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9时,盐咸开着车来了,身旁坐着糖甜,尔非和林蕊下楼来,见俩人均绷着张脸。
尔非走过去和糖甜握了握手,说谢谢组长。糖甜说了声不用客气,瞟了盐咸一眼说:“这家伙想挑大梁不让我跟着,他哪知道那些右翼家伙们的厉害,我能不盯着?”
一路上,就尔非和糖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全关于光复会。盐咸开着车,一双眼睛二用,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窥探假寐着的林蕊。
光复会总部在即,一行人下车,糖甜分别指向总部大楼的前方和后面对其他人说:“我和尔非君在其正面,盐咸君和林蕊小姐在其背后找处地方先行对其做一次观察,两小时后仍在此处会合。”
盐咸面上一喜,悄声对林蕊说:“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最正确的决断。”
林蕊亦小声说:“或许也是你的灾难。”
尔非跟着糖甜在光复会总部前方的一幢大厦里的咖啡厅找个位置坐下,各自要了饮品后,糖甜递给尔非一具望远镜,身体往后一仰,喝起他的冰咖啡来。
尔非对这种外围观察根本毫无兴趣,因为不具备应有的实际意义。稍看了会儿进出人员的组成结构,他把望远镜还给了喝咖啡喝得津津有味的糖甜。糖甜顺手接过往桌上一撂问:“看出什么了吗?”
尔非回他一句:“能看出什么?”
糖甜点头道:“对,外围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那我们是否可以到其内部了解一些什么?同样,没用。多少年了,多少警察和记者混了进去,想搞出些惊天动地的内幕来。人家很大度,恭迎恭送,倒闹了个自己没趣。”
他起身走到观景台边,往光复会总部眺望了一眼说:“光复会是个迷,但要解开这个迷,不是你我能办得到的,或者谁也无法做到。”
尔非走到他身边也看了会儿,说:“或许是这样,那就走吧。”
林蕊跟在盐咸身后来到光复会总部大厦后的一处小山岗上,从这儿看那幢大厦,就像具竖起的棺材。盐咸拿着望远镜极当回事地从顶层看到最下面一层,到了说句有什么可看的,递给林蕊,坐到地上。
林蕊接过望远镜看了有一会儿,又往其两端延伸看过去,渐渐地一双眉头皱了起来。
盐咸瞧见了忙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林蕊仍看着说:“盐咸君,你坐过这条地铁线吗?”
盐咸说:“怎么会没坐过。小学时坐过,中学时也坐过,大……。”
林蕊截断他的话说:“到这一段你有种什么感觉?”
盐咸起身到她身边问:“你说的哪段?什么意思?”
林蕊往左右一指说:“就这段,次水至广原。”
盐咸说:“坐地铁坐就坐呗,都那样,能有什么感觉,我不大懂。”
林蕊说:“那你现在好好看看,看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来?”
盐咸近乎无奈地接过望远镜,往两端看了一会儿便泄气地说:“我看不出什么来。你看出什么了?”
林蕊竟笑了笑说:“既然我已经提示你了,你仍然没看出什么,你认为我有那个必要对你说出什么吗?”
盐咸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就不能说呢?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这件案子的警官。”
林蕊冷哼一声说:“因为智力的不对等。警官怎么了?你应该比我先看出问题所在,可经我提示,你还要问为什么,这个警官当得就有些欠水平了。”
盐咸还欲争辩,他的电话响了,糖甜让俩人过去。林蕊对他说:“你让他俩过来。”
盐咸问:“你让他俩过来干嘛?”
林蕊摇了摇头,一双眼睛仍往地铁沿线看去。盐咸无奈只得复述了她的话。那头糖甜问尔非,你这位学生什么意思?口气挺大的。
尔非笑着对他说:“也许该她口气大。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去了。”
俩人开上车来到山岗上。上去时,林蕊仍在边看边思索着什么,见俩人在身后站定了,她问:“这条地铁线怎么会在光复会这幢大厦这儿绕了个弯的?”
盐咸从地上跳了起来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去?”
一条地铁线突然在某个不该拐弯之处拐了道弯,会意味了什么?或地下有什么,或地面上有什么不可抗拒之因素。
地面上仅仅矗立着一幢在这座城市里最为普通不过的建筑,而建筑所有者是光复会,既不是名胜,亦不为古迹。
从建设成本层面上考虑,此为亦不尽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