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从后天的身后传来一声女子地呵斥,这是一个后天无比熟悉的声音,一个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后天略显激动地转过身望向女子,在看清女子面容的一刹那,后天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呼喊道:“娘!”
激动之后却又是平静和惶然,后天没有扑向对面女子的怀抱,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娘亲早已舍他而去,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只不过是一个与娘亲长相一般的幻影。
然而,让后天所料不及的是那酷似自己娘亲的女子竟然缓缓地走向了自己,然后一把抱住了他,柔声叫道:
“孩子......”
在后天所有的记忆中,娘亲何曾这样抱过自己,一股母亲特有的体味,随着后天的呼吸到达他的每一个毛孔,后天有些痴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襁褓。
“娘。”后天痴痴地叫道。
女子轻轻松开怀抱中的后天,用几尽温柔的语气道:“孩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娘总算是放心了,那人果然没有骗我,能用娘的一死换来你的快乐娘终于可以瞑目了。”
“娘您在说什么呀,孩儿现在的确过的很好,但若是娘能一直活着跟孩儿在一起,孩儿会更开心。”虽然知道对方并非真正的娘亲,但后天还是将埋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女子又是浅浅一笑道:“娘以前那样对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恨娘么。”
“当然不。”后天不假思索地道。
女子又是一笑,似乎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因为是娘,所以不恨。”后天再次脱口而出。
女子再次笑了,笑的很灿烂,似乎她早就知道后天的答案,却仍旧想听后天亲口说出来。
“孩子,你能这么说,娘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娘已经没有遗憾了,不要再记挂着娘,只有你快乐,娘的在天之灵才能够安息......永别了,我的孩子......”女子说着身形渐渐淡化,直至消失不见。
“娘......”后天呼喊着,看着女子消失的影像心痛,比当初看到娘亲的尸体时还要心痛,然后脑中一阵眩晕昏死过去。
“后天,你没事吧!”
朦胧中,一个慈和的声音响起,后天记得这是云烟的声音。
后天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因哭泣而变的有些肿胀的眼皮,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才......”后天迟疑着想问刚才看到的娘亲到底是真实还还是幻觉,却又问不出口,因为他知道那肯定是幻觉,但又希望那是真实的。
然而冰玄冰冷声音却击碎了后天的幻想:“刚才大家所看到的景像统统都是幻觉,所以不必太过在意。”
“如此真实的幻境,老鬼我还真是第一次体验。”黑瘦老头似乎是刚经历了一段相当美妙的体验,有些陶醉地道。
“夕殇所造的幻境都是针对人性的弱点,或者是主体最在意的某件事亦或是某个人,老鬼你可以尊者级别的强者,难道这种小把戏就让你把持不住了?”冰玄白了一眼黑瘦老头道。
“嘿嘿!”黑瘦老头脸一红,忙矢口否认道:“当然不是,老鬼我只是在感叹此人地段惊人而已,这夕殇谷我也来过不下数十次了,居然没发现此处隐居着这样的前辈高人。”
“她可不是什么前辈高人。”冰玄语气冰冷,然后用略带嘲讽的语气看着不远处的空气道:“出来吧夕殇,也好让大家看看你这前辈高人的庐山真面目。”
冰玄的话音刚落,在她注视的地方,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地由虚变实,而那女子的相貌与水晶棺中躺着的女人一般无二。
“唉......”夕殇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
冰玄似对夕殇有一种与生俱来地厌烦,略显狂躁地道:“你干嘛总要叹气,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夕殇淡然一笑,并没有反驳冰玄的话,而是幽幽地看了一眼北风道:“他是你的朋友?”
此时的北风不知是否仍旧沉浸在幻境之中,眼神依旧木然。
“怎么可能,他是青青那丫头的朋友。”冰玄神情有些不屑地道。
夕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了一眼黑瘦老头等人一眼道:“那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