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广袤的绿田被一条修得整齐的土黄色官道分成两半,咋一看,就和绿绸上绣上一道土黄色的装饰线一样。
道上,洪四海一马当先,手中猩红色的永兴镖局大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十个镖师,分成两派,拱卫着中央的昊人的马车。虽然路上人少了许多,但镖师个个神色凝重,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任何一个胆敢靠近的人。
老家伙手持镖旗这么久都不累?昊人暗自诽谤,手势不停,继续画鬼符,一笔一划,一钩一撇,煞有其事的样子。
按昊棒棒的说法,虽然大道无边,但殊路同归,条条大道通大道,所以,在二倍重力和颠簸的马车上写字,也是一种修炼方式…但昊人认为:这货绝对在忽悠,明显在鄙视爷的字写得不好。想虽这样想,但还是照做。
洪万青双手撑着下巴,滴溜溜的眼睛在木桶和鬼符上转来转去,最后落在昊人脸上。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昊人这货一旦认真起来,加上不错的外表,还真有几分魅力,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淡淡笑容,端的是让人痴迷。
昊公子莫非是符箓师?怪不得他如此有钱…两人挨得很近,细数他的眉毛,嗅着空气中淡淡清香,来自淬体液的清香。慢慢地,她脸色发热,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种奇妙的感觉开始在马车内弥漫。
“我X!”一句粗口,昊人一把捏起草纸,撕个稀巴烂,地板上,常人难得一见的草纸碎片已经齐膝盖厚。他视若不见,又拿起一张草纸,心无旁骛地继续画鬼符。
这家伙,够粗俗的,奇妙的氛围被突然打破,洪万青的脸抽了几下,刚才一丝好感顿时飞到九天外,她突然觉得牙疼。
一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洪四海探头问道:“昊公子,要不要休息一下?”他的眼睛在碎纸堆上驻留一下,眼瞳顿时一凝,能用得起这种纸的,非富即贵啊。
“不用!”昊人头也不抬。
再也按捺不在心中的好奇心,洪万青小心翼翼地问道:“昊公子,你是符箓师吧?”洪四海严厉地扫了一眼她,问人来历,是这行的大忌,但他也很好奇,出发之后,昊公子一直躲在马车内不出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后者吐吐鲜红的舌头,不在说话。
符箓师?昊人不加多想,诧异地回到:“你那只眼看到老子是符箓师了?”这货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刚刚完成的草纸,这么多张字,他最满意就是这张,端的是龙飞凤舞,潇洒之极啊。他顾盼四方,炫耀地问道:“瞧,哥写的字好看不?”
这也叫字?说是小孩涂鸦还差不多。
原来他不是符箓师!
顿时,马车内鸦雀无声,洪四海和洪万青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鬼符,各怀心思,久久说不出话来。
丢人啊!昊宝宝无语地扭头,一幅我不认识他的表情,脸上肌肉不停抽搐,白眼猛翻。
我靠,你们都知道我字写得好了吧。犹不自知的昊人欣喜若狂,难得啊,辛苦半天,终于得到认可啦,这让他有种难以言语的满足感。他信心爆满,喜盈盈将字递给洪四海,半谦虚半炫耀地说:“字写得不好,镖主,还请多多指点。”
说好吧,违心,说不好吧,得罪雇主…左右为难的洪四海双目无神,不自觉地用颤抖的手结果所谓的字,突然猛拍一下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马要吃草,昊公子,恕老夫失礼啦。”说完,立刻如受惊的兔子,落荒而逃。
“这个,这个…”洪万青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昊公子的字,很独特,非一般人能写出。”她红着脸,轻轻行礼,匆匆而去。
MD,都不肯评点我的墨宝。昊人摸摸鼻子,转头道:“昊宝宝,你来评评…咦,这货什么时候走了?”这下,他回过味来了,顿时脸色铁青。靠,感情哥的字真的见不得人,是个人都闻风而逃…
“主人,你真丢人!哇哈哈…”天上,透明色的米老鼠打着旋儿,捧腹仰天狂笑。一路上,它都呆在天上,身兼三职,雷达预警+施加重力术+搜刮药材。没办法,谁叫它土风二系齐全,嗅觉、视觉皆是一流,而且不为人所知呢。
四周无人,今天暂时不练字,哥跑步。昊人老脸一红,鄙视地丢个眼色给它,悻悻地跳下马车,沿着官道缓缓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