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爪只是在一息之间,便已将五个咒符化身钻传了胸膛。
其中一位化身见不妙,连忙驱使五厉丹朱鹤舞翅后退一番,还是没有来得及,被鬼爪一抓而下,摔到地上化作一团火光。
穆连城见到这般,也再不留手,念动一串咒语,掷出两张咒符,便有一座石门从地钻出,挡在两人之间。
“这等石门之术,也是好拿来使的?”阎火哈哈一声,早听崩响,鬼爪一掌拍去,将这石门拍了个粉碎。
石门碎裂之时,那仙鹤上的几个化身早已捏起手印,仙鹤双翅大展,厉风之中夹杂了诸多咒符,将那鬼爪都吹得退了一退。
屠秋不知这些咒符有何作用,他早已见识过了这些奇妙的法术,也不自持过大一番硬拼,而是让鬼爪缩小钻了过去。
看到那爪子不沾咒符,余下的化身都显慌张,各自捏动手印,仙鹤猛地拍了拍翅膀,也不知如何是好。
“笨蛋,是捏庞的手印!”
“什么!没看到这爪子都来了,该捏秀风的手印!”
这些化身争吵两句,突然住嘴,全都愣愣地看着那如房屋大小的鬼爪一拍而下。
噌!
鬼爪一把便将这仙鹤捏在了手中,用力一攥,隐约传来了那些化身的惨叫之声。
“这些破纸,都给我消失!”
屠秋一指,鹤鸣与惨叫戛然而止,大手之中如同炸起了一阵无比剧烈的风暴,每个手指都抖动不已。
从指间透出的厉风将整个街道席卷,一时间比那鬼怪来临还要恐怖。
一旁的周天客栈中,早有人被惊醒,如今全都爬在床下,听着窗户和门都被吹烂的声音,更是吓得头也不敢抬起来,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等着风声一停,屠秋咦了一声,并未感觉到大手之中传来捏到实物的感觉,知道穆连城又逃了身形,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一阵血腥之气。
穆连城捂着手臂,两条腿都已受伤,动作缓慢,连用咒符越过了五条街,也觉得有些吃不消,正朝镇外跑去。
“穆兄!”
听到这声叫喊,他再使出一张咒符,移形到一处房屋之后,摸了摸玄符匣,却是眉头一皱。
他与屠秋交手之初,便知他的煞气虽然狠辣,但是与自己修为相比还差一截,况且灵枢堂对敌,咒符法阵要比其他法术高明不少,还以为能够轻易对付,没想到最后自己的咒符用了七七八八,还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灵枢堂弟子,很少碰上争斗,大多时候遇到的都是两个咒符便能收服的小妖怪,何况这几年魔道安分,更是很少能遇到敌手,就是这对敌的手法也生疏了不少。
细想起来,自己刚才确是有许多破绽没有抓住,更是没有痛下杀手,否则鹿死谁手还说不准。
“穆兄,何必跑的那么急?”
他正暗自后悔,一转头,屠秋早不知什么时候等在他身后了。
“今日落败,实属你的侥幸,不过你取了我的性命,自有我的本命咒符飞回门派相报,不出一时,便有我灵枢弟子赶来,屠兄,等会你可要跑的快些了!”
阎火看到面前这人落魄模样,顿时大笑了起来:“哈哈!来一个我仙官则会杀一个,来两个,便杀两个,你这灵枢堂弟子,死在我仙官手上,也不算妄曲了你这一生修行!”
看阎火的嚣张气焰,穆连城咬牙切齿地问道:“仙官?你到底是何人?这团鬼火又是什么?”
“什么鬼火?我同那种阴火区别可大了!”
屠秋敲了敲葬仙官令牌,让阎火住嘴。
“你这小火,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了?”
“什么!”阎火张大口眼,嘴巴**几下,说道,“仙官,你不是又发了什么菩萨心肠吧?这人必须要杀!非杀不可!你难道就不知这个道理!”
“我确实不知这个道理。”屠秋冷笑两声,将窄剑塞入符器囊中,说道,“穆兄,我知你心中疑惑,这里虽然没有好茶好景,然而也不失是个交谈的好地方。”
屠秋便把自己身为葬仙官,如何碰上幽鬼宗大劫的事情粗略的讲了一遍,中间多次去拍葬仙官令牌,止住阎火不断叫喊,才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讲明了。
虽然他与这穆连城相识不久,然而穆连城的那份率直,却让他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虽然之前是不明他的底细,这也是第一个将他认为朋友之人。
他第一次和人讲起这些事,语言未经编辑,不免讲得缓慢了些,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懂。
“你真不是生人?”
“一点不假。”
穆连城将屠秋重新打量了一番,叹口气道:“你与我将这些做什么?”
屠秋呵呵一笑,说道:“我将这些事相告,是因为穆兄你对我推心置腹,而我却未同你讲过实话,算是告个歉,何况我知道讲了这些,穆兄再不会与我为难。”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为难你?你便如那阎火所讲,将我一剑杀了,那不是生了多少麻烦?”
“那却是少了许多麻烦,不过你与我交手之时,也欠缺了那么些的杀意,处处留手,未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就凭这点,便足够留下你的性命。”屠秋将包裹重新打了一遍,才道,“若是穆兄再要纠缠,那便是我想错了,真正阻我之路的人,我也绝不会留一点后手!”
看着屠秋的眼神,穆连城喉咙不禁耸动了一下,将左手悄悄捏了的咒符松开了,眼睁睁看着这人起身离开。
“仙官,你放了他,必有后患!”
“有没有后患,那也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