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麒麟派弟子吃惊地又望了老羊一眼,看样子这老羊并未说谎!
“不错,这位正是幽鬼宗玄阴大帝葬仙官!”阎火得意地介绍说,“你们两个小辈见上仙官一面,也算是……”
锃!
应天长抽出佩剑,剑尖直冲屠秋眉目。
“魔宗邪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你说我幽鬼宗……”阎火话未说完,就被屠秋反手扣住,挂在了腰间。
不正常。
这里一切都不正常。
在幽鬼大殿之中,人人皆传幽鬼宗普救众生。
幽鬼大殿的弟子,也是人人向善,心存玄阴大帝教义。
而人间界的幽鬼宗,为的是广传玄阴大帝道义,劝人向善,养心修道。人人都说其神秘莫测,同依神宗,六合宗一同被称天下三大正宗之一。幽鬼宗弟子更是受世人敬仰,人人趋之若鹜却不得其址,以身为幽鬼宗弟子为荣。
然而自己刚刚降世,就看到了一片幽鬼宗的废墟,而且显然经过了一阵厮杀。
天下正派之一麒麟派中养的一头老羊,原本一副装神弄鬼的自大模样,听到幽鬼宗之名,竟然撒丫子就跑,玩了命一样。
面前两个麒麟派弟子见了自己开口偷羊贼,听到幽鬼宗的名字,现在就拔剑相向了。
“幽鬼宗”一词,竟变成了他们口中的魔宗。
这其中定然有蹊跷,而这蹊跷,却不会是什么小的误会,三言两语肯定别想解决!而在这情形之下,若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与其要弄清事实,不如先对付眼前的危机。
这两个麒麟派弟子中,那个年幼的道行较浅,自己完全可以对付,倒是那个年长一点的,一身散发的真气强于自己的煞气十倍!若是要单打独斗,也是有九分输的意思,两个人一起上,那自己十分不是对手!
如今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找准机会开溜!第二,忽悠他俩!他可不想降世第一天就横尸归西!
这两条统一起来,就是先忽悠,再开溜!
“我只是开个玩笑,吓吓这头怪羊而已。”屠秋一脸媚笑,一手按住想要从令牌中出来的阎火,说:“谁人不知这里是麒麟山啊,就是万千妖魔,那也是不敢靠近的,何况一个幽鬼宗的鼠辈呢。”
听到这人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但两个弟子都并未放下手中的剑。应天长问道:“那……你刚才手中那团鬼火……”
“那只是江湖中的小把戏。”屠秋露出一脸无害的微笑,“那是……腹语!对,就是腹语。”
童歌倒显得有些兴趣,问:“腹语?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以丹田做声,声从腹中来,口自然不用张。”
“真的?丹田也可发声?有时间我也试试。”童歌一脸好奇,却被一旁的师兄瞪了一眼,又换上了警惕的脸孔。
应天长悄声对师弟说道:“即使真不是幽鬼宗人,那也不能证明他来麒麟山没有不良企图。”转而问:“那你又是何人,来我山有何造访?”
“我本是游历天下的卖艺人,平日就喜欢这秀丽山水,今日路过麒麟山不由被这里景色吸引,虽拥有翠青繁华之秀,又有着万水千山之险,心中顿觉有古筝清响,又气势如虹,险与秀原不相生,却在这里完美融合,简直是我见过的山中,最有灵性的一座。”
那玉角着金羊听到这奉承话,一个翻身摆正了身子,胡子立马吹了起来。
一个卖艺的,竟然把我这个大仙给吓的尊严全无!
简直太丢面子了!
那老羊微微摇头,貌似高深地讲道:“本大仙,其实已将你的身份料知了一二,只不过没有及时算清楚……看在你还算礼貌,今天就不和你这凡人俗子计较。”
“原来是江湖艺子。”应天长也放下长剑,露出一丝笑容,“你们这帮游荡之人,就喜欢开些庸俗玩笑,却好生让我们紧张了一番。”
“若我晚一步表露身份,那么你的剑可就刺穿我的脑瓜子了。”屠秋呵呵一笑,说道:“冒犯了仙家金羊,我这里起手道歉了。”
那童歌一手拎着老羊,一边小孩子气地说道:“哼,没事可不要在山上转悠,我们这里可是有很多毒蛇猛兽的。看,那几座最高的山峰之下就是我派,千万不要近前,不然看门的师兄会打断你的腿的。”
“哦哦,我记住了。”呼~屠秋弯腰施礼,背后只感觉冰凉僵硬,在心底吐了一口气,果然,骗人就骗读书人,蒙人就蒙修道人,只是这三言两语,这两人一羊就傻傻地相信了自己临时编造的鬼话,没想到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那我就告辞……”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但是他却一时忽略了腰间的葬仙官令牌。
那阎火从令牌中钻出一角,声音尖锐,倒有几分泼妇的感觉,大喊了起来:“屠秋!你身为玄阴大帝葬仙官,不仅否认与幽鬼宗的关系!竟然还对麒麟小派中的孩童客气有加!你简直为葬仙官抹羞!”
明明这危机就要过去。
明明,我就要从这混乱的初次降世中的阴影走出来了。
这关键时候,你还来捣什么乱!
在阎火开口一刻,屠秋就心知不妙了。
恐怕这一通话下来,就是那个小孩子用屁股也想到这“腹语术”完全不对劲了!
阎火话音未落,屠秋的一途断元劈就已经横扫过去!
一途断元劈,本来就为《修罗卷》中记载的第一个招式,此招是以最简单的招式释放自身驾驭的最强一击,没有华丽修饰,也没有借用外劲丝毫,只凭自身纯正气劲,劈开这山河日月!
应天长最先反应过来,这一劈已经来到面前,仓促间提剑抵挡。但这一劈是趁其不备,出招又快,将两人同时击飞了出去,童趣更是面色发紫,吐出一口长长的闷气。
“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
第一声,是倒在地上的应天长骂的,第二声,可是阎火骂的。
屠秋本想趁一劈之下两人闪避后的空隙,自己扭头就跑,没想到这一劈竟然效果非常地好,竟然击中了目标,还使两人受了轻伤。
他可没有忘了自己在人家地盘上,也没有忘了自己修为并不高,所以完全没抱着乘胜追击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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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几乎是在两人被击飞落地的瞬间,屠秋就已经转头狂奔了。
“你!你!你竟然逃跑!”阎火在腰间不住谩骂,“玄阴大帝亲命的葬仙官,竟然临阵逃跑!即为仙官,怎可以转身逃命!战死沙场才视为英豪!怎可逃跑!不仅如此,你竟然还干卑鄙偷袭的勾当!你简直是幽鬼宗之耻!葬仙官之耻!朔夜之大奸!天下之大稽!”
屠秋狠狠一拍令牌,同样气愤地道:“你可以闭嘴了吧!要不是你,我能出此下策吗!”
“那你的上策是什么?装成戏子艺人蒙混过关!可笑,可怜!”
“给我闭嘴!”屠秋脸上肌肉**了几下,心中暗骂:我恨不得将你这小火从牌子中拽出来抽你半小时!
那应天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了一下童歌的伤势,吩咐玉角着金羊和师弟在此呆着,闷咳了两声,紧跟着追了下去。
“不能让这妖人跑了,不然怎么向掌门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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