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看了杨维一眼,杨维便拿起手包,按之前他们请客邓浩民说好的出去结账。
杨维出去了,王健对邓浩总玩着客套说道:“哎呀,都没注意,时间过得还真快。怎么样?邓总,有机会放松放松还是有好处。”
邓浩民笑着说:“别人要约我玩儿,我还真不一定来,不过王健你啊,还有小维,我怎么也给个面子,很开心的,今天我们定的方案我认为不错,希望成功,好不好!”
“相信,会的,会的!”王健赶紧接过话。
这时,在这个包房里陪唱的几个小姐也站了起来。杨维结了总结的帐,推开门进来,把手包放到沙发上,但没坐下,而是手里拿着钱包,挨个走到每个小姐面前,轮流给四个小姐发小费。
发完了钱,杨维突然狠狠地盯住王健,大声说:“王健,你也是个奸商,我鄙视你。”说完,头也不回要冲出包房。
王健尴尬地看了看邓浩民,邓浩民便笑笑说:“这女孩就是性子,急而且燥,我也拿她没办法!”说完,耸耸肩,也一付无奈的样子。
说着,一行人也快步走出了“夜上海”夜总会。王健送邓浩民他们坐的小车开走了,才赶紧四处张望,看杨维在哪里。
这时,他看见杨维的背影了,正孤独地一个人朝着夜总会一侧的北京路走着,他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入秋的深夜,风萧萧,树叶被刮起遍地飞舞。
王健跟上杨维,杨维不看他,默默无语,径直朝前走着。
风吹起,王健脱下外套,拉上杨维,给她披上。杨维用肩膀挣脱他的手,依然一句话也不说,自顾自地朝前走着。
王健跟着她走了很久,他的确有些累了,便转头看看后面有没有空驶的出租车开过来,却听见旁边跟着的杨维说:“怎么了?才走这么两步就累啦?”
王健站住说:“我!”然后站住。
杨维自顾自地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你说你农村长大的孩子或许什么也没有,但是纯朴的心,真实的本身不会变吗?”
“我?”王健感觉杨维话中有话,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便用一种使劲用力的样子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看了看。
杨维笑了,说:“你不用故意做给我看,你觉得太晚了是不是?”
“小维,我们回家吧,或许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我没有什么不真诚。如果你不为邓浩民考虑,不为他多挣钱出谋划策,他又如何信任我呢?我和他还银华步行街的销售合同的。”
杨维又笑了一下,没有看王健,依然径直朝前走着,步子迈得很大也很快。王健只好追着,快步地撵上他。
“小维,你怎么了,现在都深夜12点了,我们回家吧!你看美容专家都说,睡晚了对皮肤影响不好的,你也要为自己的皮肤考虑考虑呀!”
“哎,你不想走,就可以自己回去啊。我没有让你跟着我的!”
“小维,你怎么还是这脾气,直来直去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
“怎么,嫌我不懂事,那你去找懂事的呀!我看那‘夜上海’里的小姐就很懂事嘛,只要有钱,你叫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呵呵,我知道,现在是拜金主义,只要有钱,人们什么都不会顾。就像你现在为了钱,他和邓浩民不正合计着怎样把他的银华步行街钞热了,然后什么捂盘、什么惜售、什么不到最高价不出手,反正老板们钱滚钱是越挣越多,而老百姓,其实我们就是老百姓就是买房就越来越困难,我最烦你们这些还帮着老板想方设法“抢钱”的!”
“小维,你想得歪了吧。我们打工,我们做事,我们要生活。帮邓浩民做事,他是帮自己啊!你说我的思路有什么跟着老板合伙抬高房价之类的,这不是我的本意啊。其实,这都是‘职业病’吧,因为我们工作,为别人服务,卖房子,卖理念,卖我们的智慧!”
王健说完,杨维不走了,就定在风中。
王健觉得忽然有什么不对,看着杨维,杨维还定在刚才的地方,一动也没动。
等了一会,杨维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王健只要走近她,又拉了她一下。
没想到,杨维脸色铁青,胸脯一起一伏着,咬着嘴唇瞪着王健。王健莫名其妙,心里没底,只好说了句:“又怎么了?”
杨维气呼呼地说:“一定要当有钱人吗?就像那些小姐,为了钱,什么都不顾。我看为什么我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了,我看为了挣钱,每个人都变得有了暗娼的心理了!”
王健一面体味着杨维的话,一面想着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我打拼,就是为了要自己能体面。为了能体面,我是要挣钱。如果我和邓浩民的这一单推广合同成功了,把银华步行街的千套商铺推广给了南商会,我将挣到的钱,将不会低于50万啊!50万啊,小维,亲爱的小维,如果成功了,这将是我们赚到的第一桶金啊,有了钱,我也不要自己开公司,开自己的文化类公司!如果失败了,邓浩民的银华步行街千套商铺的推广大职失败,亲爱的小维,我将要离开你,并且赔给邓浩民5万块钱,我所有的积蓄现在还不够赔偿这笔钱,更更关健的是,我怎么能舍得离开你,把你推给邓浩民那个虐待狂呢!”王健一边想着,一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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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暗娼不暗娼的,小维,你不要乱讲了。市场经济,存在利益就是最好的朋友的关系,你我有办法去改变,而我们还要生活在这里,你就想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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