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听完后都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枯人看着众人,默默说道:“还请大家都坦诚相待。”
“呵,也没什么好说的,”章一泽接下话头,“就像刚才枯人前辈说的,羽界与月界是宿敌。虽说枯人前辈来自月界,但好歹也算是羽者的后代,所以我不会和您有任何冲突。至于这位叫夏依的月卫为何不知我是羽者,我就不得而知了。”
章一泽突然停住,不再说话,他回想起一些痛苦的回忆——他记得父亲说过,在二十年前自己还未出生时,羽界遭到月界神秘人士的攻击,虽说区区几个月士肯定攻不下羽界,却依旧造成了一些混乱。
正是那场混乱,让章一泽的父母被迫来到人界。章一泽最终在人界出生长大。他皱紧了眉头,心想:无论是祖先们的仇恨,还是我个人的遭遇,都与月界逃不开干系!
“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针锋相对吧?羽者,”夏依听完章一泽带刺的话,面目不满,低头道,“我不知道羽界的存在很正常,毕竟我成为月士才五年多,在七年前我还和路远寒一样只是人类呢。”
章一泽并没有想去和夏依争论,他低着头看着桌子不言语,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好多年了,她失踪了太久。
突然,纪小季阴阳怪笑道:“我不管什么月士的历史,我只在意羽者。我对羽界的仇恨是不可能消减一丝一毫的!”
章一泽抬起头,瞪着纪小季。纪小季完全不在意他的眼神,站起身来,大声道——
“在十年前,那年我才八岁,还过着与正常人的生活,可在那天……一切都变了,”纪小季凌冽的眼神转向章一泽,“我见到一场奇怪的雪,那场雪后我却从此昏迷了,再度醒来竟是两年后!之后就获得了这令我困扰的能力,以及日受折磨的身体!若不是承蒙枯人前辈的多年照顾,我估计都难以生存下来。全是你们羽者,毁了我的一生!”
“纪小季先生,”枯人语气平淡,却万分陈恳,“鄙人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虽说你的能力来源是因为羽者的攻击,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请相信我。”
纪小季凝视着忽然如此严肃的枯人,有些不适应,挠挠脑袋,说:“算了算了。都看你这样说了,不过……十年前的事情我总会找羽者们问个明白!”
“那个……”路远寒看着面前神情各异的众人,总算找到一个开口的机会,“你们都说完了是吧?”
其余四人都点点头,路远寒也配合地点下头,表情呆滞地说:“呃……我的身世没有你们那么离奇。就是有一天莫名其妙看见阱了,又看见夏依了,然后在森林中打了一仗,接着就是和你们的这次聚会了……呃。没了。”
路远寒的发言让四人都差点笑出声来,路远寒歪着头嘟囔道:“真是的,直到现在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不,路先生,”枯人看向路远寒,“这场决战,需要你的参与。至于原因,还不能说。”
“喂,”路远寒双手拍向桌子,站起身来,“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这些深仇大恨究竟与我有多少关系,我只是个普通人,要夏依训练我也仅仅是想保护我身边的人罢了。你们口中的什么决战什么宿仇为何总要把我卷进去。”
“现在还不能说……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不想明白而且我觉得我也不用明白!就这样,我走了,翘了一下午的课居然来参加这样的讨论吗,”路远寒离开桌子,对夏依说,“你若想留在这里也可以,把我的肉体还给我,我要回去了,我还要给我妹妹做饭!”
“路远寒先生。请留步,请听我说完最后一句可以吗?”枯人伸出手拦住路远寒。
“直说无妨。”
“那群月界叛徒在人界的目的就是你妹妹——凌语晨。”
“什……什么!?”路远寒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我……我妹妹。”
“路先生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月界会突然派出两位月卫级的人物来观察你这个人类?为什么以往一个月也难出现一只阱的这小镇,会在这段时间内频繁出现阱,乃至孽阱甚至可能有通阱?为什么和你接触过的人都会遭到阱的攻击,无论是那两个混混还是你的同学?”枯人突然连连发问,咄咄逼人,“路先生,你真的就不好奇吗?”
路远寒的眼神完全黯淡了下来,眼神里全是担忧之色,他握紧了拳头,迈出的脚步终于收了回来,抬头看向枯人,低声问道:“有人保护我妹妹吗?”
月界,魄区。
“已在人界发现所有目标人物,有消失六十年之久的青田涉,还有二十年前从羽界逃出的章家人后代,以及十年前实验失败的纪小季,七年前意外死亡却成为月士的夏依,全部在人界石镇发现。请总阁主下达命令,我等必速速解决。”
“是吗?真有意思啊。另外……路远寒,凌语晨,他们如何了?”
“报告总阁主,路远寒此时正与青田涉在一起,凌语晨已被我们的人包围。”
“那就好……该是让我的那些阁主们出动了。这么多年了,总算该有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