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古拉的黑衣人将索拉提比一把塔上肩膀,头也不回道:“比起你来差远了,塔格。”塔格本来应该留在阿斯卑尔山脉的山口处等待弓云一行,但想到斯维纳在信中将局势写得如此严重,不由冒险潜进圣索兰城里。
作为从翡冷翠通阿斯卑尔山最快的道路,圣索兰是必经之路。因此塔格判断弓云一行必然就在圣索兰周围。
意想不到的是,本想就在圣索兰来留宿等待柯特达尔等人,却无意中听到格尔比与哈斯图的对话,虽然并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弓云等人。但想到斯维纳在信中说过弓云等一行四人已被现在的北亚平宁之主佛罗仑所通缉,塔格也就安排下人继续监视格尔比。至于索拉提比自然就成为了狼的儿子塔格的舌头了。
当索拉提比醒来之时,只见面前站在两条大汉。其中一人手上正举着一支松枝火把。吸时鼻里的那阵有些臭味的空气与汲汲的流水声,索拉提比立刻就知道自己已被这两个汉子捉到了下水道里。
“好了,相信也不用我废话,说吧,你们监视的是谁?”塔格直截了当地问道,索拉提比一醒来,那丝毫没有一丝惊慌的表情已经告诉他,这家伙绝对不是那种软骨头。对待这种人除了拷问,你并没有更多的方法。跟在汉尼拔手下手过这么多年的仗,塔格很明白这个道理。
索拉提比的身手虽然较差,但是作为一名效命于佛罗仑的密探,对于这种情景也并不陌生,只不过现在轮到自己而已。索拉提比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认为呢”?
“老子没空跟你废话。”古格捉起索拉提比的右掌,手中匕首一挥,索拉提比的小指就已经被斩了下来。
忍着疼痛,索拉提比一声不吱。看着汩汩流出的鲜血,心里开始感到对塔格和古格的恐惧开始浮现。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两个汉子竟然连劝诱都没有尝试就直接给自己上刑,很显然自己今天已定是死定了,问题是如何死罢了。
看见索拉提比不吱声,塔格打个眼色古格立即又将索拉提比的无名指切下来。
“我想你很清楚目前的处境吧,你和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应该知道我们都注定了没有好下场,只不过是不好到那种程度罢了。”塔格那阴恻恻的眼神如同狼眼在夜里会发出慑人的绿光一般盯着索拉提比。
“听你同伴的话,你好像叫索拉提比吧,好吧,索拉提比,告诉我,你们在监视谁?”塔格抬起索拉提比的下巴,好让他的眼睛能直接射向索拉提比。
索拉提比紧咬着唇,丝毫不为所动。古格见似又是一匕首削掉了根手指。
“索拉提比,舒服些不好吗?”看见索拉提比痛得微微张嘴,塔格劝诱道。
但是索拉提比依然没有说话,古格却并没有像他意料之中那样再削掉他的一根手指。而是抬头看了看塔格,拿起匕首对着索拉提比的眼珠接近。
“索拉提比,看见匕首尖了吗,你看,它多接近你了,放心古格以前是很好的雕刻家,他们在你的眼珠上雕出佛罗仑的家纹。”塔格微笑着道。
而古格手中的匕首已是索拉提比不到一厘米。
“索拉提比,你可以放心,你可是有两颗眼珠子的,说不定这么美的家纹会让佛罗仑大公赏给你一个候爵当当。”塔格继续恐吓道。
看见那匕首虽然越来越慢,但是还在逐渐接近自己的眼睛再加上塔格那种恐怖的威胁。索拉提比整个身子都都颤抖起来。
极力想扭转头和合上眼睛的索拉提比却被古格死死制住,终于当匕首离他的眼珠不到一毫米之时,这名已经算得很有骨气的密探崩溃了。
索拉提比大叫道:“是弓云,我们在跟踪弓云”。
“弓云?”塔格重复道,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杀了我吧,你们要知道的都知道了,是好汉就给我一个痛快。”索拉提比情知不免一死,但死的那种恐惧却令人难以忍受。
“给他一个痛快吧,古格。”塔格留下一句话转身向出口走去,身后传来“噗”的一声,古格的匕首没柄捅进索拉提比的心窝,可怜惜的索拉提比就像无数被他刑讯过后弃于下水道的可怜惜虫一样,被古格扔进下水道汩汩不断的流动的污水中。
拉文那城,北亚平宁最大的城市,临近于琴海之滨。拥有优良的港口和通往哈布斯堡帝国的便捷通道,这是一座集北意大利商业与文化的聚集城市,无数曾经名动于大陆的画家,雕刻家,航海家生于此地,也名动于此。
但此刻,由于佛罗仑的野心,这里成为了一座巨大的兵营。虽然竭力控制着不让紧张的气氛笼罩这座美丽的文化与商贸之城,但是日趋增加的士兵却已经使拉文那城的市民们感到战争已经临近。
座落在拉文那亚瑟港前的圣雅各广场的拉文那大公府,由亚平宁最著名的建筑家米达罗所设计与监工,利用整个大陆最好的材料,从亚平宁的彩色大理石到波希米亚的玻璃与水晶灯,哈布斯堡的参天橡木和黎凡特的雪松木。这此最好的材料建造了整个亚平宁最豪华的宅第,当年佛罗仑与哈布斯堡打仗之后就是在此处接爱了国王纽曼,他的哥哥赐给他的这件礼品。
如果单单是那宏伟而不失雅致的外观已足以令人为了倾倒,那么大公第里那豪华与奢侈得令咋舌的装饰更是让人深感纽曼对佛罗仑未免太慷慨了。所有的窗帘都是法兰克的天鹅绒,一条就足让一个中产家庭十分舒服地过上一个月,而铺在地上厚达十厘米的萨珊地毯更是比得上中产家庭一生的积蓄。
现在,佛罗仑正在这所宅第里筹划着打倒他哥哥,宅第的建造者的赏赐者。巨大的落地玻璃前,佛罗仑凝视着窗外早已没有了昔日千帆万橹景像的琴海。湛蓝的海洋在晴朗阳光照耀下闪着波波银光。
“很久没有在这里看到这么静的海了。”佛罗仑感叹道,以前每一次来到这座宅第这个窗外总是那遮蔽了海面的帆船。
“是的,现在已经静了很多。”佛罗仑身后的是他的第一谋士,被人称为亚平宁大脑的亚拉多斯。与普通人所想像的温文尔雅,或风度翩翩或慈祥睿智的形象不同,亚拉多斯小时因小儿麻痹症而变成了长短腿,再加那幅可用猥琐二字来形容的相貌,实在会令所有人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大吃一惊。
虽然因为其貌不扬而吃过很多亏,但亚拉多斯一直没有气馁。一直坚信自己将是最聪明的他终于在三十岁的时候得到了佛罗仑的信任。很快,在历次战争中亚拉多斯所贡献的谋略让所人都见识到了这个丑陋的智者的价值。
“亚拉多斯,施伦伯格的信你也看过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佛罗仑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诱人的光芒。
自兰德遇刺以后,一直就有谣言将这件事归咎于佛罗仑身上。教廷也因此有一部份提议要施伦伯格停止与佛罗仑合作的声音。
作为亚平宁的主教,一直提倡要与佛罗仑合作以谋求削弱王权的施伦柏格为了压下反对派的声音与安抚自己那受到损害与侮辱的宠臣,不得不向佛罗仑发出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当然,在对外界说话时,这位老奸巨滑的主教还是坚决否认是佛罗仑主导这一次袭击的,甚至表示这是纽曼的计谋,要求教廷上下继续坚持他们对佛罗仑的政策。
虽然内心很明施伦伯格并不会因为自己得罪了他的宠臣或者是因为袭击事件而放充与自己的合作,但是佛罗仑依然为如何去抚平教廷的愤怒而感到烦心。
要知道,教廷的圣殿骑士团已经开始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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