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正道:“你会有那么好心吗?”
郝金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怎会如你想象的那么做?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驷正往车外一望,似已脱离中心城区,路上车不多,人也少,他猛然想起十多天前自己曾走过这条道,是去见康乐,一个毫无声息杳无人烟之处。
他不由大叫一声:“我不去那里!”
郝金轻笑道:“目前只有那里最适合你。”
前路鲜见灯光,车开得愈发地快,突然一个急转弯,一切陷入黑暗中。
一只手使劲地把驷正拉出车外,粗鲁地从身后推着他在黑暗中趔趄向前走着,仿佛进了一间屋。灯光豁然亮起,他眯了下眼,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农舍内,让他产生了种故地重游的感觉,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郝金笑咪咪地站在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他下意识地护住身前的皮包,郝金劈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在他向一侧踉跄之际,一把夺下他怀中的包,再伸脚把他踹进一张竹椅里。
郝金从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动作舒缓地打开包,并以左掌遮面,从包里刚掏出水晶盒,蓦然一道如迅雷般的强光电闪迸发……
驷正大叫道:“活该你遭报应!”
郝金拿开遮面的手笑道:“无妨,我手握麒麟丹,当可避开灾祸。”
他四面转动着水晶盒,欣喜若狂地瞧着里面的麒麟丹,然后托于掌心对着灯光眯眼看去,连连摇着脑袋大发感慨道:“宝贝,我想你已逾半个世纪了呀!”
驷正纵身向他扑去,却又遭一记窝心脚摔坐回椅子上。
郝金仰面爆发一阵喜悦且夹杂悲苦的长笑,这种不寻常的且喜且悲的表情,惊得驷正心惊肉跳,不知他何以如此。
蓦然,这种长笑中掺杂了阵阵冷冷的阴笑。郝金身体一震,笑容僵着在他惊恐的脸庞上。
农庄内虽看似无人,却守卫严密,加上自己精选的数个武艺高强配备了武器的人手,外人绝不可能侵入到这里。难道是老三给自己来了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不对,他手下的那帮乌合之众岂非自己精锐部下的对手!
念头骤闪间,他已做好蓄势待发的准备。
“田鸟君,你老了,放弃抵抗是你最好的选择。”几乎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一个令他魂魄颤抖的声音。
何人能清楚自己的底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目光中充满恐惧和绝望。
“你们是何人?”他强自镇定问道。
一个蒙面男子鬼魅般飘到他的身前,伸手一切一挑之间,郝金手中的麒麟丹已落入这人的掌心。
郝金条件反射大喊道:“还给我,为等这天我已熬过半个世纪!”
蒙面男子道:“你可知我们世世代代为这一天又准备了多少个世纪?”
郝金朝他扑去,怒道:“那又关我何事,还我宝贝!”
蒙面男子的身体轻轻一闪道:“田鸟君,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要逼我杀了你。”
郝金顿时立住。从他刚才那一手来看,武艺高过他多多。他是国内有数的搏击高手,但在面前这人跟前,简直不堪一击。于是他退后一步,盯着那人道:“世间宝物,能者得知。我,决定放弃。但有个请求,可否告知你从何得知我的底细。
蒙面男子道:“自你二十岁那年踏上这片土地,我们就一直盯牢了你。田鸟家族世代经营古董,你父亲死于一颗不明宝珠放射之光。半个多世纪以来,你多次踏上这片国土,其目的就是四处寻访这颗宝珠。我说的可对?”
郝金不由浑身发凉,人家盯了你半个世纪,你却毫无所知,落到为人作嫁的地步。他竭力控制住身体和牙齿的颤抖,问:“最后一个请求,你们到底是何人,也好让我死得暝目。”
蒙面男子道:“除非你选择自尽,我是不会取你的命的。既然你可能活着,我能将自己的底细奉上吗?还是多想想如何应付中国警方的调查吧!”
蒙面男子的眼睛这时突然向一旁瞟去,郝金的眼睛也下意识随他而动,却看到驷正晕倒在地。忽闻风声响,他迅疾扭过头,屋里哪还有蒙面男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