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介绍一下吧。”曾圆将酒罐子放在床头,抓起那张黑毛巾又盖住陈来的双腿间。
黑真言打开药囊,将菊花都泡进去,“这个人叫陈来,原来只是一个小镇的少年,后来听从命运的召唤,为保护一个孩子和一本书,踏上逃亡的道路……现在他又到了西京城内,继续完成他的使命。”
曾圆一听,用崇拜的眼神望向陈来。
突然,她又一愣,“师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黑真言呵呵一笑,从陈来的腰下抽出一本紫色书籍来。灯光下,他笑的样子很自然,但是又有些狰狞。
曾圆看向他的笑容,眉头又一皱,“师父,你知道你笑的样子吗?……你最好还是严肃些,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她从他的手中夺过书本,“我看看我看看……哇,好沉,《推龙诀》?师父,什么是《推龙诀》?”
“等他醒了,你问问他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得为他活着。”黑真言不笑了,开始用筷子夹出酒罐里面的菊花花瓣。
“什么?”曾圆指向陈来,“为他而活着?为什么?”
“他在黑云山,我们就在黑云山。他来到白雨山,我们就跟到白雨山……今天不就见到他了?”
曾圆摇摇头,“师父,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有我们自己的日子,我们要有我们自己的追求,我们凭什么要为他活着?”
黑真言将夹出的花瓣一瓣一瓣的放在陈来的一道道花瓣型的伤口上,“曾圆,你现在还小,到将来你就明白了。”
曾圆又皱起小眉头,“师父,我已经长大了啊,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秘密。”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你真的还很小,还无法驾御那些重大的秘密。”黑真言将花瓣都放在伤口上,不一会儿,伤口上便冒起热气。看上去,像是在做菜,就像是在蒸鱼上放姜片。
曾圆很不服气地歪歪头,“师父,你还好意思这样说,今天不是我,你会救得了他吗?”
黑真言长长叹口气,他也没想到陈来来到西京城内就遭遇到这样一场杀戮!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是啊,今天不是善良、认真的曾圆,一切就很难说了。
他疼爱地拍拍曾圆的头,呵呵一笑。
曾圆又摇摇头,“师父,你又笑了。”
指向陈来问道:“师父,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黑真言又将酒罐里面的酒倒进一个酒壶中,“他的伤很重,使用这败菊和红药酒治疗他的伤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当然,他可能会醒得更早一些。”
曾圆笑了笑,露出满嘴的小白牙,“师父,这一段时间让我来陪着他好了。”
黑真言皱着眉头看向他。
曾圆瞪向他,“我在这里陪他,又不是为了偷看他的茶壶嘴儿。”
黑真言摇摇头,“他的身子很凉,下面需要烧炕,上面还需要有人搂住他……你愿意?”
曾圆赶忙摇头,指向陈来身上的菊花花瓣,“你看着这些,经过药酒浸泡,跟番茄酱似的,搂住他睡多恶心啊。”
突然,她眼前一亮,“后面的王大娘家养的有绵羊,我抱来两只陪他。”
……
三日后,陈来身上的茉莉瓣已经干燥,并慢慢卷起。他的伤口也在快速地痊愈。只是人还在昏睡中。有时候会说上一两句梦话,但是谁也听不懂。
中午天气最炎热的时候,他的眼睛睁开了。他感觉热得要命,尤其是身边有两个热得滚烫的活物,让人实在是受不了!
“女人身上会长毛?”他自言自语着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到是两只温柔的白绵羊,一坐而起。
再一次鉴定,就是两只绵羊,他一脚一个将两只绵羊都蹬下火炕,“这是谁倒置的?让两只绵羊陪老子睡?”
两只绵羊都重重地挨了一脚,像是十分委屈,咩咩叫个不停,快速地跑出去。
陈来擦擦脸上的汗水,扭过头看到另一边有一张躺椅,一个十一二岁的黑脸少年躺在上面正在香喷喷地啃猪蹄儿,还在笑眯眯地瞅着他。
陈来感觉屁股下面火烧火燎的,低头一看,石床下面竟然烧着火!
上面有两只绵羊陪着,下面还烧着火!这是在干嘛?想热死人吗?陈来一站而起,盖在小腹上的黑毛巾掉在地上,身上一下光光的。
曾圆指指他的肚子,“陈来哥哥,注意点影响好不好?人家可是女孩子。”
又把冰棍放在嘴里呼哧呼哧地吸了吸,吃得很甜。
陈来伸出小指挠了挠头皮,指向她,“就你这长相儿,我竟可相信刚才陪着我睡的是女人,我也不相信你是女人!”
曾圆将上衣撩起来,露出红肚兜来,“看到了吗?”
陈来不再争辩这个,看向左右,“这是哪儿啊?我怎么糊里糊涂就到这儿了?”
曾圆将猪蹄儿含在嘴里,站起来,拾起地上的毛巾系在他腰上,看起来像是澡巾一般,“走吧,先去洗澡,你洗澡的空儿,小妹妹给你好好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