罪。”
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伊倍对伊立说:“大哥,男儿有泪该弹时尽管弹,没什么好怕羞的。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
常媛马上敏感地问:“倍儿,你不该也会……”
笑了下,伊倍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身边恰好有一个几乎与殷音一样的姑娘。可听大哥这么一说,我真不知该如何对待她了。”
伊立摇着头说:“怎么伊家的男人这么逗女人爱呀,老天太不是个东西了,生生折磨和考验着我们。有我这个前车之鉴,兄弟,真得仔细想清楚了,这有关一个人的一生幸福啊!”
故作地叹口气,尔非说:“很不幸,这是一个几乎是傻傻地爱着他的姑娘,就算伤她十次百次,她也不肯离开他的。”
皱了眉,伊倍问:“尔老师,您真这么认为的?”
尔非说:“在爱情方面我有一双特毒的眼睛,她是一个可以为你牺牲一切的好姑娘。不过,你可不要因此背什么思想包袱。我想麒麟丹除了魔咒,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福音的。”
伊立立刻但却是毫不客气地质问:“你凭什么下如此断语?生命不是谎言可以延续的。”
尔非说:“我们已经和麒麟丹共存了一段时间,在它身上产生的某些奇妙的现象似乎在暗示着它是个矛盾体,于害人的同时却又去助人,兼容了一种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医疗作用。这也是促成我西部之行的最大动力,相信一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奇迹在前方静候着。”
伊立不无怀疑地说:“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或许只是在求证某一个虚幻的东西,比如麒麟丹传说,最终获取的极有可能是一个一切皆虚无的结果。”
尔非坚定地说:“我不这样认为,至少麒麟丹是真实的,加诸于我们身上的魔咒是确实的,所有的一切直指麒麟丹所包藏的神秘,一旦破解,你难道不认为冥冥中果真存在着某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量吗?”
伊立立刻被鼓舞了,喝一声“好”说:“身临其境的你最有发言权。如果你不反对,我想与你同行,寻根访祖一偿宿愿。”
尔非不由笑着说:“你这可是典型的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脑子转得够快的。不过不好意思,我想独自完成。首先我是个历史教师,探访历史是我的爱好和一种追求。再则,我想把这次出行当做我的个人游历,让思想和行为处在一种不受干扰的自由自在状态中。”
伊立只得对他做了自便的手势,却问:“可你刚才说了,并无线索呀,你从何入手?”
尔非望向伊倍的母亲常媛说:“我是没有,但她有。”
常媛不由愕然道:“我有吗?”
伊倍便说:“您忘了麒麟丹是谁传下来的吗?我还有个曾祖母呀。”
释然一笑,常媛却说:“可能会让尔老师失望了,我至今都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否还活着。”
尔非面上顿现失望之色,因为这几乎是促成他西部之行唯一的线索。
不知是因为缺少了尔非和伊倍的坐镇和管理,抑或钢管舞皇后林蕊的缺席,尔的酒吧在尔非走后的第三个晚上,就明显地冷清了许多,虽然仍座无虚席,但往日里拥塞的人潮和热烈的气氛已荡然无存。
钢管上晓艳独自一人上下翻飞,予人的视觉效果孤独单调,令人顿觉寡然无味。几天前林蕊和晓艳便四处张罗联络各处姐妹救场,怎奈方兴未艾的市场表演人才极度缺失,谁也救不了她们的驾。
尔非走之前对此已有预料,曾交代顺其自然。可林蕊“自然”不起来,一则祸是她闯下的,再则俩主将不在,她自认应该“顺其自然”地由自己顶上去,方不负尔非这段时间对他们尤其对衣依的无私付出。
各种办法想尽了,毫无头绪,她急在心里。衣依一旁也急,却急在面上,急得在屋里像个没头的苍蝇瞎转悠,一会儿提出去酒吧帮忙,被林蕊一口否决,说你能帮上啥忙,不添乱就阿弥陀佛了;一会儿她又转出个主意说,要不我们在家做几样点心给他们送去宵夜?
正拿着麒麟丹在骨折处轻轻揉着的林蕊睨了她一眼说:“我还以为你真着急呢,却原来是心野,想溜出去玩儿。”
衣依忙趴在她膝盖上说:“姐,算我求你了,我好久好久没去外面玩儿了,都快被关傻了。”
拿麒麟丹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下,林蕊说:“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哪儿野就野去,用得着拐弯抹角耍心眼吗?”
衣依嘻嘻笑道:“不得你批准才行吗?那就这么定了,咱俩今儿痛痛快快逛一回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