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非问:“此话怎讲?”
伊立道:“还记得当初听说林蕊孤身前往印度国时,我对你说过她应付得了那话吗?可为什么我会跟来了这儿?国度和国情不同了,懂吗?所以我来了,果然不除所料,你们受制于仁义,放不开手脚,以致于屡错先机一败再败,令田鸟防范日渐,再要下手,难上加难,只得做出今日这般嘴脸。”
林蕊如醍醐贯顶,面上渐露惭色。
伊立展颜而笑道:“今晚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如不出所料,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心险恶。”
是夜,伊立开车带着尔非和林蕊来到一座大厦前。林蕊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他说,呆会儿你会看到的。
约摸22时左右,从地下停车场驶出一辆车,驾车的是井下,伊立立即发动了车跟上。不久,井下开车进入另一幢大厦。
林蕊又问了刚才的同一个问题。
伊立告诉她:“这是真善美教的总部,井下是该教的一名堂主,但这是他的一个隐密身份,田鸟等光复会的人并未掌握他的这一情况。”
林蕊有些明白了,却仍然问:“这能说明什么?”
伊立微微摇头道:“目前我还不怎么清楚。但是我想,真善美教或许对麒麟丹有所企图。”
尔非道:“那事情岂不变得愈来愈复杂了。”
伊立却道:“惟其如此我们才有机会,要不田鸟真会抱着麒麟丹带进坟墓里。可惜我拢不了井下的身,否则就知道他在里面干些什么了。幸好田鸟那头我们不会一无所获。但我必须要提醒二位,对待田鸟这类人,必须不择手段,否则不如打道回府,让麒麟丹见鬼去。回去吧,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养精蓄锐。”
翌日上午10时,衣依向田鸟家走去,远远的便看见缨子等候在门口,还没等她拢去,缨子小跑着迎了过来,撅了嘴说:“姐姐好坏,昨天自己一个人跑迪斯尼玩儿,也不带我去。”
衣依拨弄了一下她的嘴唇说:“我是和我男朋友一道去的,你跑去当电灯泡呀。”
缨子马上笑了问:“呀,姐姐都有男朋友了,长得帅吗?配不配得上姐姐呢?”
衣依正经地说:“自然是配的,长得高高大大文文静静的。”——当然是套的尔非。
缨子说:“我好羡慕姐姐哟。”
衣依牵了她的手往院子里走去说:“等缨子长大了,也一定会恋爱的,一样能找到一个爱你的和你爱的男生的。”
俩人说说笑笑无比亲热地进去了。经过长廊时,衣依偷看了一眼,田鸟正在里面的桌旁用着早餐。
用完早餐的田鸟正拿着纸巾拭着嘴唇,一旁一直呆着的中年管事手里拿着一张请柬走到他身边,躬身道:“主人,真善美教的教主给您的贴子。”
田鸟稍稍一愣,看过贴子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语道:“我素来与真善美教无干,下的啥贴?我和他有啥好谈的?”
当井下向他奉上一杯才泡好的茶时,他往他脸上瞧了眼,井下立刻跪下了,他当即明白了地厉声喝道:“是你干的好事?”
井下垂头不语等于是默认了。田鸟一脚踹去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他立刻又爬起来跪下。田鸟朝管事喊,把皮鞭拿来。管事跑着取来了一条皮鞭,怯怯地递到田鸟手上。
田鸟挥起皮鞭狠狠地朝井下抽去,井下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任他抽着,偶尔皮鞭要抽到他那张俊脸上时,才闪了闪。
田鸟恁老的年纪了,还有几份劲道哪,不过才抽了十来鞭,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也不知是气成这样的还是没劲了。等他气喘嘘嘘地扔了皮鞭,轮到井下自贱,自己抽起自己的耳光来。是真抽啊,抽得口鼻出血。
啪啪声传到正在湖边写生的衣依和缨子耳朵里,缨子连忙藏进衣依的怀里,小声怯怯道:“姐,我怕。”
田鸟从桌上拿起茶杯,连杯带茶水朝井下脸上扔去,怒道:“别演戏给我看了,说,你居心何在?”
井下停下了手,朝田鸟磕了三个响头后才说:“会长,属下实在出于报国心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光复会所搜罗帝国精英灵体的事迟早会暴露,我们的实验眼看就要进行不下去了,此时若不另谋他路,光复会何以立身于民,帝国光复之梦岂不行将破灭?请会长务必体察属下一颗精忠报国之心。”
田鸟冷哼道:“真善美教是何等样东西,我田鸟怎会与其同流合污。”
井下哀切道:“会长,真善美教是何等东西,现在姑且不论,但他们却是除我们光复会外最坚决最强大的复国力量。目前在我光复会遭受重创之际,何不与其携手共商光复帝国大计。会长,恕属下斗胆,真善美对光复帝国另有良策,您不妨与教主见上一面,如有合作可能,与国与民乃千秋之福啊。”
田鸟却道:“他们能有何良策,还不是觊觎我的麒麟丹,你说,是不是如此这般?”
井下略强硬道:“会长,若果真如此,您可想想,仅我一人稍稍施计便可将麒麟丹携了去。另外,真善美教的手段我想您也当略知一二的。”
田鸟喝道:“放肆!你竟敢拿真善美教威胁我?”
井下伏身道:“属下不敢,但我们也无须树此强敌。请会长三思。”
田鸟一脚踹去,怒喝一声“滚!”然而当井下滚了之后,他却陷入深思中。因为但凡国人均知,若被真善美教缠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其整蛊的手段和方式千奇百怪,让你防不胜防。
真善美教教主约谈的时间是当日晚,田鸟思考良久,决定先放一放,看其下一步如何动作再做打算。
当晚,伊立和尔非、林蕊已达成一致意见,决不能让光复会和真善美教联合起来,务必在此之前,生擒田鸟以交换麒麟丹,彻底破灭光复会和真善美教的帝国梦。
但是,如何掌握田鸟的行踪成为横亘其间的一个重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