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冰髓珠被击散,黑袍怪人脸上微笑不变,张口正要嘲讽几句,可是突然间,他面色大变,全身瞬间僵化,一股惊天寒气从银蛇枪尖处散发出来,瞬间将他整个人冰成一块人形冰棍!他脸上的表情,他手握银蛇枪的姿势,甚至是他的衣襟和头发,刹那间完完全全硬化成冰块,就像一块冰雕作品。
黑袍怪人脚下两丈范围之中,所有草木树石都凝结成冰块,甚至他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冰冻住了。
噱!
好厉害的寒气!
当年在地下,许寒第一次使用冰髓珠的时候,几乎被冻死。后来他才知道,这种冰髓珠的冰冻范围两丈见方,此时他距离黑袍怪人足有五丈远,已算是安全距离了。可就算如此,他还是禁不住打了几个冷战,虽然这是他第五次使用冰髓珠,可是那种切骨的寒意还是让他心中凛然不已。
一击成功,许寒抽出游魂剑,一个箭步冲过去,手起剑落,乌芒一闪,一颗好大的头颅飞上半空,然后像玻璃瓶一样,在半空中爆裂开来,碎屑纷纷扬扬飘落山崖。
山顶上,那具无头尸体还是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尊冰雕作品。脖子被削断之处,光滑平整,并没有鲜血狂飚而出,因为他全身的血液早已经凝结成坚冰。
一盏茶之后,许寒再次出现在村口。
村口还有很多人正四处找他,看见他出现,有人惊呼一声,全村不论男女老少,闻声全都跑了过来,又是跪下一大片。这次比上次更甚,每个都拼命磕头,整个村口只听见一片头颅撞击地面发出一咚咚声,弄得许寒好一阵手忙脚乱。
“恩人,要是您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您教我们全村人如何是好。我们只顾着抢回自家的东西,把你晾在一边,真是不可饶恕啊。”
老屯长老泪纵横,一双干枯的手紧紧拉着许寒的手,浑身微微颤抖,哽咽着说道。
“是啊,大恩人,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陈胜眼泪婆娑,激动无比。
“呵呵,在下许寒,”许寒环顾四周,说道,“恐怕你们要搬离这里了。”
“什么?要搬离这里?”老屯长神情一窒,急急问道:“恩公何出此言?”
于是,许寒将刚才在山顶遇袭击的经过,以及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大大小小势力,其实都是云霞宗附属的内情说了出来,大家都被镇住了。云霞宗究竟有多强势,关于这个问题,这些本地人比许寒更为清楚。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面色都变得非常难看起来,玉泉山覆灭所带来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从他们的神色上看,云霞宗必定是一个宠然大物。要是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帮派以及各路匪徒都得是云霞宗的附属,都暗中得到云霞宗的授意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作恶,那么,这个可是一个天大的问题了,而这个地方显然真的是呆不下去了。
就算现在玉泉山已经覆灭,被劫的财物都追了回来,也肯定保不住。恐怕过不了几天,云霞宗便马上安排人手前往玉泉山,重新扶持起一帮匪徒,这附近的村民,往后的日子根本无法想像!
可是,陈家村祖祖辈辈生长在这里,全村三十几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再加上柴米油盐,家禽家畜等,想要举家搬迁倒是不难,可要举村搬迁,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说,到处兵荒马乱的,能搬到哪里去?
“要不,我们还是搬回老家吧,反正这里距离老家也不远,”见众人沉默不语,心事重重,难以下决定,陈胜忽然说道。
“嗯,看来也只好如此了,阳城是我们的祖居,当初也是为了避战乱才搬到这里来的。现在是大秦的天下,只有零星的战火,匪徒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阳城附近出没啊,看来唯一有如此了。”老屯长捋了捋胡须,点点头,若有所思道。
战乱年代,城池必遭攻伐,住在城池里的人必定大祸临头。就算住在附近的村镇,也一定会惨遭殃及池鱼之祸。
众村民闻言,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成。不过,也有不少人愁眉不展。确实也是,举村搬迁着实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