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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骨丁又道:“只光剥衣服也不行,你最少还得斩下其中一人的头颅,早点儿适应这种江湖厮杀的血腥场面,免得到时手软。”
胡老头抬头笑骂道:“你这小鬼头,这不是在教人当冷血杀手么!你自己有杀过人么?等下你也斩一个来瞧瞧。”
小骨丁尴尬的道:“好像还没有亲手动刀杀过人。”
胡老头哈哈大笑道:“那你也得斩一个。”
小骨丁嘿嘿的笑道:“不就是当作宰鸡剖鱼么,这种事情,只要把他们也当作阿猫阿狗,还不是手起刀落,切为两半,有什么可怕的。”
望向雪月儿时,却见浑身颤抖的在剥着死人的血衣,心里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挣扎。小骨丁也不催,蹲下来剥着其中一个死人的破烂血衣,浓重的血腥味冲鼻而入,直欲作呕,与往常杀鸡杀鸭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前两次设陷阱伤两猫,小骨丁并没有看到当时的场面,如今面对面的近距离剥着他们的血衣,小骨丁才觉得不忍,不过转瞬,他又将他们当作了阿猫阿狗,权当在剥它们的皮,飞快的就剥掉了他们的衣服。
反观雪月儿,比他先动手,却是又羞又怕,迟迟未能剥完。
小骨丁轻哼一声,扬起那把寒光闪闪的,六义之一的长剑,一剑就将刚刚那个被他剥得赤条条的汉子的头颅斩了下来,鲜血溅了他一身。
“啊呀!”
雪月儿被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儿,想必假面具下面的脸孔已经吓得惨白了。
小骨丁并不催,走到一旁的树林后面去换血衣去了。
而胡老头则还是在摇着头看着吓得不轻的雪月儿,并不急着去换那破烂的血衣。
“小娃娃,如若你真的对这种事情非常害怕的话,这次顺利的下山之后,就随来找你的人回去吧,免得再受这个罪。”
雪月儿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喘了一会儿气,缓过劲来才坚定的道:“不,我一定要和你们在一起,既然已经出来了,总要适应的!”
“咯咯”声响,雪月儿将银牙紧咬,羞却之情已然不见,麻利的剥下了那死人身上的血衣。随后扬起了手中的刀,还是迟迟不敢下斩,连小骨丁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也不清楚。
雪月儿手中抓着的大刀颤抖不止,扬起又放下,重复数次,手似抽筋了一般的抖着。小骨丁与胡老头就在一旁看着,并不催她。终于,雪月儿下定了决心一般,手起刀落,“嚓”,的一声,就将那已经死透了,眼睛犹未闭上的家伙的头颅,斩成了滚地西瓜。
可怜这被选中的家伙是够倒霉的了,死都死了,还得被他们剥光了衣服,这还没完,连尸体都不让他们留个完整的。
雪月儿一斩断那汉子的头颅,忍不住就呕了出来,身子剧烈起伏着。
胡老头道:“好了,小娃娃,第一次是这样,习惯了就好,快点去换好衣服上路吧。”
说完,再打量了一下小骨丁所扮的蓝州六义之一的狼苍,点了点头道:“不错,外貌,身高都差不多了,就是这声音不知道学得怎么样,还有剑法你是不会的了,只能装作是受伤的样子。”
不再理会小骨丁,走到树后面换衣服改装去了。
雪月儿吐完,孤零零的站在那喘了一会气,缓过劲来,可怜的向小骨丁看了一眼,也走进树林之中换衣服改扮去了。
小骨丁等他们都走了,才皱着眉头骂道:“粘粘漉漉的,还血腥味这么重,太难受了!”
声音却是学着那瘦削狼苍的声调,还有点儿似模似样,虽然小骨丁并没有听到他说几句话。
才十几息时辰,胡老头也走了出来,变成了六义中圆脸胖子老二——福山,与他本来面目简直就是一般模样。
那胖子一走出来,就哀声叹道:“三弟,想不到咱们会被灭被这几个奸滑小鬼头害得这么惨,连老大也遭了他们毒手。银子没到手,命也丢了几条!悔不当初啊!”
小骨丁学着那汉子的语气,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二哥你财迷心窍,煽动我们来杀这三个家伙。原本预想得周到,还带了两只旺才,没想到连那奸滑老鬼的面也没见,就被他射杀了两只旺才,更是害得我和六弟惨受重伤,这次能够捡回一条性命,还是靠老大的拼死相护。可怜老大定是凶多吉少了,那万恶的老鬼!”
胡老头好气又好笑的,一只肥手就拍在小骨丁的头上,“又想借机骂胖子我么?不过你这小鬼头的话也不错,如此说来,这老大的尸体是不能带回去了。”
小骨丁道:“带什么带,这一身血腥味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背着个死人,那就晦气得很了,只怕以后行事也得倒大霉的。所以,我们只能这么空着双手下山。”
胡老头却道:“只怕不妥,如若被人撞见,如何应付?毕竟他们是结义兄弟,太过绝情说不过去。”
“这个简单,只要咱们将消息带出去,哀求着与他们相熟的江湖中人去帮忙报仇,指明了地头,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