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阎火叫话,他再不等待,一跃而起,口中长啸,体内多余的寒气从口中喷吐而出,竟在这冰层之上形成了一阵风雪。
只见荫小小和老羊早已等在一旁,他们虽然修为高于屠秋,却未有他之前心头那团猛烈的火毒,每吸纳一次灵气就要将寒气外排一次,如此仍是冻伤了手脚。
那老羊站的同塌陷的地洞不远,看起来仍是对那雪晶花不死心。
屠秋手一抹,将脸上的冰水挥开,说道:“荫小小,之后几天里,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这任务只能我一个人去做,你可千万不要像之前那般跟来,否则你的安危我却不能保证的。”
葬仙官葬仙,却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否则就是那微毫看自己不顺眼,说不定还会将与自己同行的她拿来出气。
“如果御风而出,这强烈的山风便会将御起的真气吹散,这个小炉子虽然我没有仔细研究过,却知道它不但可以喷火,也是可以飞行的一件法宝,那两只老鼠想必也是如此飞上来的。若是你要等我回来,那便在此处等着,若是我十日之后没有回来,那你就将这老羊斩首,自己离开吧。”
荫小小被他这么一说,显得十分拘禁,轻声问道:“仙官要去何处?哦……这也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吧。”
“这些事我都交代完了,之后随你了。”
他话一说完,将那大手召出,带着他浮出了山口。
他这一去,本就不想回来,带着荫小小的话,自己的身份多次犯险,只能让她处境危险,况且这一次降世也就九月而已,同这些人的情谊不过是弹指之间,所以屠秋也从未在其中用过心。
不能说他无情无义,然而他所为的葬仙官本就该无情无义。
准确的说:不得不无情无义。
“仙官,那两位葬仙官却是也到了。”
屠秋飞行许久,远远见到一个人影正朝他飞来,一道白光一闪,就已经来近了他的身前。
白自在用手中的扇子摆动招呼他道:“屠兄,你可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葬仙官了,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为又涨了许多,还弄来了脚下这个大手,之前冰凌妹子跟我说起,我都不太相信,却没想到,她说的倒是真的。”
白自在是屠秋最有好感的葬仙官了,见到他这般烂漫的笑容,让人心情也不禁大好。
“呵呵,白兄,这东西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得到的,有些日子不见,不知你去了哪里呢?”
他用纸扇一敲脑门,说道:“对了对了,把正事都忘了,我正要和你商量呢,这次幽鬼宗大劫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一听这消息就立马赶去了幽鬼宗总宗心王潭,那潭中的鬼间迷踪显然已经被人修改过了,与之前的路数不同!但是那也难不倒我,我直冲那宗中大门,门前弟子全然不敢阻拦,直到我冲破第三道门的时候,那鱼济道人才出门相迎了,之后我就问清了事情起末,当然勃然大怒啦!但是他也说不清那些叛逃的幽鬼宗弟子们在哪里,我只好顺着他模糊的指引自己去找,没想到啊,还真给我找到一个地方。”
还真如冰凌所说,白自在一听说幽鬼宗大劫就直奔心王潭而去,他在这些日子的遭遇,屠秋相信比自己那刀刃抽颈的日子有趣多了,问道:“哦?你见到了那些叛逃的弟子?”
“那是,我揪起几个就问他们为何要离我大道正宗,难道是想下地狱不成,谁知他们气焰嚣张,还说我是假冒的!更过分地说我是个疯子!问了许久也没问出所以然来,他们只说唯有跟着那天都宫,就能逃脱轮回踏上仙途,这些人却是对玄阴大帝大的道义漠然,竟然对轮回生死一说表示怀疑,更古怪的是我发现其修炼的玄冥帝恒功中还有一种似是鬼道的功法,只是这种功法不同于我们修炼的那般大气,而是显得阴邪,来来来,你说说,这事是怎么回事?冰凌只知道玩,那微毫我更是连话也不敢和她搭上,心中疑惑只能同你说道了。”
屠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两人与你无话,我更是了,你可忘了,我只不过是最后一道葬仙官,就是降世也是头一回,对这人间诸事还没闹懂,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的本质原因呢?”
“唉,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啊,不过你这次来,是想来看看仙雏如何醒觉,还是来想试试这葬仙的滋味的?”
“当然是后者了。”
屠秋这话说得一点不马虎,他被人如此问得多了,也便习惯了,然而白自在的反应却也是异于他人,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了一句:“那你可要小心了啊。”
白自在的情感单纯,这一举动并不是对屠秋的讽刺或是轻视,而是十足地为他担心及勉励。
屠秋报之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