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寒记得妈妈秋心瑾在葬礼上说路叶生是被抢匪杀死的。
葬礼上,那些黑衣人竟又一次出现了。五岁的路远寒,远远盯着他们看,竟感觉到彻骨的恐惧和寒意。他问妈妈,那几个人是谁。
秋心瑾顺着路远寒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表情惊恐,显然是受到惊吓。路远寒分明记得,她说她什么也没看见。秋心瑾以为路远寒着了什么魔,毕竟路叶生刚去世,路远寒就看见了奇怪的东西。她抱着路远寒,跑到了角落里。
后面的事情……为什么完全忘记了?在爸爸葬礼上看见的黑衣人,为何这十几年间不曾记得?为什么现在又记起来了?
爸爸是怎么死的,想不起来了,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是个昏暗的街道,大片的血……冰冷的感觉……还有人在放烟火……
等等,烟火?烟火!
“你醒了?”喻原见路远寒突然睁开眼睛,说,“你现在看得见我们?”
路远寒装作平淡,极力控制自己害怕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冷静。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飞?那怪兽怎么回事?那个胖子现在怎么样了?”
“你在害怕。”
夏依突然出现在路远寒的**,与路远寒面面相对,隔得很近,互相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如此之近的距离让路远寒面红耳赤。
路远寒不自觉地扭过头,夏依盯着路远寒的五官,心想:好像他。
路远寒想起夏依飞在空中抱住自己的事,不受控制地身体向后倾斜,却依旧故作镇静,说:“害怕?你见过哪个害怕的人会像我这样说话,还询问你们?回答我的问题。”
“是吗?”夏依微微一笑,飞到空中,看着**的男生,笑道,“看来还挺冷静的,你不怕我杀了你?”
“如果要杀我你们就不会救我了。回答我的问题,我说第三遍了。”
夏依凝视着与她对视的路远寒,只是浅笑,却不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第四遍。”
“够了!”喻原皱眉,喝道,“对救命恩人毫无谢意,还问那么多!”
夏依走到路远寒的床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前三个问题以后再说。至于那个胖子,他已经死了。”
“死了!?”路远寒显然有些激动,用拳头狠击了下床,原本倾斜的身体瞬间坐直了,“你不是杀了那怪兽吗?你为什么救我不救他?”
“你以为我想救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喻原语气不屑,“只是阁主要我观察你,所以才留你一命。至于那胖子,被扔起十几层楼高再摔下来,换做谁也救不了他。”
路远寒呼吸急促起来,眼神慢慢黯淡了,他低着头,声音低沉道:“那……你们观察我做什么,还有,我在什么地方。”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只剩路远寒的呼吸声。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观察你,”夏依突然打破沉默,“只是收到阁主的命令,来到人界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一周后再回去汇报,今日是观察你的第六天。”
阁主?人界?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名词。
路远寒有些头疼,知道若想在短时间内弄清楚他们的身份有些困难,却还是不罢休,问:“那怪兽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我可以看见那怪兽?”
喻原看了眼夏依,夏依点头示意可以说。
“那不是什么怪兽,是阱。是人类死后的灵魂,也就是你们口中常称的恶鬼,当然和你们自己文学创作的那种鬼完全不同,”喻原顿了顿,看了眼路远寒,继续说,“你们人类喜欢说成仙或者变鬼,以解释自己死后的去向,对这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给出自己想象的解释。”
“那你们究竟是仙是鬼?”路远寒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颤抖。
“我说过了,别用这种奇怪的称谓来称呼我们。为了让你更加清楚,我就简单点说,人界就是你们人类所生活的地方,”夏依看着路远寒,有些无可奈何,摆摆头说,“我们来自月界,是月士。那只你口中的怪兽属于阱界,但只是只低级的阱,叫做浑阱,没有思维。”
路远寒有些头疼,要不是身体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他实在不能接受这种奇怪的理论,他问:“那你们是仙了?你所说的月界……那里的人都是神仙?”
“要我说几次,别对我们用这么奇怪的称呼,”夏依有些不悦,“我们也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种种族的存在罢了,不过相对于你们人类来说,你们把我们当做神也不足为奇。”
“那,你们在月界的地位是不是很高?”
“真是无知。比我们厉害的月卫有几百个,还只是已知的而已。”喻原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