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看了苏妃一眼,只听苏妃道:“这一路的颠簸,倒是辛苦了你们,现在点心也上好了,将军回去歇着吧,至于 这孩子,也未藏什么心眼,他想在这,就让他在这便是。”
金刀又看了男孩一眼,转身关门,往楼下去了。青香将将军下去,一把上前来捏了捏男孩的耳朵道:“你真行,竟然连他都不怕!”
男孩道:“我才不理他是什么大侠,我才不怕他呢!”
青香赞道:“你倒是胆大——但是我们又问你什么问题了?”男孩盯了一下一旁正垂头将点心摆在桌面上的青年酒保道:“说自己轻浮好色之人,便是他!”
青年酒保自踏入这个房来,自始至终皆是将头垂的很低,几乎叫人瞧不出他的让子来,如今被男孩指着说他好色轻浮脸上突然一红,急急地抬起头来,埋怨的看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对他嘻嘻一笑道:“你都长大了,怎么还这般羞羞答答,像个女孩子。”
青年酒保显得有些急了,惶惶的对男孩吼道:“你这小毛孩胡说八道,知道个什么!”本以为这样一吼会将男孩震退,谁知男孩对他既是无视,反是傲视起来,负手仰天而道:“我这毛孩不知道,因此不用偷偷的躲在角落里骂自己好色轻浮,骂自己不争气,见了人家漂亮的仙子就不能自持,践踏了自己心中纯洁而神圣的爱情。”男孩为了捍卫自己的傲气,说得有些得意起来。
此事的经过,自然要追溯到苏妃出轿如柴扉茶楼时说起,那时苏妃仙容露天,令茶楼中的人惊呆不已,青年酒保二十出头,血气正旺,一睹苏妃的倾城之容后,哪有不被迷倒之理,痴痴之下如临仙境,只觉她的美无以言说,不觉间就颂起了曹子建洛神赋诗章中的句子,觉得那妃子就是天上降下的仙女。
正因为一时痴迷,让自己忘乎所以的胡说了一翻,事过之后,大感自责和懊悔,责怪自己肤浅粗俗,和街上的痞子流氓无异,看到了漂亮的女子都是怦然心动,毁了心中那一尊纯洁的爱情丰碑!不料他在角落数骂自己时,正被暗处的男孩听了个正着。
男孩童心纯真,不知情爱,此时将酒保的话对众一抖而出,不禁让他心头大荒,面红耳赤之,冲上前去一把将男孩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嘴上道:“看我不打烂了你的屁股”,一边说着,已是将男孩扛着往门口外走,只是刚走几步,忽的立而不动了,只见男孩从他肩上跳了下来,负手得意的道:“想打我的屁股,看我怎么打你的屁股!”举起手来,就要往酒保身上拍去。
原来,酒保将男孩抗 在肩上时,被男孩一指点中了背后的穴道,动阐不得之际,若被男孩打了屁股,岂不更是大师颜面,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大声叱喝男孩道:“你敢!”
男孩果然没有向他拍去,但听他道:“我自然敢!”将眼珠转了转又道:“但只要你依我一事我就放了你!”
酒保抬头看了他一眼,奇问道:“何事?”
男孩道:“你抬头看一眼这漂亮的妃子一眼,然后说你喜欢她。”青年酒保自从进这屋子以来,将头垂底,还没看看过妃子和两个丫鬟一眼,男孩此语一出,他又是一阵面红,支支吾吾,激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见一旁的青香丫头道:“毛孩你胡说什么!我们家的小姐乃是皇上的妃子,别人岂能随意对他说喜欢二字!”
男孩对那丫鬟瞟了一眼道:“皇上又非你爹,你理他做什么,你再多言,我要将你的穴道也点了!”
青香心头一急,正要与他争辩,却被酒保抢先了道:“皇上人高权威,皇宫更是金雕玉琢,辉煌万里,谁人不喜爱?喜欢二字若非两厢情愿,怎能随意说得。你年纪还小,不懂世事,还是快些将我放了吧。”他本对男孩凶狠有加,此时说话,忽然性情大变,竟带伤感,令男孩一脸的兴致都化作了无影,对着那酒保道:“我见你性情温顺,又老实善良,知道你喜欢那妃子,本想帮一下你的——岂知你——”男孩说不下去,将手一摆,随手将他的穴道解了。
酒保拍了拍男孩的肩,也不知是对他苦心东流的安慰还是谢意,低头轻步的往门外走去。
几人不语,陷入沉默之时,忽听身后的妃子轻声念道:“万片飞花,也不及野山上的风飘叶落,碧湖千顷,却那及青石边的泉沟怡人?只是,情非得已,喜欢二字,当真不可随意说出!——”
青年酒保放缓了步子,默立一阵,经不住的回头看了妃子一眼,正见那妃子也正往自己眼中瞧来,眼中尽藏哀伤和无耐,令酒保一时怜惜而心伤起来,心中暗道:“她要嫁入皇宫做了妃子,怎的还这般忧郁,难不成心中藏着难言之情?”
正想着,忽然楼下传来“砰砰”的砸东西之声,酒保惊 了一下,不知楼下发生了什么,一个转身,速速的向楼道跑去了。
四人听见了砸东西之声,心中亦是惊奇,望窗而下,但见楼下一个粗野和尚和一个貌美的女子斗得正勘——