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缓缓转过身去,一脸无辜,“是在叫我吗?”
“你的身份牌拿出来检查一下!”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青年,穿着不太合体的医师服,一手拿着本厚厚的簿子,一手拎着一挂长长的锁链。
“身份牌..........”刘穆装模作样在身上来回摸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开口就要身份牌。
天医大陆的人出生起便登记在册,下发各种品质的身份牌,平民是木牌,下等弟子是铜牌,中等弟子是银牌,上等弟子是金牌,长老是玉牌,门主则持以元曜晶石所制的身份牌。
虽然材质不同,但作用都是一样,记录了持有人的身份信息,制作过程中还加入天医门特有的保密技术,很难伪造,更何况刘穆初到此地,见都没见过这东西,就算可以伪造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里拿的出来。
“磨蹭什么,快点!”青年不耐烦的催促。
“马上,马上..........”刘穆继续摸索一会,突然一拍脑门,“瞧我着记性,定是换衣服时落下了。”
“落下了?”青年把刘穆上下打量一番,冷冷一笑,“我看你不是落下了............是根本就没有吧!说不定你就是自由会的奸细!”
什么都没做便给扣上个奸细的罪名,还有这自由会是什么东西,独孤半夏介绍天医大陆局势的时候没说起过啊。
没等他弄明白,青年手上的锁链已经套了过来。
这青年不过刚入造化,在刘穆面前和小蚂蚁无异,那锁链套来的动作实在慢的可以,微微一动便可躲开,但周围这么多人,刘穆却不能做出太惊人的举动,只能乖乖就范,任由锁链当头套下。
刚一接触到锁链,刘穆便觉极为熟悉,细看才发现,这锁链竟是搀杂着逆乱石制成的,专用来控制武者元力,如果这是天医门的制下装备,那这天医门也太不简单了。
“我真不是奸细啊,身份牌的确是落下拉,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取!”刘穆脸上的无辜更浓烈了。
“那多麻烦,”青年冷笑着,脸上的横肉一挤一挤,“还是和我去分堂的刑房走一趟吧,到了那,自然知道你是不是奸细。”
听到青年的话,周围的行人马上从好奇变成同情了,只看这表现,刘穆马上知道那刑房不是个好去处,马上装作很紧张的样子,“这位大哥,不用去刑房,我真不是奸细啊!”
“由不得你不去!”青年猛拽锁链,把刘穆拉的一个跄踉。
象条死狗被拖在后面,一步一挪,尽量拖延时间去想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离开众人视线,青年突然改变去向,把刘穆往一条偏僻小道带过去。
这小道似乎少有人走,路面上生满杂草,都快要淹没膝盖,刘穆虽不知刑房在何处,却也知道这条路绝不可能通是往刑房去的,他带自己到这,用意自然不会是为了公务。
穿过丛丛杂草,来到一处临海山坳,
青年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刘穆,“这地方安静,好说话!”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刘穆的声音冷了下来,脸上也少了那份无辜,四面无人,他再也不用装孙子了。
青年没有察觉刘穆的变化,他的脑子似乎不能进行如此精细的运做。
“说句实在话,是不是自由会的奸细,和我关系不大,抓你,那是职责所在,但是如果我们成了朋友,放你,就成了人情。”青年把薄子丢到地上,搓动着手指,“你觉得我是应该抓你,还是放你?”
这句话倒是说的十分顺溜,似乎之前说过很多遍,此类的事也没少做。
看见生面孔,或者穿戴不错的,他便找出各种理由,扣上奸细的帽子进行敲诈,有钱的收钱,没钱的再送到刑房领赏,两头都有的赚。
“我觉得应该放了我,从小到大我还没吃过牢饭,也不想破这个例。”刘穆体内的黑炎蠢蠢欲动。
“那首先我们要成为朋友,”青年很高兴,把手伸到刘穆跟前摊开,“见面礼可不能少啊!”
“接好了.........”刘穆突然阴阴一笑,右手在衣服里掏了掏,仿佛拿出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攥在手中,伸到他手掌上方慢慢打开,一滴殷红的精血落下去,滴在手上,渗入血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