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秋知道躲无可躲,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挡在面前,心道:没想到又死的时候,竟是听着这好听的声音归西了。
“当!”
一声撞击后,弦声缓缓止住,自己竟没有被射杀的迹象。
怎么?这女的没杀自己?
大开善心放了自己一马?
屠秋抬起头,看到一柄窄剑插在面前。
而微毫也少有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她那一箭的确是瞄准了射出的,然而这把古怪的剑不知从哪飞来,竟挡在了屠秋面前,救了他一命。
更古怪的是,在自己一箭之下,那剑竟然并未断裂弹飞,只是倾了一倾。
两人都愣了一愣,四目相对,显然也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看来你是已经选好了自己的兵器,既然如此,我也该走了。”微毫收起长弓,语气仍然不变,一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知为何,屠秋竟似乎看到这个冷冰的女子一丝笑意,古怪之极。
“又怒又笑,这女子着实古怪,这些人心中所思一点都摸不透。看她的神情,刚才她的确是并未手下留情,倒像是这把剑救了自己。”屠秋回过神来,盯着面前平凡的窄剑,表情越来越有些欢喜,“是了,刚才她的话的确是说,已选好了自己的兵器。”
屠秋迫不及待地将这把剑拔出来,剑身剑柄上一如既往地雕画着装饰的花纹,在微毫一箭下竟没有留下任何的划痕,“看起来并未有什么奇特之处,然而为何就能挡住微毫的一箭呢?”
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这把剑剑刃又厚又窄,并且并未开刃,倒有些像是一柄细长的铁锥。
“仙器上往往有铸造者或是炼器者留下的仙器名字。”屠秋来回看了看,却并无看到任何字体,皱着眉头挥了挥剑。
“怪了,不但不像想象中能感应到强烈的灵气,挥舞起来和普通兵刃没有任何区别,就是这样式……也没有不凡之处。”
琢磨了半天,他又嘿嘿一笑,说:“我看这仙兵冢中能挡住微毫刚才那一箭的,并不会有多少,这把剑肯定是坚固无比的材料了,既然你我这么有缘分,还计较个什么呢。”
他想起人们都说仙器要认主,必须先要滴血,想到这将手上划开一个口子,任血流到窄剑上。
血珠从手指上滑下,并无渗入剑身之中,反而在血珠滴上去之后竟化作细小血沫被弹飞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屠秋再滴了几滴,效果仍然是一样。
“难道这只是一件灵器?而灵器则是要用鬼道法诀炼化了。”想到这里,屠秋便将灵识探入这窄剑之中。
初探剑中并无反常,再进一步深入的时候,屠秋的灵识如同那滴出的血珠一般被弹了出来,震得他的心神一阵荡漾。
“滴血也不成,引心入剑也不行,难道除了他们所说的还有其他的方法?不然这仙兵为什么无法认主呢?”屠秋突然想到了什么,释然道:“哦,对了,一定是我的修为不够,所以无法达到认主的水平,肯定是了!”
从没有拿过法宝,也没有炼化这法宝的经验,不由地自认这个理由最合适了。
本想随手再拿上一把弯刀,谁知拿起的弯刀在刚提起来就断掉了刀刃,他不禁自叹了一声知足者常乐,生怕那些黑影又重新来为难自己,拿着窄剑走回了住所。
庆云和飞腾站在院子里饮茶未睡,托着腮帮子不断地打盹。
屠秋回来就看到他俩在等自己,不由心中有些感慨,这两个小子肯定为自己担心坏了。
虽然平时嘴巴话多了些,但毕竟还是善良的孩子。
“哎呀,屠大仙官回来了?”庆云刚刚困倦的样子转眼一扫而空,瞪大两只布满血丝的大眼,问:“不知道这么晚了,你就和微毫大仙官出去干了点啥?”
看着两人一副长舌妇到底的神情,屠秋顿觉无语,不答一声回房去了。
“哎,你拿的那是一把剑?一把没有开刃的窄剑?”飞腾转头对庆云说:“看起来不像是宗中人的剑啊。”
“是和微毫仙官出去后带回来的,难道是……定情信物?”庆云说完,连他自己都放弃了这种可能,“不对,我看那把剑倒有不凡的地方,难道是一把法宝?”
屠秋一脸期待地又回过头来,庆云额头上的第三只眼转来转去。对啊,神目人往往目光敏锐,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景象!
然而庆云的第三只眼未经修炼,刚才一句话也只是瞎猜,随口说说而已。
“你看出来了?”屠秋拿起窄剑,有些期待地朝庆云推了过去,“我都没看出来,你看出来了?那你赶紧看看是个什么类型的仙器?”
自此,屠秋初来幽鬼大殿一年半就有仙器的事情并未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