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披上衣服便连忙走了出去。
出门之际,正遇到了找宋将军的那位卫兵,后者禀报:“宋将军并不在家,似是去拜访边境的方刺史了,大人,要不要我快马加鞭前去传话?”
他一把推开这人,两步跨上一匹黑鬃马,叹道:“就是来了也没用!也不知哪里的瘟神,看上了我这城中什么事物,今日是犯了什么灾星!”
长富城门之上。
冰凌见屠秋对自己不理不睬,反而一个人在城前叫喊,心中顿然不快。
“你个老末末,我叫你来带我观光,你倒好,在这找城守叙旧,还如此大张旗鼓把这一城都惊扰了!”她喘了口气,不满地哎哎喊了起来:“什么要紧的事,还比不过替我向导游玩?”
听到冰凌叫个不停,屠秋好气又好笑,不耐烦地说道:“这游玩一事哪里重要了,我就是有一百件事,也只有这一件是最不重要的。”
屠秋自认为精通些交际手段,善于揣摩他人心思,但对于他遇到的这几个葬仙官来说,就是另一说了。
这些葬仙官不知是死了一次的原因,还是活下来的都这般神经兮兮,完全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猜测他们所想。
冰凌一嘟嘴,脚下竹伞转了一圈,便有一道蓝光从伞沿甩出,差点将屠秋打个翻盘。
只听轰隆一声,这蓝光便将城关上的一座箭楼戳了个窟窿。
“倒了倒了!”
“快逃命啊!”
箭楼周围的兵卒叫喊着扔掉了手中兵刃,忙不迭地跑了半数。
几声吱呀作响,箭楼摇晃数次,轰然落在了城墙之外。
屠秋心中虽然也是吃惊,但对这些葬仙官们不按常理的突然作为也早有所见,哼了一声,话语不带软腔地说道:“要玩你自己一人去便行了,我又不欠你什么,没有理由随你使唤。”
上次冰凌在葬仙之地对付众人,将天时雨洒出的时候便没有弄毁一座房屋,更没有伤到一个无辜人的性命,这女孩也不过是想吓吓自己,肯定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被屠秋捏住心理的女孩,如今有气也不知如何出,又哇哇叫了几声,说道:“我将你从那些鲛鱼群里救出来,那不是恩嘛!如今让你带我转玩两天,你都不情愿,可真是个不讲信用的家伙!”
“我又如何不讲信用了?”屠秋眯起眼睛,说道,“我何时答应过你?没有许诺哪里能说我不讲信用?再说了,我自能从那西厢湖中出来,你那帮忙还让我突破明王内劲的想法落了空!”
“我,我……我算知道为何微毫姐姐那么讨厌你了,早知道,我便将那西厢湖都冻住,让你永远都出不来!”冰凌在口舌之争下哪里是这人对手,大喘几口气,憋气得紧,伸出一只手,要将面前这讨厌的人教训一顿。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之间城门突然大开,城守与几个卫兵策马而出。
“不知是活佛驾到,有失远迎!”城守勒紧缰绳,下马抱拳说道,“活佛今日来访,不知是生了哪里的气,只是有话好好说,可不要再拆我这城关了。”
他来时便与从事碰了个面,知道了闹事之人正是解决疯人塔那位高人,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见到城守终于出现,屠秋心中怒火更盛,大喝道:“你这老家伙,难道不知道今日为何来砸你门吗!”
他这一喝。头顶乌云更是密集,连日头都遮住了。
他这般不按捺煞气,若是真正对敌,只不过是浪费本煞,然而对方根本不是让他正眼相瞧人,故而随怒生煞,将心中不满发泄出来。
这城守原本听到是这位高人,有喜有忧,喜的是这人是佛门大家,不是什么为非作歹之徒,忧的是今日亲眼见到阴风阵阵环绕,令人战栗,与那日相见完全不同,便知道自己想错了却是自己想错了。
城守再一低头,面露苦涩,说道:“难道是那疯人塔一事?”
“正是!”
城守听到和自己所想一般,有些松气地说道:“活佛不知,那些住在疯人塔附近的妇人们,全都是信奉那玄阴大帝之人,这玄阴大帝只不过是虚设杜撰,与佛门信教相反,而这些妇人……”
听到这城守句句讲来,屠秋才知道原来闹成这种局面,倒是自己的错了。
布禅教建立婆娑世界,逆反鬼道,视入鬼道为迷途,鬼界一说更属无稽之谈,在宣扬其禅道之时便已讲述。
自己偏偏帮助的是佛塔,又送的是舍利子,城守原本便是信佛的人,将自己认为是活佛,当然对这些妇人满口玄阴大帝恩德反感。
这城守想必还以为这疯人塔一难正是他们对鬼道执迷不悟才造成的,然而在活佛帮助之后还执迷不悟,实属有罪!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屠秋走后,他认为这些妇人无可救药,才听了从事的话,将直接将舍利子进贡圣上了。
屠秋这才消了些气,将青竹降下,打断这人讲述,说道:“这信奉玄阴大帝,便是罪了?”
城守能坐在这般官位,也是个聪明的人,在看到屠秋使得一身本事之后,猜到了七八,问道:“难道高人……不是佛门中人?”
“当然不是,我乃归属玄阴大帝!”
不仅是这位城守,所有听到此话的兵卒路人脸色全都变成了苦瓜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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