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沼谷外,天色已近黄昏。
南沼谷内,上空高悬的太阳,又一次缓缓地变成了一轮明月,人们早已经忘记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沼谷不再有日出日落,更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便开始生活在这里。
一切都太久远了,久到有很多事人们都已经遗忘了,就像人们早已忘记为何要供奉血鳄一样,人们只记得每年的正月十五便是祭奠血鳄的日子,人们还记得血鳄是恐怖的邪神,至于为什么人们已经不记得了。
今天便是正月十五,也是第五铭来到南沼谷的第十天,今天第五铭本来是要回毒圣谷的,但是由于是这样一个大日子,所以左邱佘特许她不用回去,而左邱佘竟也难得的来凑热闹。
第五铭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集会,当在她还住在毒圣谷时,她总听夜邙带去和她一起玩的那些小孩说起血鳄祭典,她一直都想亲眼看看,可由于左邱佘的反对,所以一直都没有看成,今年她终于有机会看到了,所以一整天她都围在祭坛边上看人们在为祭典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当所有工作都准备停当后,最后的工作便是请血鳄神像,血鳄神像被放置在神庙当中,平时神庙都是用大铁链加大铁锁牢牢锁住的,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会打开神庙。
在百十个壮年齐声的号子下,一尊高丈许,通体暗红的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大型血鳄像被缓缓地从神庙中抬了出来,血鳄像一出神庙,除却抬着血鳄像的人,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伏身下拜,就连半身瘫痪的夜邙,也在旁人的搀扶下跪在了地上。
不过还有两个人没有跪,一个是来看热闹的左邱佘,而另一个却是第五铭,左邱是因为他并不是南沼谷的人,按南沼谷的族规跪也可不跪也可,但第五铭没有跪下,却让所有人都大感到意外。
“铭儿,跪下。”夜邙艰难的抬起身子催促着道。
可是第五铭充耳不闻,左邱佘也感到有些意外,他觉得即便是小孩子觉得好玩,看到大家跪下了也应该会跟着跪下的,于是闪身来到第五铭身边,将手轻轻的搭在第五铭的肩头,想推一下第五铭,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令左邱佘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将手放上第五铭肩头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了第五铭体内的真力非常的混乱。
当下也不多话,抱起第五铭便飞也似地往天刑堂跑去,南沼谷他来过几次,所以对于南沼谷的地形很熟悉。
就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中左邱佘飞也似地离开了,夜邙顿时也察觉了有什么不妥,忙吩咐身旁的人道:“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身旁的人看着仍在缓缓往神庙外抬的血鳄像犹豫着不敢起身,夜邙急道:“还愣着干什么。,有什么事我替你们担着。”
见夜邙都这么说了,旁边的人也不再犹豫,起身将夜邙搀起坐回了轮椅上,然后又赶忙伏身跪回了地上,夜邙只好自己摇着轮椅离开了祭坛。
虽然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祭典仍在继续,人们仍旧恭敬的匍匐在地,目送着夜邙离开,大家也都很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
“铭儿怎么样?”夜邙赶到天刑堂发现左邱佘正在为第五铭传输真力。
此时的左邱佘已是满头大汗,可第五铭的状态却没有丝毫的好传,左邱佘焦急地道:“不行呀,我的真力根本输不进去被她强行*在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邙又问道。
左邱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靠近她便发现她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不知名的真力,现在她体内有两股真力交织,暂时是斗的难解难分,可那股莫名的真力却有加强的趋势,铭儿修行尚浅真力不济,这样斗下去恐怕铭儿很快就会走火入魔。”
“那你赶紧想办法呀。”夜邙也是练过武功的人,所以他知道走火入魔的严重性,于是焦急地道。
左邱佘也是焦急又无奈地道:“可是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输真力,封气海,点穴可都完全不起作用。”
“那你再想想还没有其他的办法呀。”夜邙已经急的六神无主了,武功废了多年,现在遇到武功上的麻烦他早已没有了应对之策。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左邱佘突然灵光一闪,转而却又变的犹豫道:“只是......。”
夜邙都快急疯了叫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只要是办法,好歹你也先试一试再说。”
“好吧。”左邱佘叹了一口气道:“你先赶紧去给我找一个和铭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男孩。”
“好,我这就去。”夜邙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所以左邱佘吩咐完夜邙便摇着轮椅急冲冲的出去了。
片刻,夜邙带回来一个小男孩,如果光从外表上看,这个孩子最多只有七岁,因此左邱佘疑惑的看着夜邙道:“你确定这个小孩是和铭儿同年同月同时出生的?我怎么看他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嘛。”
“没错的,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在场。”夜邙笃定的道。
见夜邙如此肯定,左邱佘也不再有疑,他想夜邙是肯定不会拿第五铭的生死来开玩笑的,于是他对小男孩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