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早离去的叶枫,此时却是失望的躺在那张躺了很久的**。一回到住处,叶枫先是回顾了一番今天和李老的对决。叶枫发现好像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自己一般,自己只是机械一般的按照指令行事。可仔细一体会,却又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熟悉了排兵布阵。就好像很久之前自己就会。只是疏于操练,此时一旦熟悉了。就如长出新牙的猛虎般,虎啸丛林,百兽诚服。
叶枫很怀疑今天的一切和自己的那个奇怪的梦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而当叶枫想再一次进入这个梦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不要说进入梦中,就连觉都差点没睡着。
翻来覆去的在**折腾了不少时间之后,无奈的叶枫只好摒弃脑中关于这一切的思想。只求能安安稳稳的睡着就好了。
但有些事情你越不愿意去想,它偏偏就是呆在你脑子里挥之不去。
“唉。。。。。这下连觉都睡不着了。得,还是起来看看书吧。争取早点赢了李老。好早点离开。”翻身坐起,叶枫点燃床边的油灯。拿起那本早就烂熟于心的《孙子兵法》,仔仔细细的体会起来。每读一段,叶枫便放下手中书籍。在脑海中将书中描绘的场景呈现出来。
天色微明,叶枫于床头一坐便是一个晚上。知道油灯熄灭。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将因为油灯熄灭而重新回归的黑暗重新赶了出去。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双眼。叶枫抬起头,“都早上了啊。”
起身,洗漱。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朝着每天必去的地方走去。等他到的时候,李老已经等在那里了。不同的是,除了李老,王叔文也在。当然不是有人请他来的,是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早就自己跑来了。
“怎么了?叶枫,看你的样子好像没睡好一样?”李老看着哈欠连天的叶枫。有些不解的说道。
“嗯。”叶枫随意的回道。
“不会是因为昨天你赢了我一局就兴奋的睡不着了吧。”
“那倒不是,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脑子里一直想着昨天那场对决。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说着,叶枫又打了个哈欠。
“今天还继续,看你的样子精神不够好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没事,当然还要继续。”
“你可要想清楚了啊,今天你要是输了。昨天你赢的那局可就不算了。就要重新来过啊。真的不换个时间?”
“呵呵,李老。您不会真的以为我就因为赢了你一局就觉得可以继续赢下去吧。输,有的时候可未必不是好事啊。”叶枫有些促谐的看着李老。
“你小子,拿我对你说的话来挤兑我。既然你都没意见。我更没意见。开始吧。”李老被叶枫说的一愣。随后笑道。
“嗯。”叶枫拿起旗帜,很是随意的插了下去。
李老见叶枫开始了,同样将精神集中到战局之上。两人又开始了每天一次的对决。
不过,这一次局面结束的有点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枫精神不振的缘故。好几次叶枫都犯了不该犯的小错误。就是这些看似很小的错误,被李老一一利用起来,很快的结束了这场战斗。
“虽然你嘴上说没什么,可来真的之后,还是对你有影响。平时你这些地方的错误就不会犯。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将所有的旗帜重新放好之后,李老看着双眼发红的叶枫。摇了摇头。
“哦。”叶枫继续打了个哈欠。告了一声罪。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去了。
“李老。。。。。。”王叔文看着叶枫离去,想要对李老说些什么。可话刚到嘴边就被李老挥手止住了。
“想看叶枫真正的实力,你明天就过来。今天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有些奇怪。不像是平时的他。你也走吧。”
“您老保重。”
叶枫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住处,看见床就一头栽倒下去。沾上枕头就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叶枫发现自己再一次来到那个青衫人的身边,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营帐之中,而是在马上。没错,就是马上。此时的青衫人依旧看不清楚五官。只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叶枫可以肯定就是上次那个人。
这次,叶枫看到青衫人没有和上次一般,坐镇军中。挥手间,强敌灰飞烟灭。而是骑上战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军队。不同的队伍,同样的眼神。叶枫根本想不出来历史上到底哪位指挥官会有如此魅力。况且,说此人用兵如神也不为过。
青衫人举剑向天,只说了一个字:“冲”,随后便带头冲向敌军。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是相对渺小的。可这只是说个人的能看见的力量。此时的叶枫发现,无论敌军如何凶残,只要青衫人一次举剑。一次冲杀。都会激起大军从心底发出的勇猛。一次次的冲击。一名名战友倒地。立刻会有人填补空缺。两军就在这样不断的胶着着。
突然,只见青衫人再一次举剑。可这次举剑之后并没有将剑放下。而是高高举起,同时大声喊道:“散”。大军听到命令之后,拼了命的朝外突围。但不是冲着一个方向突围。是分八个方向有秩序的突出了胶着的战场。而敌军被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突围弄懵了。待到他们反映反应过来,想要继续决战的时候。早已突围的青衫人又喊出:“围”。突围而出的八只部队依次朝着顺时针奔跑。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敌人完全包裹在里面。
“弓箭手,四十五度,抛射三轮。”而这一道命令从青衫人口中发出之后,包围圈里面的敌人便发了疯一般的朝外突围。谁都知道,只要弓箭手射出手中的箭,那么被包围的军队将受到灾难性的打击。可让敌人失望的是,青衫人对此早有准备。见到敌军欲突围。便喊道“盾”。无数两人高的杉木巨盾被竖立起来。每一面盾后都有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顶住。硬生生的挡住了敌军如潮水般的冲击。
三轮箭雨过后。包围圈内的敌军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还有更多的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此时,战役的胜负不用说都知道。而叶枫再一次转头看向青衫人的时候。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却感觉到此时的青衫人并没有因为胜利而喜悦。反而是有些悲凉的感觉。
这一次,没有什么地动山摇。叶枫只是很平静的离开了这个梦境。当叶枫醒来的时候,一切就如同平常一般。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床。熟悉的门。一切都是熟悉的。就像先前真的只是一个梦一般。
叶枫用手拍了拍双颊,让自己更清醒一点。随后照常去和李老切磋。不出意料,这一次叶枫赢了。可叶枫同样病没有因为赢了李老而又丝毫的喜悦,反而眉头皱的更深了。
接下来的日子,叶枫时不时的会进入梦境当中。见到的依然还是那个看不起五官长相的青衫人。但每一次的场景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战争。大道几十万人的大决战,小到几千人的遭遇战。无论什么样的战斗,青衫人都是以胜利告终。期间,叶枫很惊奇的发现,青衫人不仅仅可以将自己手中的军队运用的如臂使指,更是可以指挥敌军。让他们跳进自己替他们准备好的陷阱。敌军明知道这里会有陷阱,可他们不得不跳。最终除了投向便是战死。
叶枫有时候很奇怪,这人为什么总是喜欢穿着一袭青衫,而且好像就没换过一般。当然,这也只是叶枫没由来的乱想而已。更多的时候,叶枫将精神都集中到了青衫人的指挥技艺中去了。他不求能和青衫人那般用兵如神。当然,叶枫也做不到那样。他只想看看他是如何在有限的情报之下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的。并且,还能预料到敌军的部署与行军。这对任何指挥官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情报。但也是最让人头疼的情报。
而且很多时候,青衫人自己都并没有把握敌军是不是会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可他依然下令执行。这也让叶枫不解。在没有确切的情报之下,他是如何敢做出这些决定的呢?
不管叶枫多想知道答案,每一次战争结束之后,叶枫就退了出来。不出意外,第二天的比试叶枫就会赢李老。这么长时间来,两人互有输赢。看的一旁的王叔文像见了鬼一般。
“叶枫,要是你今天能赢,那么我将兑现我对你的承诺。”李老看着神采奕奕的叶枫。提醒着。
“李老,你这么说。难道今天您有把握赢。”
“把握?谁敢说自己每次战斗都有十分的把握。我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如果还是输了,那就证明你真的达到了我的要求。”李老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其实心里早就将叶枫视为已经可以离开这里的人了。这么长时间的对决。让李老对叶枫除了有更深的了解之外,就是对他更加的喜爱。能和自己打到这种程度,放出去,也就放心了。
“那倒是,既然这样。您老就放马过来吧。”叶枫伸手做了一起邀请的姿势。
李老看到叶枫这样的举动,也是不客气。一挥手,便将旗帜插了下去。
叶枫对李老的了解程度已经不能用熟悉来形容了,看到李老的第一步,叶枫就想到了不下十种可能。在脑海中一一呈现出来,然后一一否决。最后,眼中精光一闪,拿起身边的红旗,插了下去。
“嗯?”李老看到叶枫的走位,布满皱纹的额头,因为思考而将皱纹紧紧的挤在一起。估计连蚊子都能挤死。
有些犹豫的将蓝旗插下之后,李老并没有放松。而是紧紧盯着叶枫。想看看叶枫怎么走。而看到叶枫的下一步之后,李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时间永远是最公平的,两人从早上开始对决,直到现在,太阳已经斜斜的挂在西边,即将沉入千万大山之中。而此时的沙盘上,就只剩下了六面旗帜,三红三蓝。两人势均力敌。
叶枫思考了很久之后,终于将红旗插下,而当叶枫插下红旗之后,李老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看着叶枫,笑着说道:“叶枫,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遇到的最有天赋的指挥家。不过,终究没有经过实战还是嫩了点。”
“哦?是吗?”叶枫不置可否的说道。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说着,李老将看似散漫的三面蓝旗,将其中一面拿起,插在其中两面红旗之中。“你两军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我隔断,其中主力已经被我团团包围。你不认输?”李老有些如释重负的说道。不知不觉间,李老不再将叶枫看成是需要自己指导的学生,而是当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见到对手失利,李老很开心。
“李老,虽然我不想打击您。可我真的想早点出去。所以对不住了。这次您还是输了?”叶枫有些抱歉的看着李老。
“叶枫。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怎么上战场。”李老被叶枫的一番话气的差点没把唾沫喷在叶枫脸上。
“可李老您真的输了啊。”叶枫有些委屈,您自己说男子汉大丈夫,可您老人家输了还不是不承认。
“好,那你说说。我哪里输了。”李老气急,便要叶枫证明给他看。
“您看这里,没错,正如您所说,我的主力被您围住了。可您真当我没想到这点吗?您再看我主力的位置。”
“位置?你的主力不是在一个小丘陵的树林中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您再看看我另外两支部队再什么地方。”
“两只部队在荒山上啊。这有什么不对嘛?”
“那您再看看您的三支围剿部队再什么地方?”叶枫有些无奈的提示着。
“围剿当然是围住你的主力啊。就在丘陵底下。所以我认为你这次输定了啊。”李老还是没看懂叶枫的提示。
“我知道你只要放一把火我的主力就全没了。但是,在这之前您的部队早就被我击溃了,还怎么放火。”
“怎么说?”李老此时也意识到叶枫不是死不认账。而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您看这地形,我的部队都在高处,您的部队刚好位于我的部队中间地势最低的一处,那里也是最有利于围剿我主力的地形。可您忘了,我的主力在略高的树林中,而另外两支部队都在更高的荒山上,荒山多石头,而且是巨石,您说我要是让部队推下来十块八块的。您的部队。。。。”
“可这样,您的主力不就。。。”说道这里,李老却停下了。他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有些感叹的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这一次你赢了。我说过的话,会兑现的。你再这里等几天,就会有人带你去军队任职的。你。。。走吧。”
“李老。。。。”
“走吧,能教出你这么一个弟子。我这辈子不算白活。好好休息吧。到了军中,可要好好干,我李老的弟子可不能太丢脸。知道吗?”
“弟子谨记。”
“去吧。”
“您老多注意身体,弟子告退。”叶枫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在李老面前自称弟子。这也证明,在叶枫心中已经将李老视为知己的授业恩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