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丹的一席话,触动了村落百姓的心,他们一下子议论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察誉那个狗贼又带人来了,他们这次带了很多人啊!”突然间,人群中有人喊道。刚才纠缠于慈炫他们的那些裴阁族人,一下子就非常紧张的转过头,看着远处向这边走来的气势汹汹的人群。
慈炫和冯奇还有早丹也随着众人往那边看去。只见来了一群穿着另外一种服装的人。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手里都带着家伙。有的拿铁锹铁棍,有的拿锤子斧头。看来是来着不善。
早丹说:“大概那个领头的男人就是察誉吧。难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看看能不能帮我们解围?”慈炫对冯奇说:“干娘,大哥,看服装来的是另外一个民族的人。好像来着不善,我们静观其变。说不定咱们可以趁机解围。”
冯奇说:“这些裴阁族人找我们麻烦,看来有人也要找他们麻烦了。看好戏了。”
“察誉,你这个狗贼,你现在竟然还敢来?上次你们被我们打的狼狈不堪,这次多叫了几个人,多拿了些家伙就可以唬人吗?”胖老头冲着走了过来的人喊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上次我是代表我们勃欧族百姓,你们耍横我们没有办法,可是这次,我们可是代表着东枝府。是东枝府的长官大人派我们来传达他的告令的。我这里有长官大人盖的印章的告令,你们总不会敢和官府对抗吧。”那个叫察誉的人一边用缅语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旨告令。在场的斐阁族人马上惶恐不已。慈炫三人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会的,你骗人。我们虽然是南掌国移民,但是这个苏掌村是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并且我们奉公守法,该交的税收分文不少,东枝府长官大人从来也没有要赶我们走。怎么会突然要赶我们走了呢?”胖老头不服气的说。。
那个叫察誉的人将告令展开说:“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有东枝府长官大人盖的章。你们根本就是南掌国人,凭什么在我们缅甸国勃欧族人的土地上建立村落?你们这个小村落,位置重要,东枝府长官大人决定由官府亲自经营这个村落。你们这些人,还是滚回你们的南掌国吧。”
周围的裴阁族一下子就愤怒了,他们七嘴八舌的指责和咒骂察誉。胖老头气愤的说:“肯定是你这个狗贼使的坏,否则东枝府长官大人是不会赶我们走的。你因为坏了我们的规矩,被我们惩罚抹了马粪。你就怀恨在心。上一次带着你的人来捣乱,要赶我们走,被我们打跑了。这次,你竟然请来了长官大人的告令。肯定是你的毒舌迷惑了长官大人。所以我们不能让你的奸计得逞。我们要去东枝府陈情申述。”
察誉哈哈大笑道:“是又怎么样?谁叫你们在我们的国土上还耍威风呢?你们都是丧家之犬,还当什么咬道狗?我的马在我们自己国家的街道上拉马粪,我竟然要被你们抹马粪羞辱。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还真的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真不要脸。你们吃的是缅甸的米,喝的是缅甸的水,村落建立在缅甸的土地上,你们现在站在缅甸的街道上。还这样嚣张,我看你们真是该受点教训了。”
察誉这么一说,两边的人立刻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胖老头说:”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村落,绝对不能就这么的放弃。我们一定要找长官大人陈情申述。是你这个狗贼迷惑了长官大人。”
察誉冷笑道:“你真是太天真。这么好的地段叫你们这些南掌国人占着,你说我们缅甸国的勃欧族人能同意吗?长官大人连告令都盖章了,你们还想申述什么?长官大人有令,你们若不在三天内把村子腾出来,我们就要用强硬手段把你们赶走。让你们在这里住不下去。”
胖老头不甘示弱的说:”别说三天,三年三十年我们也不走。我们是依法纳税的。是得到东枝府认可的。我就不相信,长官大人会下令让你们对我们动粗。”
察誉歪着脖子说:“我说你这个死老头。我连长官大人的告令都拿来了,你还这么多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不用客气。把他们的房子给砸烂几座。他们若反抗,就不用客气。实在不行,就放把火把他们的房子都烧光。长官大人给我们撑腰,不用怕!”
“你们敢!你们要是敢砸我们的房子,烧我们的房子,伤我们的人。我们就和你们拼命。”胖老头和裴阁族人怒吼道。
“弟兄们,等什么呢?操家伙,给这些丧家之犬一些厉害瞧瞧。让他们知道这里是缅甸的地方。”察誉怒目圆睁。他身后的几十号人,仗着手里有家伙,凶狠的冲了上去。见房子就砸,把木竹构造的房子砸个千疮百孔。
裴阁人愤怒到了极点,勇敢的扑了上去。抢夺勃欧族人手里的家伙,和勃欧族人扭打在一起。拼命保护自己的房子。两帮人打成一团。顿时众多人受伤流血,裴阁妇女和老人也被打的惨不忍睹。
慈炫他们这才基本弄明白事情的经过。慈炫悲愤的说道:”这就是在异族统治下的悲哀。就像清朝入关以后,圈地迁民,多少汉人失去了土地和家园啊。看到这个景象我真的是很不好受。看来在南洋生活的汉人,生活处境也不会太好。”
冯奇说:“这些裴阁族人虽然有些刻薄和不通情理。但是那些勃欧族人也太过分了。堂堂男子汉操着家伙,连妇女和老人都打,真像土匪强盗。缅甸军队占领达邦城以后就是这么干的。把达邦城弄的十室九空,纷纷逃到景栋城。原来这缅甸的勃欧族人也是这路货色。干娘,你哭哭他们,让他们两帮快住手。”
早丹点点头,然后扇扇大哭。交战的两帮人立刻被哭的无力再战。都滚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早丹见双方收手,便停止哭声。虽然哭的时间短,但是那种滋味却让翡阁族人和勃欧族人都刻骨铭心。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早丹的身上了。
“你这个掸族的臭娘们,你使用的什么妖法?这是我们勃欧族和翡阁族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若再给我们找麻烦,我就用斧头劈死你。”还没有完全解除痛苦的察誉,看到穿着掸族服装的早丹,在地上怒吼道。
“本来和我没有关系。而且我和你一样,因为马在他们的街道上拉了马粪,他们就叫我和我的干儿子抹马粪。这点上他们确实太不通情理也太刻薄。可是你们砸他们的房子,伤他们的人。连妇人和老人你们都打。还是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早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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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誉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说:“你头几句说的不差。像他们这样刻薄和不通情理的民族,我还是头一次遇到。你和我虽然属于不同民族,但是我们都是缅甸国人。可是他们就不同了,他们是南掌国人,竟然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作威作福,连东枝府的告令他们都敢不听,我看他们是想造反。”
慈炫用缅族话说:“那也得让他们去官府陈情啊。你们也不能随便就砸房子伤害他们。真要出了人命,你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察誉不悦的说:“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代表东枝府长官大人。这些裴阁族人胆敢公开对抗东枝府长官大人的命令,就是真的打出人命,也没有什么事情。”
慈炫继续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物,凭什么代表东枝官府?你是不是假借着官府的名义来报私仇的?若真是官府的告令,怎么没有来官差?官府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呢?”
早丹用汉语说:”那也不一定,某些官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往往会委派地皮流氓来解决。这是缅甸北部地区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掸族是这样,他们勃欧族大概也是这样。但是三郎说的也有可能。”
慈炫感慨的说:“若真是官匪一家,那这个美丽的小村落可就毁掉了。没有翡阁族人这样严格的维护,这样干净的街道以后不会有了。”
察誉哈哈大笑道:“官差办事情畏手畏脚的,哪能对付这些刁民?我们是东枝城的帮派人物。自然该为官府解决些难题。这个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哈,你们想对付他们,那可不太容易。若我们裴阁人和他们合作对付你们,你们肯定就惨了。这位掸族妇女和这位僧人,既然你们不愿关紧闭和抹马粪,那么就帮我们对付这群恶棍吧。只要把他们打跑,我们绝对不会再追究你们了。”胖老头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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