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井下道:“愿望总是美好的。可您要知道,活着的他们却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人了,还能干些什么——喊喊口号?挥舞*?或者给他们充充电灌输高科技?”
田鸟略有些烦躁道:“住口,不许你如此亵渎帝国精英?
井下诚惶诚恐地说声是,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他手持的手机响了,接听后他送到田鸟的手上说,总部实验室主任的电话。
田鸟甫一接听,几乎是欣喜若狂地说:“你确信?太好了,我会重重嘉奖你。那么可以进行下一步了,立即解冻03号,我要尽快听到好消息。”
接过他手中的手机,井下问:“理事长,什么好消息让您如此兴奋?”
田鸟无比亢奋地说:“是麒麟丹给我带来的好消息。我坚信麒麟丹下一步将创造一项伟大的成果,用铁的事实驳斥你刚才的谬论。”
井下卑微地说:“属下惟愿如此,以达成您的心愿。”
田鸟心情愉快地沿着长廊向前走去,一名中年管事小跑着追上来轻声道:“主人,会长要求见您,大约是回心转意了。”
田鸟高兴地说:“好,好哇,好事成双,你把他带到这儿来。”
他漫步来到长廊尽头,看见衣依和缨子在湖畔嬉戏着,咯咯的笑声随风传来,他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对井下喟然道:“生在我们这样一个家庭,缨子好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你记着好好打赏一下她的这位家庭教师。”
衣依这位深入虎穴的“家庭教师”,在日落时分终于晓得倦鸟该归林了,倒不是她不想走,她分明知道林蕊和尔非焦心牵挂着,可缨子缠着她不让走哇,临别依依不舍地送她到大门口,一口一个姐姐的嘱咐道:“你明天一定要来啊,我会在门口一直等着你。”
衣依嘴里哼着小曲,乐呵得走路都用的脚尖,正准备拐过街角往旅馆那边走,一只大手一把拽过她,她吓得正欲喊“打劫呀”,一旁伸出只纤纤玉手捂上了她的嘴。
拽她手的是尔非,捂她嘴的是林蕊,尔非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似与她有着切骨仇恨咬着牙说:“我今天非好好抽你不可!”
林蕊的另只手举起来护住了衣依,把她肩上的画板什么的往自己肩上一挂,说:“你干什么呀,现在是在街上。”
尔非拽了衣依一下厉声道,走!
衣依往回使劲拽了一把,横眉冷对俩人道:“对,姐说得好,现在是在街上,回去了好让你们关起门来打是吧,我偏不,要打就在这儿打,打呀!”
尔非和林蕊一下被她嚷蒙了,她还有理了。
衣依理直气壮地继续嚷道:“凭什么呀,我错了吗?错哪儿了?让你们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恨不能把我活剐了。”可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林蕊立马慌了,忙搂了她道:“谁要活剐你了?不是让你气的急的吗?”
衣依在她怀里挣扎着哭着说:“你刚才不是还让尔老师把我拖回去再打吗?现在又假惺惺的了。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你吗?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又想着夜里去冒险,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林蕊眼里的泪一下就下来了,抹了把衣依脸上的泪小声说:“姐错了,姐不该凶你。可是咱们先回去,不能在这儿乱说,瞧已经有人盯咱们了。”
尔非已经大步往回走了,林蕊一手揽着衣依的两个肩头拖着拽着往旅馆走去。刚进门,旅馆老板迎了上来,打量了一眼脸上仍有泪痕的衣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姑娘,这儿的人挺复杂的,一个弄不好把人装麻袋里,再钻出来时,已经到妓院里了。”
林蕊直把他往一边推,让他忙自个儿的去,拢着衣依上楼进了房间,尔非已经在里面了,脸色依旧铁青着厉声道:“你说,谁让你这么干的?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衣依一下老实多了,倒不是怕挨打,毕竟尔非的一张脸太吓人了,她怯怯道:“还不是让您给激的,说我就会耍小聪明,我就给您来个大聪明看看。”
尔非喝道:“胡说,到这时候了还信口开河。我问你,你怎么混进去的?你怎么知道那个姑娘喜欢画画而假扮一个画家的?分明是有预谋的。可是你到这儿后,基本上连门都没出,这简直是太稀奇古怪哉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衣依嗫嚅道:“没什么怎么的。我是听你们说田鸟宅院里有爿湖,就想到只有假扮美院的学生看能不能混进去,谁曾想就那么巧了,正好碰上缨子,就是田鸟的孙女儿,她正在学画画,所以就这么混进去了。真的,我不骗你们。”
林蕊竟咯咯一笑道:“这可应了那句巧巧遇上巧巧,简直是巧得不能太巧了。”
伸手指向她,尔非道:“你还好意思笑?她都是让你给惯的,竟然连手机都不带着,存心让人着急,让人心里火烧火燎的,要是出了啥事,你说是不是不准备让我们回去了?”
衣依摇摇头说:“我哪是存心的呀,我的机子是国内品牌,怕带着坏事儿。再说了,不会出啥事的,我一不偷二不抢的,一个风都能吹得倒的弱女子,谁会怀疑我什么呀,我是算定了绝对绝对不会出事才敢去的。”
戳了她一指头,林蕊道:“你哪来的把握绝对绝对的,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个男的找你茬时,我的心都蹦出来了你知道吗?”
尔非恨恨道:“从明天起,要么你滚回去,要么不准迈出这个门。你选择。”
衣依急得忙喊:“不行,我和缨子说好了的,明天还要去的。”
尔非扬起了手道:“你再胡说,我真打了啊!”
往林蕊身后一藏,衣依耸了耸鼻头道:“我就知道你吓唬人的。不不,算我说错了,但我只要说出两件事,保准你不仅不打我,还要表扬我,真的,信不信由你,我立了好大好大的功,这也说明我来日本绝对是来对了。”
尔非和林蕊瞧着她一脸的得色,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