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端坐在一旁,拿着从客店老板那里要来的磨刀石,一下一下地打磨着他那把满是缺口的佩剑。
“嚓,嚓”的磨刀声大概就是这座院里唯一的声音了。柯特达尔看着罗格在打磨佩剑,突然咧嘴笑起来:“你知道吗,斯维纳那只驴耳朵的第一把剑还是我给他做的。”
柯特达尔这句话一下子把罗格吸引住了:“真的?”
“嗯,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十岁。”柯特达尔这个老酒鬼给自己灌了一口白葡萄酒,如同那些已退休了老头一样回忆道:“那时候我和斯维纳还有戴维三个人就住在罗兰城,就像你和弓云一样,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柯特达尔用一种充满温馨的语调回忆道。这实在令罗格大吃一惊,无论怎样他都想不到这个古怪的波希米亚的炼金术士竟然会是和戴维和斯维纳是发小。
“记得那时候,我们就住在伯爵大街,每一天我们三个都会在吃完早餐后跑去港口,看着那里不断进进出出的商船,那些力大无穷的工人在装货落货,有时我们会租一艘小艇去灯塔那里,那座灯塔很高,在那里最上面我们可以看到很远的琴海,夕阳时琴海就像铺着一层黄金。”柯特达尔怀着无限的怀念道。
这样的生活,也是罗格弓云和艾莉儿共同的童年,几十年来,罗兰城的孩子们都拥有着近似的童年,静静地听着柯特达尔回忆的罗格也仿佛回到了那座生他育他的罗兰城。
“那时候,斯维纳这家伙就已经想当一名剑士,一天到晚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都想找到一把剑,但拿在他手里的永远就是一根棍。”柯特达尔对着罗格笑道:“直到我离开罗兰前,才和戴维一起用小刀给他造了一把木剑,那把就是那只半精灵的第一把剑吧。”
“想不到你和斯维纳和戴维是一起长大的。”罗格道。
“是啊,这些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柯特达尔话音刚落,弓云突然说道:“有情况”。房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罗格刚刚磨好的剑闪耀着一片寒光,提着剑跑到门旁。
“不用怕。”门外传来一把浑厚的声音:“我叫塔格,是斯维纳让我来接应你们的。”弓云罗格莉莉丝三人同时把目光望向柯特达尔,只有这个老头才有办法和戴维用魔法信联络一事他们早已知道。能否鉴别门外的那个塔格的汉子只有这个老头子才有办法。
柯特达尔对着三人点点头:“斯维纳确实给我们找来一个塔格的人。”
弓云立即说道:“不止一个人。”他所布下的元素阵列已经察觉到外面并不是只有塔格一个人,“这些家伙连脚步声都隐掉,真是一群可怕的人。”弓云紧张道,确实如此接近他们所在的院子,但是罗格和莉莉丝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得到,这实在令人太惊讶了。
柯特达尔回答道:“你有什么证明?”柯特达尔的眼睛特意对着三人闪烁了一下,意思是如果不对路立即就杀出去。
“这可难倒我了。”门外的塔格迟疑了一下:“你看这个算不算。”话音刚落一个人头从窗户里被扔进来。
四人都被吓了一跳。特别是弓云,他自以为自己布下的魔法元素序列已经将整个院子的情况监视起来,岂知对方在自己的魔法元素下杀掉一个人竟然还丝毫没有发觉。
罗格拿剑就想冲出去,柯特达尔却摆摆手示意让他停下来不要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家伙监视了你们大半晚,你们没有发觉吗?”塔格回答道。不用说这个人头正是格拉比,本来以为入夜后就会得到哈图斯的增援,想不到等来的却是死神。
“嗯,你进来吧。”柯特达尔虽然也并不是太相信塔格的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让塔格一人进来的话,显然他们四人还是能够控制得住情况的。
门外的塔格没有丝毫的犹豫,推开门走进房间。“很不错的小伙子,你就是柯特达尔吧。”塔格看了罗格和弓云一眼就对着一身商人打扮的柯特达尔道。
“是的。”柯特达尔装作轻松道,其实他那隐在袍子里的手已经握住了他自制的雷火弹,一旦不对路,塔格就算有几条命都未必捱得住这颗东西,要知道雷火弹的威力可不比一个魔法火球的威力低。
“不用紧张,或者这封信能消除你们的戒心。”塔格将那封斯维纳借卡西亚的情报网寄给他的信递给柯特达尔。
在暗弱的灯光下,柯特达尔接过卡西亚手上的信,纸上那潦草的字迹毫无疑问正是出自半精灵斯维纳的手笔。
“幸会,塔格。”柯特达尔伸出手道。
塔格也伸出手和柯特达尔握在一起:“好了,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说卡西亚要护送锡勒贝尔回去斯基泰人的地盘,所以由你来协助我们?”戴维吃惊地问道,坐在旁边的斯维纳一言不发地灌酒,现在他可是对这位斯基泰公主充满了戒心。不知不觉就施放了一个魔法,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魔法,但这也够让人吃惊了。
“没办法,我不愿意回到斯基泰,所以只好由卡西亚负责了,锡勒贝尔现在还很虚弱,必须要有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来保护他。”梵妮淡淡道。
今晚对于戴维来其实最好的消息并不是梵妮要来支援他们,而知道他费尽心思精力的锡勒贝尔成功摆脱了夜神殿的诅咒,这是令人想不到的。
“对了,你们是不是找了一个人来监视我们。”梵妮突然对着斯维纳和戴维问道。
“这个。。。”戴维有些不好意思,那边斯维纳却开口道:“老佣兵永远也不会有值得信任的同伴。”这位已经灌了差不多有两升啤酒的半精灵佣兵如钢铁般道。
对于佣兵而言,信任这两个字实在太沉重了。无数的历史教训告诉这群亡命汉,在金钱与权力的诱惑下,无数因为信任自己同伴的佣兵最终就是死在同伴的手上。至于他与塔格的那份友谊,他们那时候还不是佣兵。
听到斯维纳的回答,梵妮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对于佣兵们的传闻她也是有所认识的。“那个人的身手不错,要不是恰好我那里有萨满的法宝,恐怕我们发现不了他,能请他出来见一见面。”梵妮对那名暗中监视他的窥视者充满了好奇。
斯维纳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除了他自己来找我,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找到他。”斯维纳这句话倒没有骗梵妮,或者说骗了一半。确实那个像影子一般的窥视者都是他来找斯维纳的时候多,但是斯维纳也是有办法找到他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出发吧。”梵妮站起身将一枚金币拍在桌面上;“走吧,我请客。”豪爽的斯基泰公主道。
“现在?”斯维纳与戴维面面相觑,已经是夜晚十二点钟了,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出发的好时间。
“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梵妮对着面面相觑的两人道。
“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帕拉蒂纳对卡尔道。对于曼尼堡的巩固工程的进度,这位总督大人极度不满意。
作为战胜了整个亚平宁著名将领银发狮子布哈罗纳的名将,现在帕拉蒂纳已经在曼尼堡的守军中建立了极大的威信。
每一次当这位不苟言笑的总督走过,那些士兵都会不由自主地挺直胸膛。在他们中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据说这位服侍了国王三十年的总督大人在那一夜的作战那腰都是直得像松树一样,就像一名真正的近卫军。
<!--PAGE 5-->
没有布哈罗纳那样的激情指挥,永远不苟言笑的帕拉蒂纳却让手下觉得他如阿斯卑尔山一样不可推动。就如后世的历史学家所言,曼尼堡之所以能在惨烈的争夺战中固守下来,完全是因为这个像阿斯卑尔山一样的元帅。
但是,现在这位还是总督大人的帕拉蒂纳对曼尼堡的城防工事却是很不满意,现在的巩固工程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PAGE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