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只听“吱啦…”一声,房门便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俏丽少女,少女婷婷而立。皮肤颇为白皙,生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双颊之上因寒冷而冻出两朵红云将少女衬得格外的可爱,俏丽。
“西门少爷,老爷说你在房中用功读书便叫我把午饭给送来了。”俏丽少女正是罗丽,三年之间却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西门庆闻言笑了笑,然后从罗丽手中接过膳食,便是大口吃了起来。只从当初西门庆考了个秀才,西门达便是格外高兴,在祖宗灵位前不住烧香磕头,大喊:“祖先显灵!让我西门一氏终于有了个读书人!”于是乎,西门庆便时常被父亲督促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对于西门庆而言,那些什么四书五经,大学论语都是浮云而已,只要看上一眼,他便能倒背如流。对于这一切,西门庆都将之归功于极乐道人的临别一指。而且拜极乐道人所赐,西门庆的身子也是越发的硬朗了起来,即便是这寒冻腊月,他也只是着一单衣,而不觉得丝毫寒冷。
正在这时,罗丽看着门外却是“咦”了一声。西门庆边吃饭边心不在焉的问道:“怎么了?”
“少爷…我看见祝少爷在我们院子外徘徊呢?”
“哦?”闻言,西门庆忙从座位上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外。只见那祝英台正站在自己的院子之外,来回徘徊,面容之中颇有几分愁苦。西门庆一怔,对于祝英台他的心中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今日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有些担忧。当即便急忙走了过去。
“英台…”远远的西门庆便冲着祝英台喊道。
听到西门庆的声音,祝英台的脸庞却是一下子红了。这三年来祝英台也是出落的越发动人,此时寒风吹来,便觉得那风中玉人如同寒冻腊梅一般,婀娜而坚韧。祝英台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自有她的一番风味。
西门庆走上前来,注视着眼前的玉人,柔声道:“怎么了?”
祝英台看到西门庆目光,却是一下子闪躲了开来。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悠悠的道:“今日家中来信…家信中说父亲神染重病,要我速归。我等下便要走了…日后怕是…怕是不会再来了…”
“什么?”西门庆惊讶的道。听闻祝英台要走,心中莫名的一空,胸中异常难受,但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祝英台见西门庆这般神情,眼圈之上渐渐的布了一层水雾,低头轻叹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快速的塞在西门庆手中,然后连道别都没有便跑开了…只是跑开的刹那却有一滴晶莹随风飘落…
忘着那道迅速跑开的倩影,西门庆的心仿佛一瞬间便碎得七凌八落,只愣愣得目送着祝英台远去。
雪,不知何时飘落了下来。片片飞舞而下,一点点的洒落在西门庆的发稍,肩头。冰冷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
西门庆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道:“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没用!唉…”
回到房中,西门庆愣愣的看着窗外,那片片洒落的白雪。心中想着的却是与祝英台的点点滴滴。他还记得初次见面时,祝英台的模样,那一声“西门兄…”。在他惩罚张三时,她那饶有性质的眼神,在面对李阴时,她说:“我祝英台可不是那种不仗义的人。”在船中,她哭着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唉…”西门庆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手中祝英台临别时塞给自己的信。他就这么注视着信封许久,仿佛从中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气息…
西门庆缓缓拆开信封,将信件摊在眼前,祝英台那娟秀的文字便跳入了他的眼帘。
“庆兄亲见:今闻家父身染重病,对英台甚是想念。回顾往日,已是三年未归。英台心含愧疚,即日便将归去。只是心中对此却仍有牵挂,与兄相处三年,英台却是瞒了兄长三年。英台本是女儿之身,但心中却自有一番抱负,今将离去,遂才告知,还望庆兄莫怪。三年光阴,弹指之间,与兄之间,英台心生眷念。君若有意,京城考取功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