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父母就是人祸的最大受害者。我不太清楚我父母的经历,只知道解放后某一年的某一个政治运动起,我父亲成了受管制的“反社会主义分子”,开除工职。到底什么样的人算作“反社会主义分子”,我问过母亲,可是母亲从来也说不清。我母亲先是在银行作职员,后来也没了工作,在家做些缝缝补补的事。我的父母在那段历史的死去,他们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我那时住在郊区是住在舅舅家里。
舅舅家后门还有棵葡萄树,藤叶蔫巴巴的,欠肥料欠爱护。那棵葡萄树那个时期里猛然窜长,枝蔓四处勾延,缠着一颗大槐树,贴着墙和瓦片,枝叶茂盛,而且果红甜香。从树叶上掉下的猪儿虫也绿得莹晶,蠕动着肥壮壮的身躯,葡萄引来许多偷摘葡萄的人。
在月圆的半夜里,后门外面有怪叫和哭闹声。“是死儿变鬼,成树精爬在树上了。”邻居九岁的小孩,中午睡了一觉,揉揉眼,直冲冲走到街上逢人便讲,他说他看见的。他满街满巷走,被赶回家的母亲当街赏了几巴掌,才把他从梦游中唤回,罚他在有齿的搓衣板上跪着。
大人打孩子,天经地义,看热闹的人只看不劝。就跟到江边看淹死的人,山上看无头尸体,路上突发病昏厥的人。人们的眼睛一般都睁着,很少伸出援手,倒不是怕死鬼替身。生生死死疯疯傻傻本是常事,不值得大惊小怪,每人早晚都要遇到。
细雨下起时,石板的街面全是泥浆,滑溜溜的,没一处干净。雨下得人心烦百事生,看不到雨停的希望。冬季下雨天特别多,买不起雨靴的人,就只能穿夏天的凉鞋。冰冷的雨水从脚趾往外挤,冻得浑身直打颤。
细雨,有时细得变成了雾,在空中飘忽不落,看不清远处,
我们所在的那个有着村庄的郊区引起了慌恐,原上的狐狸却造成最直接的威胁。狐狸是从南原山根一带嘈说起来的,几天工夫,狐狸可怖的爪迹已经踩踏了整个郊区上的村庄。
那不是一只,是一群狐狸,里面或许还伴着狼,两只眼睛闪出绿幽幽的光,狐狸跳进鸡圈,轻无声息,一口咬住正在睡觉的鸡的脖子,鸡连一声也叫不出,狐狸就嘬着嘴吸吮血浆,直到把鸡血吸干咂尽,一溜烟就无影无踪地去了。鸡肉鸡毛完好无损,只有猜脖下留着儿个被狐狸牙齿咬透的血眼儿。人们把鸡赶出鸡圈,临时关进牛棚马号里,有的人家甚至把鸡拴到火炕脚地的桌腿上。可是无济干事,关在牛棚马号里的鸡和拴在火炕脚地上的鸡照样被狐狸吮咂了血浆而死了,谁也搞不清那狐狸怎样进出关死了门窗的屋子。
那时郊区还有敢大的人把鸡拴在床下的方桌腿上,装作熟睡,故意拉出牛吼似的鼾声。夜半时分,大胆人就听见床下有吱儿吱儿的声响,像娃儿吮奶汁的声音。大胆人俏悄偏过头,睁开眼朝脚地一瞅,一道光穿过后墙上的木格窗户掼出。待他点上油灯,光着屁股下炕来看时,鸡已断气,尚未吸吮净尽的血冒着气泡儿从鸡脖下的血口子里涌出来。
于是,对于区里这些猛兽采取了有效的防范措施,那就是在终村庄四周点燃麦草,彻夜不熄。狐狸怕火,常见的野狐狸怕火狐狸也怕火。郊区一到夜幕降临就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壮观,村村点火,处处冒烟,火光照亮了村树和街路,烟雾弥漫了星空。
可是,天天这样不行呀,我们住在郊区的人们就想把我们四周的围墙豁豁牙牙,甭说狐狸,什么坏东西都要挡遮住!于是,那时我们郊区的人们大家商定,修吧!把豁口全部补齐,晚上轮流守夜,立下罚规,不遵者见罚!
那时我们郊区里一宣布修补破残围墙的动议,就得到一哇声的响应。整个村子骤然形成灾祸临头的悲怆激昂的气氛,人人都热情而又紧张地跑动起来了。
民众的热情超过了区里领导干部的意见,所有的人都一致要求日夜不停,轮换打夯,人停夯不停。风箱昼夜呱嗒呱嗒响着,管晚上打夯的人吃两顿饭。五天五夜连轴转过,围绕村庄的土墙全部修补完好。
但是一天“狐狸来了!”的呼声在郊区像凶讯像沉重的乌云笼罩在鹿村的上空,村民们愈加惊恐,愈觉修复堡子围墙的举措非常英明十分及时。成功地修复围墙不仅有效地阻遏了狐狸的侵扰,增加了安全感。
那时,我十岁,我就特别需要安全感,后来,过去了,狐狸的事情也不复存在,可是我内心的安全感却一点也没有,我需要一种向上的力量,这也是我后来嫁了一个男人又嫁了一个男人,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真正的安全感。
林龙,老公,你是我最安全的港湾吗?”故事叙说完,娜娜丝喘着粗气,看得出,她有满腔的怒心,此时银华房开面对的巨大的挑战,已经和她内心最恐怖年少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林龙弯下伸,慢慢地把手伸下去,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深沉又稳重,窗户,浓雾已经笼罩着的城市,城市的火火光光明明灭灭。银华区关于他们银华的消息持续流传,种种传闻,似乎是所有人都要针对娜娜丝,当然包括林龙,林龙弯下了腰,他脸带着一脸惊奇种种疑惧和慌乱,听着娜娜丝曾经的故事,紧紧地抱着娜娜丝。
娜娜丝被他搂得透不过气,低沉地哼道:“老公,我害怕!”
这一句老公喊得林龙骨头都酥了,大男人的情结一下子被娜娜丝完全挑拨了起来,他要抱着她,亲她,搂紧她,紧紧地进入她的花房,给她最有力的抖动和温暖,他要保护她,让她的害怕紧张平息起来,在这痛苦的时刻,突然,两个人的心里也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欲望。
娜娜丝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她的也紧紧贴住他的身,林龙知趣地把手导向她的胸脯,随之抚摩起来。两个人不由地“哎呀”一声呻唤,浑身迅猛地鼓胀起来。她微微喘息着说:“老公,我就要这样,这样我才觉得心里踏实在。”
林龙轻轻地嗯着,熟悉地把手从她的胸脯轻轻地滑向她的腹部,手心更加温热更加细柔;那只手在她肚脐上稍作留顿,然后就继续下滑,直到进入她那个害怕的也羞于见人的森林之中的鲜花之洞口捧在手心。
墙摧瓦倾,天旋地转,娜娜丝像已陷入安全的光环里死死抱住了这个给她救命的躯体。林龙搂抱她也相信自己的双臂更加有力,把眼前这个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已经脱光的那个温热的肉体拥入自己已经宽厚的胸脯,扭动着身子用薄薄的胸肌蹭磨对方温柔而富弹性的,他的双手**着抚摩她的胳膊她的脊背她的肩头她的大腿她的脖颈她的肥实丰腴花心洞口,十指和掌心所到之处皆是不尽的安全体味。
娜娜丝猛乍颤抖一下就把他箍住了,把她的嘴贴到他的嘴上,她的舌头递进他的嘴唇。她的双手有力地拖拽他的腰,他便熟悉又深入一探到底,进入深深的洞穴之底,腹下突然旋起一股风暴,席卷了整个大脑天灵盖顶,发出一阵的伤的强光……
林龙抖动着身子,但是娜娜丝却清楚过来,在呻吟中带着含糊不清,叫道:“老公,以后我的事情怎么……办……办……”
林龙处在神经的激情澎湃之中,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嗯嗯啊啊”代替着回答娜娜丝的话。
可是,林龙只是嗯嗯嗯,在娜娜丝的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他靠得住,因为他在激情的巨大刺激中并没有完全变得肉体,还有工作的知觉,现在的林龙肯定是更成熟了,而且经过计划局这番大起大落的折腾,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政治头脑的人,做商业更要能对政治知觉灵敏,知道其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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