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药?”陆老头瞪起眼来,伸出手掌摸了摸孩子粉嫩的脸蛋,“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咋受得了?”
“是啊!我就是想不明白,才让你回来的!”
老伴儿叹口气,指了指外面,“可是你看这孩子的爹爹好像并不着急啊!”
像是生气了,又瞪一眼陆老头,“可是你还瞎着眼传他缩骨功!他这么年轻,根本不会有这样一个孩子,就算有也不会这样无动于衷!依我看啊,把这小子抓起来,送官府!”
“他是黄老怪的徒儿,我看出并不是心狠手毒之人,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他也问了,问孩子一直沉睡不醒你能看吗……”
陆老头倒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对了,你能看好吗?”
老伴儿拉拉他,压低声音道:“我感觉这像是铁紫门弟子的迷药,我咋能看好?”
“铁紫门?”陆老头的脸色一下凝重起来。
他把一根手指放到孩子的嘴唇上,蘸了一点口水,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就是铁紫门的迷药,并且里面还加了一种药,我们当然是治不了!何人那么狠毒,竟然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手?”
老伴儿严肃而慎重地点点头,看了一眼窗子,把声音压得更低,“就是外面的小子,因为那小子就是……铁紫门弟子。”
陆老头大惊,“何以见得?”
老伴儿拿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玉牌来,递给陆老头。
这是陈来缴获的雷登的玉牌,想着将来会有用,就藏在了放在了包裹里的最下面。实际上他一共有三块这样的玉牌,一块是陈魁的,一块是胡头的,一块是雷登的。其中陈魁的送给了潘郎,胡头的送给了白茵帆。铁紫门弟子的玉牌都是使用极为珍贵的玉石打造的,分开玉牌后磨去上面的字迹,就可以到玉石店卖个好价钱。
陆老头拿着玉牌左看右看,一时有些犯迷糊,“那小子是黄老怪的徒儿啊,咋会是铁紫门弟子呢?”
“铁证如山!”
老伴儿指向玉牌,又恨道:“知道真修院的名字和狼犬的名字,就可以证明他是黄老怪的徒儿?我看这少年极善于伪装,我们千万不要被他骗了……我断定他就是捕快要捉拿的人。”
“老伴儿,要是他为铁紫门弟子,那些捕快也不敢捉拿他啊!”
老伴儿冷笑,“别看我足不出户,我也知道天雷门弟子和铁紫门弟子互相残杀的事,官府中既有天雷门的人,也有铁紫门的人,几个捕快捉拿一个低层的铁紫门弟子有啥好奇怪的?捉到之后杀人灭口不就得了?”
陆老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狐疑地看着她,“那咋办?”
“还能咋办?先去除掉那小子,而后我们再想办法救这孩子。”
看陆老头还在发愣,老伴儿推了他一下,“你还害怕他啊?你不敢去,我去!”
“我去我去!”陆老头按住她,转过头,看向床头上悬挂的宝剑。
摘下宝剑,他又愣住了,“老伴儿,我们不能错杀好人啊。”
老伴儿急了,“这咋叫错杀?难道你要等着他暗杀我们?”
陆老头低下头,长长叹口气,“老伴儿,难道你忘了二十六年前的事了吗?……我们就是因为错杀了人,才逃到这里隐居的。”
“陆老头!你别忘了,就是错杀,我们杀的也是坏人!这小子就算我们错杀,我们杀的也是铁紫门弟子!”
老伴儿彻底怒了,翻身下床,夺过宝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