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峰很意外:“为什么要告诉我?”
牟冰冰冷笑:“都是聪明人,这还用我说么?”
张子峰摇头,又问:“你在局里里,处处受唐晶压制,你跟了周家辉,要转编制也只有靠周家辉,去了其它局,一样可以转编制。周家辉准备把新农村创文的工作量剥离出去,转战其它对口局里,对你来说也有好处,到新局里后能有新的职务新的发展,周家辉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牟冰冰说:“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们唐局和周局这两个大神经们的心理么?我们唐局和周局这两个大神经的理想永远和我们无关,他们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利益,而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计划。”
张子峰说:“为什么?周家辉对你不好么?”
牟冰冰说:“他现在对我好,只不过是用得着我,实际上,周家辉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我存在,他只是给自己做个计划,没有包括我。”
张子峰说:“怎么说?”
牟冰冰说:“你想啊,周家辉和唐晶是不死不休的敌人,现在周家辉落败,唐晶肯定会赶尽杀绝,在这种情况下,周家辉带着新农村创文工作转战其它对口局里,虽然职务降了半级,可薪水没变,工作没变,重要性可能反而会提高。对周家辉来说,这次转战是有利无弊的,可周家辉的转战计划,完全没有考虑到我。嘴上说得好听,有他吃的就有我吃的,要继续重用我。但只要稍微替我想一下就知道,我的根基都在计划局,人事关系在这儿,高层*在这儿,这近一年的工作表现也是在这儿。去了其它对口局里,我就是什么都不是,等我没有利用价值后,你说周家辉会怎么对我?”
张子峰点头:“确实如此,我也不得不为自己计划了。”
张子峰一笑:“那你来找我说这个干吧,我人微言轻,又不可能帮你脱出困境。”
牟冰冰说:“计划局直属管理的这点事情,看起来是唐晶和周家辉之间的斗争,实际上是庄胜利和陈文这两个副村领导在斗。大家以为,不是投靠这一方,就得投靠那一方,却都忽略了,还有第三方势力。”
张子峰说:“第三方势力?”
牟冰冰说:“没错,就是你和徐朝伟科长。”
张子峰大笑:“我们算什么第三方势力啊,徐哥都是被唐局贬值的对象,能不掺合就好了。”
牟冰冰说:“当初徐朝伟解决西森煤矿地皮被金湾房开的事情,并且保住唐局的职务,我就看出这个人不简单,他在计划局直属管理里只做了一件大事,不仅做得妥妥当当,还让周家辉和唐晶都对他心生感谢,这岂是一般的功力?现在周家辉和唐晶斗得死去活来,陈文和庄胜利的斗争也浮上台面,计划局直属管理的人都被卷了进去,只有你和徐朝伟隔岸观火,完全没下水。”
张子峰说:“那是因为我们不愿搞这种事情。”
牟冰冰说:“就怕有些事情就是你们搞出来的。”
这句直截了当的话,却让张子峰沉默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张子峰长长吐出口气,终于不再装糊涂:“你想怎么样?”
牟冰冰说:“与其与周家辉抱着死,不如我过档到你们这边来,我可以把周家辉拆计划局里工作量的证据交给你们,也可以让市里中的高层支持陈文,唯一的要求是,等你们最后收拾残局时,我得分一杯羹。”
张子峰低头思虑,又叹道:“周家辉以为能控制你,真是瞎了他的眼晴。”
牟冰冰说:“我和他只有职务差别,没有等级差别。他是独立的,我也是独立的,虽然我们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是经过这近一年,这局里我们什么不懂了,什么不清楚了,这局是国家的,不是哪个个人人,他们要发展,我们为什么不要发展,又谈得上谁控制谁么?”
张子峰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牟冰冰说:“成交?”
张子峰说:“欢迎加入我们。”
牟冰冰说:“这个事情多久会结束?”
张子峰竖起两个手指。
龙王村的人们惊恐不已,村里人油菜地也没有连片种植起来,旅游项目也没听说区里在规划,但是扶贫款却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村里有一坐老祠堂,和村庄的历史一样悠久,却没有任何竹册片纸的典籍保存下来。搞不清这里从何年起始有人迹,说不清第一位来到这原坡挖凿头一孔窑洞或搭置第一座茅屋的始租是谁。
几十年前,龙王村曾经有过频频发生的灾祸不下百次把这个村庄毁灭殆尽,后来的人或许是原有的幸存者重新聚合继续繁衍。灾祸摧毁村庄摧毁历史也摧毁记忆,只有荒诞不经的传说经久不衰。比如:泛滥的护村河把村庄从河川一步一步推移,直到村中心。还有传说中的村里受到的伏天降流火,大如铜盆小如豆粒的火团火球倾泻下来,房屋焚为灰烬;人和牛马猪羊犬全被烧焦,无法搭救无计逃遁自然无一幸免。
林龙被刘大春请到村里,和他们坐在祠堂中,听着龙王村的村长,村支书,还有那些老年人讲着村庄的历史又一次成为空白。至于蝗虫成精,疫疠滋漫,已经成为小灾小祸而不值一谈了。龙王村的老者平静地说,现在我们龙王村住户超过了500户,人口也多起了,我们怎么得到最大的救济?这代表我们龙王村又有灾祸将要降临?
这话让林龙心里惊恐不已。
刘大春在村里其实是一位很有思想的村民,他提议大家不要理会区里拨下来的扶贫或救济款,继续种自己的烤烟,或者种油菜,自己想种什么就种什么,要靠唐晶那个骗子局长,等他的规划蓝图来,大家都已经荒废了自己的土地。
刘大春说到这里,村里的几个老者对视看着,心里已经默默地有了主意。
还是最老的那位老者出面,说道:“我们龙王村,这个村名,来之不易,是老祖宗看出理我们这里的一块龙脉之地!因为龙王村这个村名,让我们村时一直把同根同种的血缘维系到现在,这会让我们龙王村的村民感到风光,更加珍惜自己的村名。珍惜我们这块土地,相信我们就是靠近自己的这块土地,村里富裕起来属天经地义不容置疑。”
老者的话音刚落,村长提议,重新修村里的祠堂,村支书马上表示同意,他们很齐心。
说完这个提议,大家都看着林龙,在村民们的心目的,林龙是唯一真正为也们村里考虑的区里“领导!”
“走,到我家里去!”龙王村的老者发号司令。现在,村长和村支书怀里揣着一个修复祠堂的详细周密的计划走进了村里最老老者家的院子。
老者家的房子是龙王村乃至整个原最漂亮的一座四合院。它是老者的老太爷的杰作。老者介绍起他的爷爷,曾经是一位吃要喝的,后来流逛到了大城里,在一家饭铺先是挑水拉风箱,后来竟学成了一手烹饪绝技。一位南巡的大官路经大吃了他烧的葫芦鸡,满心欢喜脱口赞叹:”天下第一勺。”于是就发了财,于是就在龙王村置买田地,于是就修建起原第一流的四合院。
“哇,你们龙王村有这样的先辈,太强了!”林龙由衷地赞叹着。
老者听到林龙的赞扬着,拱手问候,优雅地把火纸按到烟嘴上,优雅地吸起来,水烟壶里的水的响声也十分优雅,直到”噗”地一声吹掉烟筒里的白色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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