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突然想起什么,忙把长南扯开,说:“李文,我还没好好看看新州的风景,今天就交给你了,带我好好逛逛哦!”
李文果然很高兴,说:“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吃了饭我再带你好好兜兜风。
他又问:“你想吃啥?”
“烤花枝”林龙红随口而出。
“烤花枝?在新州哪里?”李文暗暗吃惊,说起来新州有什么特色的,什么好地方他没走过?可今天林龙红说出想吃的东西他就没有听说过。他问,“哪里有?”
“新州有台湾餐馆吗?唉,不过,就是有,也未必有就‘烤花枝’。”
李文感觉有些热,额头上有一阵阵发红。心想,“这林龙红应该是见过大世面了,因为他想起以前在北京‘凯枚林’总部开会时,那英国总监就带大家去吃过台湾菜,那有一道就是什么花,或者就是林龙红嘴里所说的‘烤花枝’吧。”
“要不,我们去吃日本菜吧,好久也没去了”林龙红看着他一脸窘迫,便又换了一家。
“好的,那我们去‘幸之海’吧。”李文做了决定。
他们来到“幸之海”,坐进榻榻米里,一个和服装的女招待揭帘走了进来,端上一盆洁白的冰毛巾让他们揩面,又递给我们一人一张菜牌。
李文叫林龙红点。
林龙红很内行地点了一道西施舌,一道烧鳗,一道家常日本豆腐。然后看着李文。
“嗨。”女招待又赶忙记下林龙红点的菜。
李文又点了一碟盐酥虾。
“先生要喝什么酒?”女招待怯生生的问道。
“把你们的青酒热来,”林龙红说着道,“加酸梅!”
女招待去暖了一壶青酒来,一只高玻璃杯里盛着酸梅,她要替他们斟酒,林龙红却接了过去道:
“不必了,让我来。”
女招待应着走了出去,林龙红把酒筛到装酸梅的杯里,浸渍片刻,先替李文斟上一杯,朝李文敬道:
“李文,今晚是你请我吃饭,我们先干了这杯酒,表示我来公司你对我一直的支持吧。”
说着林龙红便举杯,一口气咕嘟咕嘟将一杯酒饮尽了,一张脸顿时鲜红起来,一双飞挑的眼睛眼皮也泛了桃花。
李文一杯青酒落到胃里,放松地舒展一下身体,对林龙红说:“林龙红,就你这喝酒的气魄,可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可是当初怎么还甘心来公司做个前台呢?”
“因为我不懂啊,来公司我就想从基层做起,然后一步一步地做上去,李文你可要多多帮助我呀!”林龙红的声间变得嗲嗲的,让李文听了十分地受用。
李文看林龙红也蛮开心的样子,就有意拉近彼此的距离。说:“林龙红,其实你也不必去做什么项目,风吹雨打,不要说你主动,以前公司来了一个本就是装修专业的女生,公司派她下去看项目,她就很不高兴,好说歹说她同意了,公司派车给她送过去,她一到那小城市,就要求又立即坐车返回,那天可把我还有商量地口气给她打电话,说既然已经到了,就先适应一下,慢慢来,谁知她“嘭”地挂了我电话,第二天回来,就递交了辞职书。那挺有气质一女孩,她刚来时本来对她印象还不错,那一下特莫名其妙,我就懒得再搭理她,马上签约下同意辞职。”
林龙红反问道:“你觉得女孩子都是她那样的吗?”
李文肯定地说:“当然不是,你就给我另一种特别上进的感觉,上进得我都怕你了。”然后李文自顾自地笑起来。
林龙红平淡地说道:“既然我来公司,我感觉这做生意,学管理也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问,我之所以上进,可能刚也是这会我的这样的方向和我的期望值没同步吧。”
李文重复她的说:“期望值!”
李文拣了一块烤鳗鱼,敬到林龙红的碟子里。林龙红吃了一口,赞道:
“这家烧烤,确实不错。”
“林龙红,你以前常来这些地方吃吗?”李文探问道。
“我喜欢吃日本菜,可是日本人又爱吃中华料理,他们常常在中国饭馆宴客。北京有一家留园,是满洲皇族开的。气派大得很,普通人还吃不起哩,一道水晶鸡,三千圆,都是些日本人最爱去的地方。”林龙红没回答他的话,却说了另一个话题。
这下,李文知道眼前的林龙红真的不一般,她说她要去找家成的老板谈合作,就她这气势,和任何老板也可以上桌谈一谈。
于是,李文就顺势想摸一摸林龙红的底:“林龙红,你说想去找家成的老板谈谈供应商的事,我是非常支持了,只是,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去和他们谈,手头又有什么筹码呢?”
这下,林龙红却索性不搭理李文,自己又吃又喝的,李文说啥,她就敷衍地说他说得对。郁闷得李文直想质问她:来红,我只是问一问了,没有得罪你吧?
两人吃了饭出来,林龙红飞快地拦到一部的士钻了进去,一边上车一边对李文说:“谢谢您请我晚餐,今天晚上我很愉快。我先走啦,不看夜景了,一会儿开车慢点儿。”
林龙红一会楚楚动人,一会气魄大方,一会又精灵可爱,李文看着她乘坐的车开远了,又突然觉得她特别有意思,那那颗上海人骄傲的心也被林龙红带走了。
林龙红和李文分手后,回到租住的房子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水龙头有点没关严,水珠往下拉着拉着,隔三秒钟就发出好听而单调的叮咚声圆润地坠入浴缸的水里,使得房间里显得越发的静谧。
这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夜晚,在这个夜晚里总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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