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浩民提醒王健看窗外那帽高高的方尖塔,那是建海新建的城市地标,塔尖扫射着蓝色的激光,扫成一幅扬帆起航的图案,把城市的中心弄得五彩斑斓,十分美丽。
王健顺着邓浩民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城市中心,高端人群、城市地位的显示让他有些流动起来,应该,自己应该在这里也拥有房产,自己也应该溶入这会城市有钱人的行列,也可以睡在高楼里,自己的卧室里鸟瞰这坐城市的风光。
王健伸着脖子朝窗户外看着,心理兴奋地想着。这时,他突然发现邓浩民又变了一个脸色,是冷冷地看着他,有些奇怪。邓浩民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没有说清楚呢?
看来这回邓浩民是郑重要交代什么事了,邓浩民一定是之前夸奖了自己一番,然后关健的潜台词放在了后面的。看着对方些时冷竣的脸庞,阴冷的眼神,王健的心里有些有些打鼓,真正的邓浩民要说的话看来马上要出来了,自己还在帮他做事,义务免费地帮他做事,他刚才还热烈地表示过欢迎,现在又要怎么面对自己呢?
邓浩民把车停住了,然后下车,对着王健招了招后。王健下车,跟着他。走在前面的邓浩民转身,低着着,把手压在王健的肩膀上,然后说:“王健,我今天是专门为了你而来的,一个是工作的事,一个是杨维的事,还有一个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私事。”
“邓总请讲,我一切听您的。”
“你把工作的事给我做好了,我就对你以后逼我签下的银华步行街,还有联手我南商会敲诈我降价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然后,两天后我去北京,你去乡下找你的杨维,你和她在一起,不管带着她到哪里,最好不要再来建海,离开我们这里!”
王健愣住了,一时没想到应该如何回答,只是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额头里已经沁出来汗水,手心里也出了汗。他把自己肩膀像不堪重负一般从邓浩民的大手里挣脱出来,然后用眼神坚定地看着邓浩民,摇摇头,又点点头,冲着邓浩民眨了眨眼晴。
眨眼晴的时候王健在说:“建海市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关你屁事呀!”可是,他眨巴完眼晴后说出的话却是:“邓总,您放心,方案我会继续做事,两天后,交给你更详细更细的案子。杨维是我的女人,不管她们哪里乡下,我都会找到她的。顺便说一下,我们不会再来建海了!”王健对着邓浩民发誓。
两天后,王健背着行囊朝杨维家所在的乡村赶去。
一路的舟车劳顿,都没有压住王健想马上见到杨维那颗急切的心。
到了杨维家所在的乡下,一路问询,王健站在了杨维家的庭院门口。
门虚掩着,站在杨维家的门口,王健才有点忐忑不安,这样的突然而至,他不知道杨维会怎样对待他。
进了门,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老年男人坐在门口一小炉子边,缩着腰。
老年男人感觉到有声音,转过头,看着王健。王健感觉这个老男人应该是杨维的父亲,恭敬地叫道:“叔叔,请问杨维在吗?”
这时,杨维从从屋里走出,手里的捧着一根白菜掉在地上。她穿着乡里妇女常穿的那种穿大灰布衣裳,头发也凋乱地飘散着。她看着王健说:“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怎么不声不响地说来就来呀!”虽然话不中听,但她看着王健的神情告诉人,对王健的找到她家,她是又惊又喜。
王健看着她,把随身带的帆布小旅行箱放下,目光四下望着。掏出几条烟,还有酒和其它一些东西往屋里放。
“你们聊,你们聊,你妈去街上割肉怎么还有回来呢?我去看看,我去看看!”杨维的父亲显然知道王健,一边接过王健递过来的烟,一边走一边说。
“小维,你还好吗?”看着她父亲的背影,王健转头看着杨维道。
“你要来呆多久?”杨维却不领情。
“如果你愿意在乡里呆着,我不走,可以吗?”
“这……”杨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从地下捡到白菜,然后来到院子外边的水管边放水开始洗起来,王健跟着她,和她一起洗着菜。
杨维没有说话,王健也没有说话,这种时候,他想,什么也不用说。
杨维的父母回来了,王健一边笑着接过他们手里菜,把自己置于主人的位置,张罗着要做菜。
王健在厨房里忙碌着,杨维只好跟着他,给他指点,给他打下手。
“小维,在城里在乡下其实都一样,不过!你看那天的报纸没有,说国外的某机构调查发现,说我们国家现在是最拜金主义的国家之一,且不说人家的调查是对是错,我切身的体会是,不管是城里乡下,都必须要有钱,才能活得好,活得有尊严,对不对?”
“你还是没有变,就是做一个农民就不好吗?你看,我现在在家里的事主要是种白菜,我喜欢看那一垄白白胖胖的大白菜挨挨挤挤地生长,那也是一种旺盛的生命力,那些留作种子的白菜我们就不夹菜苔,让它一直长,起苔抽枝,打蕾开花,我现在对生活的感受就是贪图这样的实在和平凡劲。”
“可是,小维,你没发现,其实,你现在这样向往和追求的生活不也是等待一种收获吗?我知道,有些收获要等很久才能有收获,等的过程我们一定要有耐心才行。多大的耐心呢?我不知道,就像我在建海时,刚做出点成绩,就一心一意要得到一个‘金牌策划师’的名份,却中了邓浩民的圈套,他还在恨我至骨,不允许我再上建海的土地,或许说,我到建海后,最好不要让他看见我!”
“啊……这……这事……”
“所以,这事真的心烦呀!”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谈着。
等他们端了菜走出来,杨维的父亲已经准备好一瓶淡黄色的放在桌上。
“小王,来,这是我乡下自酿的重阳酒,我们一起喝点!”
王健高兴地拿着杯子,给未来的准岳父倒上,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少喝点,这酒后劲大!”杨维悄悄地提醒着他。
“没事,和你爸喝,我还打什么太极,让我痛快地喝一点。”说罢,王健举着杯,把酒敬了杨维的父亲,然后就开始表态,他一边喝着,一边说着自己在建海的创业,在建海做策划。或许杨维的父母没有听懂靠给别人出生意,谋点子也能养活自己并且还能挣大钱,与他们一直在土地里实打实生产出大米和蔬菜方式不一样,他们也不一定能懂,但王健的豪情壮志显然还是打动了他们,杨维的父亲又给他不停地斟上酒。
“小维,你原谅我吧!你要相信,我在建海会买得起房子,也买得起汽车,我不会再向以往那里……阿姨,叔叔……你们也答应……答应……”
王健话还没有话完,一头载在了地下。
晕晕乎乎中他知道是杨维的父亲和杨维把她扶起来,一边扶,一边有一个声音在说:“这就是你在建海谈的对象啊,你们说的什么时候结婚?哎呀,你的事啊,我还是不问的好,省了焦心呀……”
然后,王健感觉天完全黑了。他被扶到**,他朦胧地睁开眼,看到窗外有掉尽叶子光秃秃的不知什么名的树。
“他冷了,给他多盖点!”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王健除了鞋子被脱掉外,全身的衣服都没有脱,然后他又感觉身上多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妈,他还在打摆子,他怎么会冷成这样?是不是要送医院!”
“我再看看,老头,不行的话,给他把上衣脱了,刮一下痧。”
所有的话王健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去睁不开眼晴,然后身子不停地擅抖着,然后嘴也无法张开,他心里明白,自己肯定是醉了。
不久,王健又感觉有人脱了他的衣服,然后,应该是杨维的父亲上了床,用一种尖硬的木质的东西开始在他背上反复地搓动。王健感觉很不习惯,又有些痛,他呻吟了起来。
“爸,你轻点,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这办法好,乡里喝醉得要死的人都是我这样弄回来的……”
“水……冰水……”王健的声音,挣扎着叫的声音传了出来。
“去,去给他拌一碗酸汤水来!”
接着又是一阵劈劈啪啪由近至远,一会,又由远至近的声音。
王健的喉咙里被强行灌进了一些酸水,背上继续在忍受着搓揉刺激到头顶冒冒的清醒。
一会,他又闻见烧香敬佛,烧纸的那种刺鼻的气味:“菩萨心肠,菩萨保护……”
王健的脑海里浮现出香炉上弯弯曲曲冒着三根白烟,他暗暗笑:“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还要娶你们女儿,我们还要过好日子,我们以后结婚后,还要生个大胖小子,我们……”
半夜的时候,王健从不停筋挛的抽搐中停了一下,却突然又变成哭泣,声音从嘤嘤变成嗡嗡,身子不停地抽泣,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却也无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