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浑身颤动更加剧烈,更加不敢抬起头来。
娜娜口中“哦”了一声,不怒反笑道:“你见到本座,为何不拜?”
这句话里问得气势十足,那跪伏的四人暗暗捏着一把冷汗,也不知是为谁而捏。
那公子嘴角一撇,却不敢过于轻慢,轻咳了一声道:“这位暗使,莫说是你,就是流晨大人在此,他也不会让我跪拜,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么?”
“是吗?”娜娜嘴里暗吸了一口,心中电闪,她本意是趁现在有神使赐予的力量在身,凑巧碰*荒木难打残之人,顺便除去此人可为心爱之人报得大仇,不料此人开口就提到神使大人之名,而且神情自然绝非作伪,这让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数百米外一灌木丛里忽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痛呼以及一人被压抑了的惊呼声,她面色一凛,也不见她如何作势,就像一道红色的霓虹闪电般飘向了发出声响那里。
同时,她察觉到一股十分异样的能量波动,让她芳心剧烈颤动.
奇怪的是,她如此快速地行动,居然还是慢了几拍,她赶到那里之时,只看到一排被压倒的灌木,和数米外几滴新鲜的血液,除此外空无一物。
娜娜眼睛一亮,能拥有这样迅捷的身手,能在她如此快速赶到之前不露形迹地离开,这份身手足以惊世骇俗,难道跟那件事有关?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猛然变得火热起来,将飞剑往前面一抛,飞身踏上,惊鸿般掠起,眨眼已经围着毒瘴区前的无雾地带盘旋了一遍。
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怎么可能?
她心里暗暗惊疑,如今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适才分明厮杀了一场还有人受伤的对阵之人,回到了毒瘴区雾霭之内!
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她犹疑要不要降下去搜索毒瘴区域之时,那个公子竟然跟了过来,仰首对她喊话:“暗使大人,不用查了,几个都是我的熟人,只要他们不是冲着我今天要的东西而来,我也懒得理会他们,怎么,暗使大人对这几人有兴趣?”
那公子笑吟吟地喊道。
娜娜没好气地瞪了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一眼,却发现这拥有七层九幽劲的神秘公子一张脸似乎长得还算俊秀,虽然比不上荒木难,但是却比荒木难多出了一种独特的气度来。
这种气度,娜娜在神使大人身上,在那些久居高位手握权柄的上位者身上都曾经感受到过。
她不由转动了心思,眼前这公子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是却有着狂暴呲焰虎杨爷都自叹不如的身手,把武林绝学九幽劲练到了第七层,还一眼就看穿了她神教暗使的身份,貌似与流晨大人关系匪浅,这种种一切联系到一起,由不得她不立刻重新审视本想下手灭杀为情郎报仇的眼前这人。
娜娜径自降落到这人面前,在剧烈的劲风中,这公子身形纹丝不动,只是头上几丝散乱的金发微微飘动,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独特的潇洒。
娜娜暗恨内心居然在这刻动了某种心思,感觉面具下的脸颊和胸前几个部位微微发烫,不由暗啐了一口,该死,怎么可能对这人动了心,不应该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情,娜娜以一种尽量稳定的声线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在这里厮杀不见的又是些什么人?”
不过,这次的问话再也没有起初那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近乎一种普通的问询,声音显得有些柔和,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完全不像她说出的话。
那公子跨前一步,离娜娜仅一尺不到的距离,他双目牢牢凝视着她那双面具下不再坚定执着的眼眸,更让她气愤的是,这家伙不但敢靠近过来,大胆地跟她对视,那目光竟然开始从她眼眸面颊逐渐下移,显然集中到了她那红色长裙下此刻正在微微起伏的高耸得胸前,顿时,娜娜又羞又怒,这小子简直不要命了吗?竟敢这样看她,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对一个神教暗使的亵渎?
冲动暴怒之下的女人,一般做出的动作都是极为普通和不经过大脑深思熟虑的,现在的娜娜正是如此。
“大胆!”她低叱一声,抬手一巴掌扇向近在咫尺的那张越发讨厌的脸。
预想中那声清脆的响声并没有如约出现,她发现她那只手掌被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力道刚好够控制住她的动作,没让她感觉疼痛,他竟然敢抓我的手!
娜娜觉得面前之人一定是个疯子,他怎么敢抓住她的手,这可是一只暗使的手?他不知道吗?
娜娜觉得脑子有点混乱,简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那公子反而轻轻化解了她的难堪。
那人轻轻抬起她那只青葱般白嫩的芊芊玉手,放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满脸陶醉,然后双目闪动着足可焚烧一切的光芒,轻轻放开了娜娜这只手,同时嘴里款款来了一句:“玉手清香,十指如葱,这是我见过画得最漂亮最完美的指甲!”
惊呆的娜娜那只手滞留在半空,忘记了收回。
刹那间,她忘记了自己神教暗使的身份,忘掉了眼前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就是打残荒木难的凶手,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候有个她曾立誓与之携手终老的男子,为她画指甲,说着刚才这人那样的动情话语......
时光飞逝,转眼物是人非,决意厮守一生者今又何在?
红颜易老,以为此心已死,再难寻到一个为她画画指甲说说情话的男子,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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