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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成天倒背着手立在庭院中,面无表情,可目光却不时闪动,显示出内心的挣扎,女儿白眉要带舒博回家探亲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让他苦恼的是,女儿竟请求面见药邪人。
“药邪人是家主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是白家最为尊贵的客人,怎么可能随便替人看病,女儿啊女儿,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他在家族虽然也有很重要的地位,可毕竟不是家主一脉,一些事情在做之前,就不得不思虑再三。
“罢了,罢了,怎么说博儿都是白家的恩人,我就拼着老脸,找家主恳求一番,希望他能看在博儿为白家付出一生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
他咬咬牙,一甩衣袖,大踏步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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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须城离紫山五百余里,白眉要照顾舒博的身体,不敢走的太快,直用了六天,才看见巍峨的城墙,倒是白家早就接到消息,派人在城外翘首等待多时。
见礼问候之类的事情,与舒博不沾边,他只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听城里喧嚣的人流,而后下车被人引到一处精致的院子里。
院子中央立着一位老者,穿着极为朴素,额下有几缕白须,慈眉善目,一见他走进来,就笑道:“可是舒博?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路途遥远,本来应该先让你休息的,可药邪人大师繁忙的很,只有今天有些时间,便安排你先见了大师再休息吧。”
舒博对老者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但能引他去见药邪人的,自然不会是小人物,忙行晚辈之礼,口中道谢连连。
“邪人大师威名远扬,不仅医术高超,武道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待会儿见到,一定不要乱说话,谨言慎行四字要牢记在心--------”
老者一面带他前行,一面郑重警告,将一些应有之礼重复两遍,才口干舌燥的闭上嘴。
很快,舒博就见到一位相貌清奇的老人,不过灰色的衣褂上,沾着些许说不清的颜色,且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味道浓的甚至有些呛人。
“这就是药邪人吧,要不是身上的味道奇特,倒还真看不出邪在哪里!”
他诽谤一番,暗暗好笑,不过面上却谨遵老者吩咐,将所有礼节做足。
药邪人低着头,不知捣鼓什么东西,对舒博的繁文缛节,只是微微点点头,并不答腔,直到过了好久,才眯起眼,漫不经心的瞅过来。
不过就这一眼,他就被吸引住了,轻轻“咦”了一声,越看神情越是严肃,最后一把拽起舒博的手腕。
舒博正等的有些不耐,却被突然抓起手腕,不由吓了一跳,不过紧接着,就觉身体之中升起一股暖流,暖流过处,无不舒爽,甚至连一直隐隐作痛经脉,都突然之间舒展开来,恢复了常态。
但这种情形并没持续多久,当暖流经过丹田时,漩涡状的奇毒突然动起来,射出一屡屡灰色烟气,将整股暖流吞噬殆尽。
“怎么会这样?”
药邪人大喝一声,呼的站起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