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形重塑,他心中一阵狂喜,转而目光看向了身边的屠秋。
这屠秋仍在闭目修炼,他现在的修为同这屠秋相差无几,甚至还要高上一些,若是趁机偷袭,他有七分把握报了大仇。
他确是不知道,只以微薄的修为差别来判断对敌的胜率,在只为杀伐的葬仙官面前是不好使的。
就在他凶相一露,准备动手之际,看到了屠秋怀中鼓鼓的一件事物,正是他苦心炼化了百余年才造就的心血,钧天裂心爪!
他固然知晓这灵爪的威力,激愤地咽了口吐沫,一屁股重坐在脏兮兮的蒲团上,嘴里暗暗骂了起来:“等我重新练就了十定大成功,那日,就是我将这骨爪上的血脉清洗,再挖出你心脏的时候。”
突然远处传来人马嘶吼之声,甚为浩大,屠秋缓缓张开了眼,问道:“何事如此吵闹?”荫小小正在一旁整理从琴易城中买来的食物,接口说道:“是那占山的土匪和角国的士兵打起来了。”
听荫小小说的毫无兴趣,他心知这几日里定然没有寻到幽鬼宗人的所在,所以也不再问,转而向老羊说道:“没想到你人形是这姿态,我本以为,定然是个玉面书生的脸孔。”
混桑老祖也不答话,屠秋嘿声一笑,在地上画了一个诡异图形,抽出窄剑,拉起老羊的手就划了一道口子。
老羊吃痛,缩回手去,这屠秋却面露阴险,口中念起一串咒文。
“起!”
那地上的诡异图案竟然却地而飞,朝着老羊冲了过去。
这老羊吃了一惊,以为屠秋看到自己修为比他强就要加害,连忙躲闪,谁知那图形在空中转了个圈,仍然打在了他的身上。
身体似是滚烫般难受,老羊呲牙咧嘴地嘶嚎一声,那图形竟然印到了他的背上,老羊慌用灵识去探查,心中一片冷汗,这可是一个禁锢法术啊!这道法术关节颇多,以他如今的功力断然难以破解。
“若是我走路累了,你就变羊驼我吧,这个生奴法可是这两日里我琢磨了半天才琢磨透的,原本就因这老羊不老实,早就想给它烙上了,若是你的修为强于我很多,定然就会解除。”屠秋哈哈大笑道,一脸的戏谑。
这老羊惊于屠秋所说前话,这生奴法定然是一个奴役法术,若不是自己刚刚夺舍,又一直费心将这羊身契合,怎么能让这屠秋占了便宜!
他对着屠秋心中又记恨了几分,胸腔之中似有一团烈火,险些让他控制不住妖气走岔了路,这老羊毕竟是曾经修为达到人仙,修出元神的主,立马冷静下来顺导妖气,片刻之后,他睁开眼却不去看着这笑盈盈的葬仙官,生怕自己气血沸腾,错了哪个关节。
屠秋心中一喜,看来这两日费心神琢磨的生奴法显然有效,生奴生奴,生而为奴,这老羊修为的几日增长让他心中忐忑,他知道这老羊对自己不服,可能还会跑了,而且肯定对自己有着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凶险难防,如今算是解了心结。
屠秋转而问荫小小,说道:“这几日你在琴易城中搜寻怎样?那琴易城中可是仔细搜寻过了?”
荫小小一脸愁苦,说道:“是爷爷说在福源茶楼,就定然不会在其他地方,那里也是我爷爷的产业,若是他们到过,也会给我留下暗示。这琴易城最近有一伙强盗前来肆虐,城中人员颇乱,我混在其中倒也安生,仔仔细细地寻了一遍,也没有见到一个师兄弟……”
说到这,荫小小声音带着些许哭腔,说道:“仙官,是不是爷爷他们……出事了?”
这女孩在屠秋面前一直是坚强的神态,就是在初遇之时被麒麟派弟子追杀,也不曾露出一丝沮丧,原来却是内心苦苦支撑,如今终于难以忍受,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屠秋看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不忍,说道:“之前来的两名麒麟派弟子并未提到遇到荫门主一行人,所以他们很可能安然无恙,你不必担心。这样,我们在这庙中留下记号,若他们到了,也会看到。我不能耽误自己的事情,这就出发去完成我身背负的任务,你若是想跟上的话,大可跟来,当遇到降世的玄阴官,定然也知道其他小冥门的所在,你便去了罢。”
他看荫小小一抹眼泪,眉头越皱越紧,忙接着说道:“你若不同意,此刻就分道扬镳,没其他可商量的。”
那荫小小只得绷着嘴点了点头,似是受了更大的委屈,惹得屠秋一阵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