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约尔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大儿子参了军,大女儿嫁了人,虽然生活过得紧巴巴,一天三顿不见荤,可是普约尔仍然觉得生活很美满。
“是啊,现在这个乱世,也只有在托斯城,有麦昆这样的好城主,咱老百姓才有安定的日子过啊。不过,最近有点小紧张,塔克城的混蛋刚刚被打退,麦昆城主就进了边魔窟,救我大儿子去了。真是个好城主,我普约尔要是年轻几岁,一定疯狂的追求麦昆城主,这样的男人才是好依靠。”
普约尔抱着一杆长枪,傻傻的想到,忽然旁边的亲家母推了她一把:“亲家,你看那是啥,黑压压的,莫不是敌人打来了。”
“啥,敌人打来了!”普约尔吓了一大跳,放眼一看,果然,前面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不好啦,敌人打来了!”
随着普约尔的大喊大叫,城墙上的老头老大妈还有小孩子们,顿时乱糟糟一边叫嚷,一边乱跑起来:“敌人打来了,敌人打来了。”
呼啦,之前犹如一潭死水的托斯城,立马人声鼎沸,狼烟四起。拿枪的拿枪,拿刀的拿刀,拿锄头的拿锄头,乱作一团。
“不要乱,各组归自己的组,站好自己的位置,拿盾牌的顶上前,拿弓箭的退往后,刀斧手站中间。”一声稚嫩但是满是威严的声音,陡然划破整段城墙,清清楚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中。
说话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穿一身束身皮甲,手中一柄比他自己还要长的长剑。这个小子脸庞方正,头发金黄,嘴唇薄薄的显得有些刻薄,眼睛很大却总感觉有股子阴鸷在里面。整体看来有六七分神似布鲁斯,只是身上的那股气质截然相反,布鲁斯是沉稳正直,这个小男孩是阴沉桀骜。
“是麦格雷迪,赶快站好,被他逮到了可不是开玩笑。”普约尔略微对上小男孩的眼睛,就吓得低着头跑开,小声的对她的亲家说道。
“嗯,你也小心点。”亲家母低声回道,随即两人各自站好了位置,紧张的看着来犯的敌人。
麦格雷迪阴着脸安排好自己的辖区,站在城墙上远望,托斯城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可能再挡住敌人的进攻了。自从麦昆城主带领一百精英老兵走后,托斯城的战斗力几乎彻底清零了,麦格雷迪这样的十二三岁的孩童,都被迫独当一面了。
“有死而已,爷爷能慷慨赴死,城主能慷慨赴死,我麦格雷迪又如何不能。”麦格雷迪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一个礼拜前他是低级剑士,现在他已经是中级剑士了。
这一个礼拜的城墙布防,给了麦格雷迪太大的震撼了,随时随地的经绷着神经,一有风吹草动就要随时做好准备,侦查训练磨合一样一样的摆在面前。麦格雷迪只是个孩子,以前对守在城头的爷爷充满艳羡,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披坚执锐,守卫一方,打退敌人的进攻,赢得群众的欢呼声。
但是,真的有这么一天了,真的站在城头,指挥着一群人的时候,小男孩才知道压力有多大。那种随时处在谨慎之中的感受,让这个小男孩脸上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眼神,没有了欢笑没有了游戏,就像一只豹子在猎取食物,随时做好扑击的准备。
正是这样的环境和压力,麦格雷迪才能短短的几天里,进阶到中级剑士。
“来吧,我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十万还是一百万,想要打下托斯城就要夸过我麦格雷迪的尸体。我们麦克唐纳家族,只有站着死的男人,没有跪着生的懦夫!”
黑线越来越近,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清敌人身上的衣甲,黑中带灰土不拉几,还有那插着黄鸡毛的头盔。
“咦,这军装很想咱们托斯城的军装啊,你们看是不是。”普约尔小声的和身旁几个大妈说道。
“是啊,黑底灰带,黄锦鸡尾羽,真的很像咱们托斯城的军装。”一位大妈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