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羽者,”纪小季脸上灿烂的笑容顿住,他直起身,盯着章一泽。
“难怪这几天来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原来是你啊。”
“哼。当然是我。”纪小季的声音异常平静,和刚才的嬉笑完全不同。
大约两年前,在章一泽刚刚进入这所高中时,纪小季就开始猜测章一泽是不是羽者了。
不过碍于那时在石镇的阱太少,就算好不容易出现几只,也立马被镇守在这的月士给杀掉,纪小季根本找不着证明章一泽是羽者的机会。
在路远寒与章一泽刚入学时,纪小季同时也觉察到路远寒身上时有时无类似月士的魄源,不过实在太不稳定就没过多关注。
可在最近一年来,尤其是这个月,路远寒身上的魄源越来越明显,纪小季不得不重新开始关注这个少年。随后,石镇的阱也开始出没的越来越频繁,仅仅以驻守在这的几名月士,根本无法顾及到那么多,往往是自顾不暇。
从那时起,章一泽开始在夜间杀阱,一直暗中观察的纪小季,终于确定,章一泽一定是羽者。
“呵。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纪小季。”章一泽的声音也愈发的阴森。
其实章一泽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纪小季——在前年章一泽刚入学时,他便敏锐判断出纪小季是意界人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会被羽者攻击,还存活下来成为危险的意界人,但是……无论什么理由。你既然被羽者追杀,就一定有该死的原因,”章一泽低声道,“今天……总算是全部理清了。”
请拿放大镜来剖开宿命仔细分析,才知道人心里最怕宿命。不甘就此死去的渴求分分钟都在呼喊求告:看顾我,纪念我,在意我。有过生动范例:被忽略的哑女,自幼开始抓吃自己头发,直到胃壁发丝纠结成团食物无法消化,父母方才醒觉。傻的人类,宿命之毒象绝成团打结纠缠不清的头发,宿命的出口不是残害他人就是毁灭自己。宿命是不得救赎却渴望逃出生天。
夏依和路远寒都有些难以理解眼前的一切,别说路远寒了,就连夏依都不明白这状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羽界,羽者,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和种族啊。
“那么,你现在知道我是羽者了,你想干嘛?”
“复仇。”
纪小季话音刚落,便以惊人的速度经过夏依和路远寒身边,冲到章一泽面前。章一泽冷冷一笑,从容地躲过纪小季的一拳,立即一脚踢向纪小季,纪小季暗吃一惊,低下身体避开,随即一记扫堂腿,却再次被章一泽躲过。
夏依吃惊的说不出话——没想到人界这小镇居然存在这么多高手!夏依看着两人的打斗,心想:纪小季的实力应该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略高一筹。而这个章一泽……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排入月阁的第三梯队必无问题。
“复仇的话不用武器可是杀不了我的,”章一泽收起笑容,却一刻也不敢怠慢,拿出笔记本从中取出书签,转眼间竟变成一条铁鞭,“我可要用武器了。”
纪小季也没有停歇,迅速倒退了数步,摆好姿势,像是准备释放什么法术。
“难道意界人是没有武器的吗?”路远寒看着正在战斗的两人疑惑地问夏依。
“意界人也只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而已,他们的武器不能像我们随身自然出现,是需要更高等的意界人给他们打造……像纪小季这样的估计没能遇到高人吧。”
当纪小季和章一泽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市,两人的动作都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在这瞬间,都看见一个人从空中慢慢飘下。
“枯人?”纪小季、章一泽和夏依看清空中人的面孔时同时惊呼道,异口同声后三人面面相觑,表情皆写满了“你怎么也认识他”的疑惑。
“哎呀哎呀。三位都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啊?”三人口中的“枯人”慢慢降到地上,他笑容玩世不恭,身穿白色和服,一头银发,若仔细观察其五官,外表却像是欧洲人,感觉三十岁上下。
“枯人,这是什么情形?”夏依皱着眉头,问道,“为何你从未和我提过你认识意界人,还有这不知何身份的羽者。”
“这应该是我这边的台词吧,”章一泽收起鞭子冷眼看着枯人,“你可没和我说过你与令人厌恶的月士还有这模仿我羽者能力的意界人有来往的。”
“我的确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纪小季也没办法再嬉笑下去,“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好的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哎呀。三位何必把气氛搞的这么紧张啊,”枯人甩甩他的银发,玩世不恭地笑着,“赔礼道歉的事儿我以后绝对会补上,不过我等众人齐聚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单用说的你们肯定不会相聚。”
枯人说完这句话,径直走向路远寒,伸出右手,说:“感谢路远寒先生,若不是你的出现,这一天的到来我不知要等到何时。谢谢你。”
“啊?谢谢我?”路远寒一头雾水,其他三人也同样是一肚子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