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何人,何事,必要的两个问题,没有嘘寒问暖和客套话,直接就进入了对峙的主题。
“找人。”屠秋一指那个少年,“他。”
这一指令这些刚醒来的人们一阵疑惑,这陌生来客不但夜闯村落,还口口声声要找人,任他们如何猜测也摸不到一点头绪。
“魁又,你认识他?”那族长回头问道。
没等那少年摇头,屠秋又道:“他拿了我一样东西,何况在他身上有另一样东西我很好奇。”
“什么东西?”
在族长追问之下,这叫做魁又的少年突然大叫一声,手中提着一把砍刀一跃而来。
这人的动作十分敏捷,一跳一砍在屠秋看来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后者轻轻笑了一声,后踏一步。
年轻人本来照着屠秋的面门上劈来,腾空落下却不见了对方的人影,抬头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五步之外!
屠秋这步并未用步云登天,而是以单纯魄力踏出,却也让这小子看的模糊了。
少年心里咯噔一声,吞了口口水,大喊道:“外来者,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两个人抢一样东西的时候,强者可得,若是我敌不过你,死在你的手上也是应该!”
有意思。屠秋心想,不用飞剑反而拿着一把刀刃显钝的砍刀,而且丝毫不提蝎壳的事情,只是用什么这里的规矩填塞,看来他是有意隐瞒了。
只是他以为凭着这把砍刀就能对付得了自己?
恐怕他自己心中已有答案,他是想死了也不讲抢去蝎壳的事说出来!
这少年刚刚抬脚,却是一动不动了,那族长站在他的身边,一手握住了少年细弱的手臂,厉声问道:“这人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随着这声厉喝,少年一脸惊恐,手中的刀随着身体的抖动坠落在地。
而屠秋也从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族长身上散发出淡淡紫气,同那斑尾蝎所修行的功法相似,只不过更为微弱了一些。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凝重,住民们全都屏住呼吸,为这少年担忧。少年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魁又,说!”随着族长的大掌一拍,少年吐出一口闷气跪在地上。
这一掌对于这瘦弱的少年来说显得极重,面容抽搐起来,半响,从他那咬紧的牙关挤出几个字来:“说……什么?”
“要我从何说起?”
这少年抬起头,一双眼睛恶狠狠地转向刚刚还令他恐惧的族长,似是要将肚子中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我们……有着皇城血脉,却为何要受那妖怪的控制,他明说是要保护我们,实际呢?实际是把我们当做了他圈养的食物!妈妈,两个妹妹都被送出!是不是下次还要轮到我了!族长,如今我已经得到了那修炼口诀,我们也可以修炼,之前有个外来人曾经说过,我们乃是皇城血脉,若是能够修炼……”
啪!
“就凭你,也想修炼这神法!”
一声响亮的耳光,这少年被打得唇口尽裂,倒在一旁,那些围观的住民们冷冷看着,没有人同情可怜,反而还有人窃笑起来。
而引起这一切的屠秋则成了一个看客,在这场闹剧之中根本不能插上嘴,更别说出手去帮哪一方了。
“下次把他献出去得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力气,平时找食物的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是。”
不知谁冷言冷语说了这么两句,那倒在地上的少年嘿嘿一笑,竟然爬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关心和你无关之人的生死,又怎么会有仇恨!”
一柄飞剑从他屋中飞出,飞向那族长的头颅!
族长在看到这飞剑的时候大惊失色,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个东西,一个扭身连忙躲过,却也擦伤了脖子。
少年看到有些成效,眼神中透露坚定,飞剑一转,再向其头颅刺去。
这剑与头只有两臂距离的时候,族长一把抓了腰上挂着的一条细蛇,扔了出去,这蛇身上缠绕着族长使出的紫气,变成了一条青色丝带,飞剑与丝带一撞歪了方向,转了半圈扎在了地上。
这少年也不知有什么奇遇得到了这把飞剑,还能使动剑身,可他根本没有什么道基,这飞剑未能发挥一成实力,更没有仙家使剑的时候那般光芒气势,却被那条僵硬的蛇撞飞在地。
紧接着,族长一脚将这少年踩翻,两把短刀已经握在手中,架在了细弱脖子上。
少年如今已见死相,却仍是血齿咬紧,想要将飞剑舞起来,只是他如今无法集中心念,那剑被插在地上也只是摇了一摇。
“你想报仇?我们遗地之中只有强者才有仇,弱者没有,你见过被你碾死的蚂蚁对你有仇吗?”
“蚂蚁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