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善美教教主迈着八字脚,手捧着一个由红绸覆盖着的小方盒,从台侧款款而出,首先向首相一行行了个鞠躬礼,然后将盒子递交到主持人的手上,主持人把盒子往空中一举,小心翼翼放到拍台上,请出主拍人。
主拍人走到台前,伸手按在盒子的红绸布上,许多人都激动地站起了身,惟恐漏过争睹神秘拍品的第一眼。
林蕊也随同众人起了身,却随时准备纵身而起跃向装有麒麟丹的盒子。但就在这时,她感觉一个什么东西硌在了腰间,耳边响起糖甜的声音:请林小姐不要轻举妄动!
林蕊压着嗓门怒道:“你知道马*会发生什么吗?”
糖甜轻声道:“请放心,我的上峰立刻会采取行动。”
果然林蕊看到,一名身着高级警官制服的男子正向首相走去,伏下身在他耳旁讲解着什么。可令糖甜没有想到的是,紧接着他看见首相露出一脸愠怒的表情,似在斥责他的上峰,上峰努力解释着,却见首相瞪了俩眼用力挥着手,那意思很显然是让他滚开。于是上峰唯唯诺诺地滚到一边,但做好了一副随时舍命保护首相的架式。
而就在这时,主拍人吆喝一声,各位看好了,便欲伸手去揭红绸。
林蕊正欲纵身跃起,却突然听见紧傍着她的衣依大声喊道:“丹丹,丹丹,快到姐姐这儿来。”
奇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但见拍台上红绸下的盒子突然晃动起来,衣依再次喊道:“丹丹,姐姐在这儿,快来呀!”
众人俱都或回首或侧目衣依,此时却见拍台上的盒子竟凭空带着红绸冉冉而起,向着衣依这边飞来。
首相周遭的护卫见了这等奇景,有的便纵身跃起欲截留住盒子,岂知盒子竟有着灵性般倏然而闪,朝着既定目标飞越而来。
眼睁睁地,目瞪口呆地,瞠目结舌地,所有的人目睹着一袭红绸忽忽悠悠躲闪着多人的半路拦截飞到了衣依的怀中。
真善美教教主在台上气急败坏地咆哮道,——杀死她!
就在众人一片惊讶声中,突然爆起一声枪响,立在衣依身侧的林蕊仿佛看见一颗弹头正向着衣依的心脏里钻去,她横里朝她一撞,而站在她身旁的尔非正欲将她俩压在身下时,却看见林蕊的胸口绽开一朵硕大的血花,身体向后仰去。他暴喊一声“小蕊”,抢手接住她骤然后仰的身躯。
伊立长身纵起向凶手扑去,糖甜挡在尔非和林蕊、衣依的身前大喝道:“全体原地不许动,我是警察!”
衣依手捧盒子扑在林蕊身体上哭喊着:“姐,姐,快醒醒,你不能死呀,衣依不能没有你!”
尔非抱起林蕊向衣依喝一声:“快跟着我往外跑!”
围观者纷纷让出道来,尔非让衣依跑在他的前面,两个人护着林蕊跌跌撞撞向门口飞快跑去。刚到门口,盐咸和他的俩伙伴冲了进来,一看情形,立刻转身边向外跑边大声嚷:“大家赶紧把路让开!”
尔非和衣依跑到门外,盐咸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跳下车打开车门,帮着尔非把林蕊送进车内。伊立冲刺般跑了过来,推一把腿已软了的衣依上了车,怒吼一声,快开车!
车子快速启动,疯牛一般在人群和车流中横冲直撞。
躺在尔非怀中的林蕊,胸口和嘴里朝外喷着汹涌的血,尔非用手去接,一张脸苍白的直喊:“小蕊,小蕊,不能啊,不能啊,快,谁有办法止住她的血!”
衣依连脱带扒地扯去身上的和服,也不管自己近乎光.裸的身体,把脱下的和服团成一团边去堵林蕊的伤口,边哭着喊着:“姐呀姐,怎么流这么多的血呀,姐,你不能死,快睁开眼看看你的衣依!”
尔非突然惊醒般对她喊:“快,快把麒麟丹拿出来,只有它能救小蕊了。”
衣依马上扯开水晶盒上的红绸,忙不迭打开盒盖,里面真真地卧着麒麟丹,她拿起它,把它放到林蕊的伤口上,嘴里连声喊:“丹丹,快,快止住姐姐的血,快呀!”
血,渐渐地止住了,林蕊的嘴里也没往外冒血沫了。衣依高兴地直喊:“好了好了,血止住了。姐,你有救了!”
然而林蕊紧闭着双眼,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
一辆救护车鸣笛从对面驶过来,盐咸把车靠向路边,救护车转了个弯停在一旁,尔非抱着林蕊冲下车进入到救护车内,两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赶紧给林蕊连接上相应急救设施,但显示心博的仪表却呈水平静止状。医生立即注射强心剂,仍无反应,紧接着做体外人工呼吸。
良久,医生肃立木然地宣布:患者丧失所有生命体征。
衣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抓着两名医生的手哭道:“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吧,她不可能真的死了,她不会死的,你们快动手救她呀!”
医生摇头道:“枪弹直接命中心脏部位,再高明的医术也奈何不了!”
尔非蹲了下来,伸手将林蕊额前的一缕乱发理好了,颤抖的手抚着她的眉眼,她的嘴,大颗大颗的泪摔在她苍白若雪的脸上。
伊立哽咽地喃喃道:“林蕊呀林蕊,你怎么就这么决然地离我们而去了呢?你呀你呀,总是为别人而活着,到了也是为别人而死去了呀!”
衣依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尔非扑到林蕊的身上,大声地喊着:“不,不啊姐,你怎么可能死的呀,都是我没用,都是我不好,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这样的呀。姐呀姐,我对不起你,还跟你抢尔老师,我是个混蛋,你起来打我一顿吧,狠狠地打呀!”
尔非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衣依身上,衣依反手抓住他的手哀哀地说:“尔老师,对不起,姐是喜欢你的,可我不让她喜欢,你帮姐打我一顿吧!”
尔非悲痛万分地连连摇着头,衣依把他拉下来,伏到林蕊脸旁,恳求道:“尔老师,姐从来没让男人碰过,我求求你,吻她一下,就一下,这样她的灵魂在天堂里也会好过一些,好吗?”
尔非抱起林蕊偎向怀中,泪脸贴着她苍白若雪的脸喃喃自语道:“小蕊,小蕊,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你让我的后半生怎么过?想你?回忆你的所有?或者让你永远伴着我,好吗?”
衣依趴在他的肩头上,呜呜哭道:“尔老师,我不让你这么说,我不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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